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很会收买人心。”鱼茹意从楼上向楚生喊。
楚生懒得搭理她,她说坏也不坏,就是有些傻,还不自知且聒噪。楚生撇了撇嘴对阿琅道:“稍后你拣支好的钗子送给鱼茹意,差些的怕她不收,有了这钗子好让她以后气不过的时候扎自己玩儿。”
刚说完,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影向扶风阁赶来了,还未看清脸,那人尖利的声音便传来了,“妹妹——”
这般泼辣,果真是金本茆。她走到以后,还未喘足了气,便搀着楚生道:“今晚有庙会你可晓得,何不与姐姐一道去玩玩儿?”金本茆又贴近了楚生的耳朵悄悄道:“听说今日宫里的娘娘们还要出来泛舟游湖,这样的热闹可不多呢!”
金本茆渴望的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楚生,楚生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兴致,“我到京城许多日,还不曾见过这番热闹呢,我倒也有些好奇......”
未待楚生说完,金本茆便急急地拉着她往街上去了,阿琅还在收拾那些金银珠宝,没来得及跟上来,这阿琅是会些手脚功夫的,昨日那两莽夫是打不过的,但一般人还是可以对付的。出生心想,不过逛个庙会,倒也不用带个小保镖,便没回去待阿琅来。
“金姐姐,离这庙会开始且还有些时辰呢,我们这么早出来?”
“唉!到了傍晚,便看你还踏不踏的出那大门了,人挤人的嘞!我马车都没乘的,哪挤得下,还是早些出来好。”
两人在街边的店铺里逛了逛,累些了,便在一个茶铺歇了脚。
“那些大茶楼我是不愿去的,哪有真正喝茶的,尽是些官吏间的客套,这家我常来,茶汤很是不错。”说罢,金本茆叫了壶茶来。
这时楚生在茶铺角落的一桌瞧见了一个熟悉的声影,那人眼神躲闪,定睛一瞧,是陈不如,他对面坐了位老婆婆,抱着今晨楚生给陈不如的步摇匣子。
陈不如见楚生已发现了她,便有些不自然地向她笑笑。
“笑什么笑啊,你娘我过着穷苦日子你还偷着乐是吧。”
“我月俸全给了你了,我真没钱了。”
老妇人拍了拍那匣子,“这般贵重的首饰你都拿得出来,鬼才信你就这么点月俸。”
楚生不爱看热闹幸灾乐祸,与金本茆闲聊了几句便借口想去打支钗子拉着金本茆走了。
两人在玉珠楼里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其实是金本茆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包了一大堆东西,楚生选了支白玉簪预备再送给陈不如。
正结账时,一抹悠悠的檀香飘入楚生鼻中,一俊朗丰神的男子也正拿着支雕了桃花的玉簪结账,然后,在旁人惊讶的目光下将簪子递给了楚生。
楚生也有些被惊到了,故作镇静道:“我同你,不熟吧?”
“秦㮾与姑娘一见如故。”眼前该男子还是那副冷峻的面容,说出的话却是像个青楼常客。
楚生心底暗暗嘲讽:能不如故吗?灭了人全家!
金本茆轻轻推了下楚生,示意她接簪子,毕竟对方位高权重,不好在这许多看热闹的人面前拂了人家的面子。
楚生不欲接,正犹豫间,清澈的檀香贴近了楚生的鼻子,秦㮾竟亲自为她插簪。此时在众人的眼中,她正贴着对方的胸口,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几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赶紧假装娇羞用手捂住了眼,却偷偷地再留了个小指缝。
风花雪月,靓女俊男,不过这是在旁人看来……
实际上,楚生咬紧了牙,她真有一种想踹死对方的冲动,撩妹也不先学学技术,头发都要被他拔光了。
好容易等他插好了簪子,吃痛的楚生眼里都泛起了泪花,边上人窃窃私语:“世子亲自戴呢,瞧,都感动哭了。”
见状,秦㮾取出一块帕子递给她,现下楚生是生气的很,退后半步取出自己的帕子揾了揾泪,把帕子放回袖口后,却发现所有人都像下巴脱臼似的张大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