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舞台下的人们纷纷从沉醉中醒来。
二楼的人,不知不觉的全部都站到了栏杆处,望着楼下舞台中心的黑玫瑰。
包括二爷。
许修深遥遥望着楼下那个被灯光笼罩的紫衣女人,双眼晦暗莫深。
楼下的人很是激动。
“黑玫瑰!”
“黑玫瑰怎么今天唱歌啦?”
“以后也唱歌吧,好听!”
“对!好听!”
一片附和的声音。
南知欢站起,嘴角微勾,“今天例外。”
“什么例外啊?黑玫瑰,你不会就唱这一首吧?真这样,你还在这赚什么钱啊?”舞台边上的桌子,坐着一个染着黄毛的社会青年。
语气很冲,还带着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牛逼感。
周围的人全部把目光看向他,妖影作为明德市高档夜店,已经有几年没出这样的二逼了。
挑衅表演人员,傻逼吧这人?要耍威风,自己不会去零号包厢找服务人员吗?
南知欢对上他的挑衅,眼睛微微眯起,没有出声。
“怎么?你一个卖艺的,不懂什么叫顾客是上帝是不是?再给我唱两首,唱高兴了,爷给你小费!”
黄毛青年拽着脸,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
这下南知欢还没出声,旁边的人先忍不住了。
“小弟弟,你几岁啦?打听过没?就来这耍横?”
“你叫谁小弟弟呢?”那黄毛青年直接怒得拿起酒瓶,声音恶狠狠的。
那男子本来只是看不过眼想说说,看见黄毛青年这副要杀人的表情,不想惹麻烦,又闭嘴了。
黄毛似乎很得意,坐回座位,翘起二郎腿,看向南知欢,“这样吧,爷也不想难为你,你既然不想再唱,就陪爷喝杯酒,爷就大发慈悲的算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回南知欢,暗地已经有人悄悄去叫保安。
南知欢笑了一声,从舞台旁的小楼梯慢慢走下来。
站在前面的人全部退开,给南知欢让出了一条路。
南知欢缓缓走到黄毛青年不远处,拿起酒桌上的金属打火机把玩着,声音带着魅意:“只要我陪你喝一杯酒?”
黄毛青年看着南知欢,眼中痴迷,“你要是想多陪我喝几杯,也不是不行。”
南知欢好笑的低头,嘴角含讽,“那你看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黄毛青年还没听清南知欢说了什么话。
原本还在南知欢手上把玩的金属打火机已经脱离她的右手,飞快的向他胸口飞来。
纯金属制的打火机直直冲向他的胸膛,把他打得痛哼一声,往后微微一仰,又很快因为生理反应,本能的低腰捂胸。
南知欢冷笑一声,没给他缓过劲的时间,为了防止他挂掉,只拿起酒桌上的玻璃制的小酒杯往他脑门上狠狠一砸,酒杯没碎,人也没出血。
但黄毛青年已经被砸的脑袋发晕,胸口的痛还没缓过来,再加上脑门上的突然袭击,整个人猛地往后栽去,倒在地上。
南知欢面不改色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的拍了两下手,像是解决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然后对着周围的人轻笑,“大家觉得这解决方法怎么样?”
大家先是一愣,而后爆发出极大的哄笑声。
“好!不愧是黑玫瑰!”
“好多年没见你打人了,黑玫瑰的帅气不减当年啊!”有妖影的老人笑道。
“简直帅炸了!”
“帅翻天好不好?没想到黑玫瑰不仅舞跳得好,歌唱得好,打架也酷炸了!”这是新客人。
被人叫来的保安已经把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黄毛拖走了。
按照妖影的规矩,这小黄毛估计会被整个明德市的娱乐场所封杀。
二楼的西装男子看完这场干净利落的单方面殴打,眼里漫上浓重的兴趣。
“二爷,我下去瞧瞧!”
许修深没有搭话,他看着那个紫衣女人走下舞台,从而让人可以看的更清楚的脸,眼里是深深的奇怪。
这个驻唱歌手怎么感觉和那十分理智的南小姐格外相像呢?
他抬步,也下楼了。
“黑玫瑰,我能不能请你喝杯酒?”西装男人站到南知欢面前,笑着问道。
“明少,是明少啊!”
南知欢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抬眼看向男人。
她在脑海里浏览了一遍不久前在网吧里查的那份客人名单,确定没有一个姓明的,基本上就能猜出面前这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她看酒吧人对他熟悉的样子,能够确认他是个熟客,估计桃棠也是认识的。
不能给桃棠得罪她惹不起的人。
南知欢几乎一瞬间就做好了决定。
姓明吗?那应该是那家人了。
她倚着酒桌,笑得妖惑迷人,“明霍?”
明霍一听到这名字就有种想原地去世的冲动。
明霍?鬼知道我那亲爱的爸爸当初见到我的时候是有多迷惑,才在我出生的时候给我取了如此迷惑的名字。
明霍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黑玫瑰竟然认识我?荣幸啊!”
南知欢看他的表情,很快就联想到他名字的谐音梗,她没什么额外的表情。
也笑着客套:“明少的大名,妖影里谁不知道啊?”
明霍很快从尴尬中自行跳了出来,接着问道:“那黑玫瑰愿不愿意赏脸陪我喝杯酒?”
“喝什么?”
许修深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南知欢问这句话,他没走上前,独自找了个桌子坐着,旁边的人看见是他,下意识的惊呼一声,然后默默的离开。
“当然是黑玫瑰啦,黑玫瑰喝黑玫瑰,才妙啊!”明霍接的很是顺口。
南知欢答应的很快:“好啊!”
但其实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打鼓,她自己的酒量到底几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一旁的侍者拿来两杯深红如墨的酒饮,玻璃杯还被用心雕刻成了玫瑰形状。
南知欢表面稳如狗,内心慌得一批。
她看了眼周围,夜店的蹦迪歌曲早就重新响起,大部分人又找到自己的节奏,开始嗨了起来,没多少人还关注着他们。
可以跑路。
南知欢非常秒速的下了决定。
她端起那个精致的玫瑰酒杯,冲着明霍笑,“干杯”。
“干杯!”
南知欢微微抿了一口,被冰镇过的鸡尾酒入口带着清凉和些许苦涩。
南知欢放下酒杯,心里已经找到了个跑路的好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