【46】江南的第一天：第五家族

　　连续下了几天的细雨，蒙蒙间也停下。阳光从乌云中破壳而出，照亮了被雨雾笼罩的皇城。

　　寂静的户部尚书府，突然的惊叫声，如鸡鸣而起，打破了府中的宁静。在庭院中，负责打扫的下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坐在地上。瞳孔放大，身子哆嗦着。惊叫声从他嘴里发出，吸引了府中之人前来。

　　沐秋寒姗姗来迟时，护院已遣散下人，只留了最初打扫的小厮。他上前看到地上，躺着已经了无声息的几具尸体。

　　面对他的样子让沐秋寒脸色一沉，犀利的眼眸盯着那几具尸体。是他派去盯着自家小妹的人手，如今成了一具尸体被送了回来。

　　难怪他这些天迟迟等不到他们回来禀告，如今被人杀了，还被丢了回来。不由地让他多想，小妹身边何时有这么厉害的高手，还是说有什么人在暗地里帮他。

　　沐秋寒越想越乱，棋子还未开始下，就已经看到结果。阴沉着脸吩咐下人把人拉下去埋了。本想着问问大公子是否请衙门来人的管家，听到吩咐后明白过来，招呼着护院小厮动手。

　　站在走廊下，沐秋寒冷冷看着护院把尸体抬下去，问了旁边的近卫，“去外面打听下，江湖上是否有大事发生。”

　　近卫流风应了句，极速的脚步声出了庭院。留下沐秋寒望着放晴的天色，思绪万千久久未能回神。

　　…………

　　自从陈文琛入住福荣小居，虎子他们也开始正常的学习模式，上午识字明理，下午在青影的带教下，学武的基本功。

　　如此下来，除了芍药准备的一日三餐。福荣小居也就剩下淼火火一个，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这边巡视那边观察，也是成了她的乐子。

　　绵绵细雨过后，天色放晴。

　　淼火火在路边摊的茶摊坐了下来，大刀阔斧的喝着清茶，密切倾听着来往的客人，讲述关于江湖之事。举手投足之间比江湖中人更加不拘一格。

　　“听说“墨令”出现了。”

　　“是啊，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很多隐世家族也出手了。”

　　“哎，它一出现，江湖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一个月，如今“墨令”重现江湖，真不敢想象到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谈论间，无不在可惜，感叹着。

　　随后另一桌的人倒有不同的见解。

　　“也不想想，手持令牌者，得天下。可不是说说，现在不单是江湖人，就连各国皇室也是加派人手寻找。”

　　“如今拿着“墨令”的人，怕是跟烫手山芋一样，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那可不一定，只要他找到第五家族的人，就能寻求庇护。”

　　“也是，说不定第五家族的人早就把人接到了。”

　　“接到了又如何，他要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哪里还有命在。也不想想那位横尸山野的第五舒末。”

　　提到第五舒末，茶客们多少叹息了一声，好像都在替她不值。

　　初来乍到的淼火火，神色间止不住的好奇，并问了起来，“几位侠士，你们说的“墨令”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神通广大。”

　　见是一个少年，打扮的也是干脆利落，满眼的好奇看过来，几个谈话的茶客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张口就来。“墨令由玄铁打造而成，外观漆黑如墨，上面刻有麒麟图案，它是第五家族的传家手令。”

　　“后来经过发展，第五家族涉势力越来越大，才有得令牌者得天下之说法。”

　　“此令牌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消失，就连第五家族也没有找到，如今江湖传闻“墨令”出现，江湖朝廷必定不安。”

　　茶客们闲谈间，吸引了其他茶客加入了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白发爷爷，摸着胡须神神秘秘道，“至从墨令出现，第五家族从默默无闻的小家族一跃而起，成了顶尖的世家。后来不都传闻墨令里面藏了绝世宝藏，才让第五家族一尘绝骑。”

　　“那哪里是传闻，是真有人见过，不然会有那么多人争。”

　　“……”

　　“…………”

　　茶客们你来我往，越说越起劲，小小的茶摊，聚集了大批的茶客。走了这个又有那个加入，无不再感叹，羡慕。最后到日落西山，茶摊上客流才慢慢变少。

　　淼火火最后听得心满意足才离开茶摊，就着夕阳在皇城脚下丈量着内城的纷纷扰扰。直至她停在内城最高的一栋楼宇前面。仰着脖子，看向门匾上“第五”二字。茶客跟她说的，“内城最高的这栋楼就是第五家族的。”

　　与其他络绎不绝的店铺不一样，面前的高楼大门紧闭，倒是里面灯火通明也听不见有声音传出，倒是屋檐下一排灯笼亮着，照耀着街道来往的行人。即使行人走过也只是略看过一眼，并提步就走不会停下脚步观看。

　　淼火火心想，搞情报的还真是财大气粗。就这么坐落在皇城脚下，似乎没给盛离国的皇室一点面子，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岂能安枕无忧。

　　御书房内，翻奏折的沙沙声。

　　百里承旭一身白衣锦袍侯在一边，手中拿的折扇时不时的摇了摇，也不说话，就这么眼观鼻鼻观心，听着奏折翻动的声音。

　　“事情怎么样了。”

　　突如的冷声让百里承旭收起折扇，“事情已经办妥，倒是你要查的墨令还是毫无头绪。不过我进宫前听到消息，说是墨令出现在江南一带。”

　　东方颢放下笔看着他，“江南一带，是跟雪落山庄的武林大会有关？”

　　“差不多，这是很容易想到的事，不过我觉得那个墨令应该是假的。”

　　“何以见得。”

　　“令牌消失了快二十年，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肯定是有人坐不住了。”

　　“现在令牌的事出现在江南，以及武林大会也快要开始了，你跟朕一起去趟江南。”

　　“我不去，刚回皇城凳子都还没坐稳。”百里承旭很是不满，他一个师弟，怎么上了他的当，任劳任怨被他差遣了这么多年。

　　东方颢似笑非笑，说道，“你不去，那朕让师傅把师妹送过来。”

　　“我去。”

　　百里承旭生无可恋的耷拉着肩膀，每次都来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