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剑门狂妄霸道,但此刻在众人的眼中,吴昊更比七剑霸道狂妄十倍,一言之间,就决定了盘踞太安已久的七剑门的命运。
罗源脸上却再没有丝毫愤怒之情,恢复了一个剑客应有的冷静理智,他凭本能直觉,判断吴昊为平生少有的强敌。
但他亦有着绝对的自信,他轻灵飘逸的轻功身法,最克制吴昊这种体修,就如同吴昊克制罗阳的共计一样。力气再大,打不着人,也是死力废力,吴昊挡得了寻常七剑门弟子的剑,却挡不了他这个堂堂金丹高手的剑。
这一点,吴昊同样很清楚,而且他敏锐的主要到,罗源所佩戴的剑,不同于寻常弟子所佩的灵剑,多半是一把玄器。但面对这样的对手,想逃都不可能,只有挺身面对。
二人对峙,酒楼上忽然静了下来,杀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锵!”
罗源拔剑离鞘,森寒剑芒,席卷吴昊。
吴昊瞳孔一缩,剑刃上竟也笼着一层淡淡的光忙,同他今日得到的小刀一样。
人有名,剑亦有名,这便是一把太安城中,无人不知的名剑。
玄虎剑,七剑门传承数代的宝剑,只有掌门才有资格佩戴。人有名则强,剑有名则利!此剑即便是练气境修士拿在手中,也可削铁如泥。若是在真正的高手手里,那便是真正的杀人凶器。
珍宝坊的兵器管事也夹杂在众人之中,别的人都惊慌躲避的时候,他痴迷的望着玄虎剑,
这把剑若在珍宝坊中,吴昊纵然把全部灵石拿出来,再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会卖。
剑气袭来,在所有人都以为,吴昊会像方才那样硬桥硬马的横冲直撞的时候,他却一个滚身避开剑气锋芒,来到酒楼的角落里。
罗源变招更快,手腕一偏,剑光如影随影,向吴昊迫来,相隔数尺,寒气便刺得吴昊肌肤发寒。
二人所到之处,人民纷纷惊叫逃窜,还以为要将他们当肉盾。
吴昊还没无赖到那种程度,伸手抓住一只八仙桌,当作武器横抡起来。
偌大八仙桌,在他手中轻若无物,狂风四起,灯烛摇曳。
罗源全不把这威势放在眼中,剑光所及,剑气四溢,八仙桌如豆腐般,被震的粉碎,转眼便只剩下一只桌脚,捏在吴昊手中,
吴昊黔驴技穷似的,将桌脚狠狠投出去,不知是否是心慌意乱,竟还投偏了,从罗源脑侧飞过。
罗源剑势如虹,吴昊背心贴到了墙壁,不能退不能避。
酒楼里忽然一片漆黑,从吴昊手中飞出的桌脚,击落了最后的灯火。
“想逃!太迟了!”罗源厉喝,却没看到,黑暗降临时,吴昊脸上浮起的,并非是惊慌失措,而是戏谑的笑容。
“砰!”吴昊猛地拿出乾坤袋里的翻江戟,在毫厘之间,抵挡住了飞龙剑。
罗源冷笑,他借飞腾前冲之势,想要抵挡住一柄玄阶宝剑,是痴心妄想!剑锋突刺,剑戟摩擦间,竟发出龙虎交鸣的刺耳声音。
罗源脸色忽变,脑后阴风寒气袭来,竟让他感觉多阔别多年的生死危机。
“这不可能!”这是他生出的第一个念头。
他虽然目不能视,但其他的感觉还在,有人贴近他的身后,他怎么可能发觉不了,那要多么强的身法,莫非是暗器?
酒楼里灯若还亮着,众人就能看见,一颗附着着妖力的锋锐鳞片射向罗源脑后,真的好像暗器。
吴昊,毕竟本体是妖族,一身是宝,化形之后,他就把这些经历过雷霆淬炼的鳞片融合,锻造成了一柄暗器。
吴昊以身为饵,正是为了要引罗源到此,他没有事先准备,只是对自己有着极端的信心,而可以一击重创罗源,
罗源也是厉害,在毫厘之间,低头避开,鳞片几乎是刮着头皮滑过。他惊而不乱,只要继续发力,击杀了吴昊,就可从容应对后面的暗器高手。
鳞片猛地转折,向下疾刺。
不是暗器!
罗源的大脑瞬间混乱了,因为他现在还没感觉到后背,一点生人的气息,心中升起一股凉气,不管不顾,欲撤剑回防。
吴昊抵住剑锋,嘿嘿冷笑,想刺容易,但先被刺穿的,一定是你的头颅。想要抽出?那就别想了!
剑在人在,大概是每个剑客都受过的教训,更何况这把剑是祖传下来的宝剑。
剑留在吴昊手中,人却以极为飘逸的身法弹飞出去,人却再也飘逸不起来,披头散发,极为的狼狈。
而这一切,都只发生在转瞬之间,从罗源挥剑上来,将吴昊逼到墙边,再到被刺杀后退,也不过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人们都慌乱着,没能反应过来,唯有黄雷抽抽鼻子,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心中满是震撼,罗源受伤了?这小子怎么伤的他?
罗源在最后一瞬间,果断弃剑,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吴昊用鳞片,在他背后拉扯出一尺多长的伤口,鲜血汩汩流淌下来。
吴昊对于他的决断,心中倒有些佩服,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书中所说的情绪,纵然是生死仇敌,不惜一切代价想要置对方于死地,但在交锋中,仍会为敌手所表现出的技艺所震撼。
不过在战斗之中,他当然不会在这种情绪里纠缠,亦或是一切是非对错中纠缠,既然结了死仇,不顾一切将对方击杀才是正理。
酒楼上黑暗一片,微微有些灯火从窗口透进来,罗源睁大眼睛,努力适应这片黑暗,一道黑影显现,狂风扑面袭来,隐隐似乎带着蛇的腥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