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熙然的校园里,三三两两的人群直奔自习室。安柯心听着随身听,拿着高等数学和四级单词本,也随着人群走着。她喜欢抬头看天,看树梢,或者说她喜欢自己的视野里尽量少出现人。在父亲带着自己高中毕业旅行后,回忆起她所经过的城市和看过的风景,她总能在画面里将人潮隐去,只留下空洞的建筑和单调的色彩。那些思维和画面总给人一种抽象的诡异。
走着走着,一个天外飞物从眼角的余光中飞了过来,还没来的急反应,她已被飞物砸中,坐在了地上。散落着的书本,头痛的脑袋,以及不远处一颗嚣张的篮球,看似无辜的弹跳着。
安柯心准备缓缓起身,一个身影跑到自己身边。
“没事吧,对不起,砸到你了。要不要带你去医务室?”
她侧过头去,逐渐看清这张罪魁祸首的脸,萧辉!她慢慢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收起散落的课本,准备她继续上晚自习的旅程。在安柯心的概念里,无关紧要的人最好和他们少交流,少说话,而萧辉只是因为关注过冯艺杨才认识他,而他未必知道她。所以应该划分为少交流的领域。
一旁手忙脚乱的萧辉,看着安柯心一系列淡定的动作,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
“你准备就这么走吗?不说点什么?”萧辉语气中有点气恼。
这个人有没有搞错,受砸的是她安柯心啊,他生的哪门子气。安柯心有点纳闷的回过头看着萧辉,许是刚打过篮球,细小的汗珠渗出他的额头,一身阿迪休闲款套装,一双像船一样的白色休闲鞋,映衬着健康的麦色小腿。他插着腰,似乎有点气恼的看着她。
“我去上自习,没事,你继续打篮球吧”。安柯心说道。
“喂,怎么会没事,你有事,走,我带你去校医务室。”说着萧辉便有点霸道的拿走她手中的书,不由分说的搀着她向校医处走去。
安柯心整个人感觉蒙着了,发生了什么,现在又要发生什么,哪有这样霸道的人,都说没事了。
校医务室里,安柯心被校医反复盯着脑袋看了半天。“没事,头没起包,稍有点泛红,应该是被球类砸了一下,不会影响到大脑的。”医生似乎觉得前来就诊的人真是太矫情了。
“医生说没事就好,唉,不行,万一晚上头痛了,同学把你手机拿出来,存一下我的号,还有加一下我的QQ”。还没来的急反应,安柯心的手机便到了萧辉手里。由着他操作。
“萧辉,记住没,我叫萧辉。”他将手机还给安柯心的时候,似乎期待着安柯心能说点什么,想期待着一个失忆的少年恢复记忆一样。
在安柯心说了句”噢”后,那有些懊恼的情绪又浮现在他的脸上。安柯心觉得莫名其妙,萧辉为什么气恼,难受全程不是,她才是应该气恼的那个人吗。
萧辉的名字静静的躺在安柯心的手机通讯录里,成为了她第21个联系人,她的手机里除了家里人和舍友以及几个要好一点的高中同学外就再没其他人了。安柯心喜欢一切简单的东西,在她的概念里少就是简。
在安柯心和萧辉发生短暂的交集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上课,自习,和舍友吃食堂,偶尔跑出校园买几件衣服,然后备战四级考和期末考。安柯心的大一生活也将划上句号。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安柯心规划着即将到来的暑假生活,她想让父亲带她去看海,于是拿起手机和父亲通话,问父亲什么时候去休假,她可不可以不回家,直接和父亲母亲一起在海边汇合。通话中,手机不断显示又另一个号码拨打进来,许是咋骗电话吧,她少的可怜的联系人里应该不会这个时间点有人打电话。在她和父亲腻歪着通完电话,她一看十个未接,萧辉。这时手机铃音又想起。
“安柯心,你下来,我在你们宿舍楼下。快!”安柯心一脸懵,她似乎没告诉过萧辉他的名字,只是萧辉将自己的名字存在了她的手机里,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安柯心似乎对命令口吻的语气难以拒绝,像是执行命令一下,她来到宿舍楼下。
“安柯心,你可真厉害,真能忍,我输了。”萧辉似乎喝了酒。说着让安柯心一脸雾水的话语。“安柯心,我买了回家的火车票,给你也买了一张,拿着。”说完,萧辉将一张火车票递给了安柯心,便转身一脸落寞的离开了。
安柯心一脸懵圈的回到宿舍,萧辉知道自己和他一个城市?萧辉怎么了?他为什么给自己买火车票?对于想不通的问题,安柯心习惯忽略,习惯当做没发生。也许睡一觉起来,会发现只是上帝夜间编程出问题了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