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 雨夜魔逢

　　道天手中的永恒之恋贯穿雨神的心口。雨神满满的不可置信，不敢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雨神一点点一点点的后退，永恒之恋的剑身一点点一点点的退出了她的心。她的心嘭涌而出，她的泪如泉水。她无力了，她手中的永恒之恋插在地上，她倚靠着永恒之恋。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

　　“你，为什么？”

　　雨神狠狠的盯着道天，她的眼不理解心中的人为什么负了心。

　　道天冷眸，那是毫不在意的感觉。

　　“有人赠你一言。他说，不得光而亡，因亡故而绝。”

　　残忍的画面在雨神的脑海中浮现。那是熟悉的人，那是绝望的向她伸出手的人，最绝望的又收回手的人。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

　　雨神怒吼着，她的思维已经混乱。

　　“错了要认，认了才会去补救。天选之人，并不是不可取代的。”

　　道天手中的永恒之恋变暗，雨神手中的也是。雨神的眼眸也变得晦暗。道天手中的永恒之恋夺其手而出，飞至雨神手中。道天依旧冷着眸，他微微邹起了眉。

　　“我和他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

　　啊———————————

　　美人仰天长啸，带着悲伤与幽怨。她是孤单的。

　　暗红风暴旋卷，吞覆整个敦煌宫。血色暗红的眼，血色暗红的烂衫红裙。永恒魔魇现身尘寰。她眼中，是晦暗之光。她的脸上是执着，是永不放弃的信念。

　　天降白雷于道天身前，他神仙般的傲骨更傲了几分。他不语，他是北军皇朝的无言神话。雷光淡去，道天的佩剑未现真身就携无上威压强压雨神。

　　雨神屈膝，虽然她不愿。此刻她已经很强，已经获得了毁天灭地的力量。可是她在道天的面前连头都没有力气抬起来。

　　“记着这份感觉。记得有人比你强大。记得六界条约是不可无故残害其他众生。”

　　雨下了，下的很大。吞没了魔化的神，她是雨神，集万千幸运于身的人。今天，她所有的幸运都被一个无情的人剥夺了。她化身为魔，她要守护她所珍惜的记忆。她不能，不能让自己仅有的让那无情的人夺走。她屈着膝，她勉力非常非常勉强的依靠信念站了起来。手持永恒之恋双剑。

　　“以为我要夺走你的一切吗？本能的自我维护保护思维。”

　　道天剑指御咒，雨神身上的威压解除。道天的佩剑化作白色雷光冲天而起。在天空中急冲而下，冲向了雨神。

　　雨神见白色雷光威力惊人，全力一挡。她很害怕，害怕自己连唯一的记忆都被剥夺。她知道，一旦自己的记忆被剥夺，她便一无所有。她很怕很怕很怕。

　　暗红色的永恒双剑感知到了主人的决心，它们一瞬变回鲜红色。雨神的眼瞳也变成了鲜红色。

　　“我不能，我要等他回来。我不能死死在这里。不能。啊——————————”

　　仰天长啸，本该撕心裂肺，雨神口出确是让人陶醉的最美之声。

　　白色雷光与鲜红色的红霾冲击，四散的雷光肆虐，乱窜的红霾四窜。敦煌宫外一刻间被摧残的满目疮痍。

　　雨神后撤至乱流圈之外，全神注视着道天。注视着乱流圈中被乱流袭击却无法奈何半点的道天。

　　乱流将尽，雨神全神戒备着乱流圈中的几近无敌的人。因为道天让她只能全力以赴为自己谋最后的机会。

　　“为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至我于死地。”

　　就在这时，两根手指至雨神身后划过了雨神的颈部。雨神的眼中带着错愕，那一瞬间她明白了一个要至你于死地的人是不会听你说什么的。然而，晚了。只听到莫名其妙的声音，熟悉的声音。

　　“忘在这里。你可以选择从新开始，此生再世为人。也可以选择成魔，取回这份记忆。这两柄剑会在天界的穹瑶天池。”

　　错愕的一瞬间，以为是那人。一瞬的痛感，剑气自雨神的身体四射开去。最后望着期望之人的眼，看到的是无情。美丽的容颜，流下一颜不可言喻的笑。在雨中，被雨吞没所有。最后的影，是仙袍玉冠的人，这一刻，她看到了她要等的人，可惜看到的是绝望。她的眼已经闭上，她的手却没有放下。她似乎明白了刚才那个人为什么收回了自己的手。淡淡的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倒落雨坡。她的眼神在说：我不知道，对不起。

　　仙袍玉冠的人怀中搂着雨神，在雨中。他的脸上满满的雨水，雨水渗透了他的眼。他落寞了。

　　“美丽的女人你不用怕，在约期内尊会信守约定。”

　　人是温柔，眼是温柔。仙袍玉冠的人搂着雨神搂的紧了。或许他是感到了孤单，或许是动了情，或许他认得她。

　　“兄长。兄长。”

　　道天在呼唤仙袍玉冠的人。

　　“兄长。兄长。”

　　………

　　道天唤了很久，终于，仙袍玉冠的人回答他了。

　　“小天，尊失态了吗？”

　　“兄长。”

　　“这似乎会是让尊愉悦的一件事情。”

　　“兄长。你看上这女人了。”

　　两人相视微微的默契的一笑。谁也不知道这两人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