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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法峰上一处凹地,又一颗小树不断的生长,迅速的长成一棵树冠繁绿的苍天大树,然后立刻变得枯萎,化为飞灰,于灰烬中,又再次长出嫩绿新芽。
卢清泉带着刘真站在树前,后面的是昏昏欲睡的狴犴。
“这是当年太始祖师的寸阴之术,当年的真树早就毁了,这只是寸阴之术困住的一段记忆。”
那树生根发芽到枯萎焚毁,不断的重复着。
生命的轮回啊,一般这种情况都能悟出来什么大道至理。
可惜刚吃了大苦头的刘真实在是不敢再研究,他脑宫里面的的神战法意都快压不住了,哪敢再加一份。
他简单瞟了两眼,赶紧扭过头去问道:“谁的记忆能这么全,东君的?”
“树的记忆,这种树本是符禺山的异种,不知被谁移过来一颗,似乎也有了神智,可惜那场大战,山都塌了一半,无论是花鸟鱼虫,还是树木芝草,每一个能保存下来的。”
刘真期期艾艾的走到树前,眼前的巨树十分清晰,但他伸手一摸,却空无一物,果然只是一段记忆吗?
他心下暗叹,一棵树要生成灵智,这是万里挑一的大机缘,可惜再大的机缘大不过天下大势,可惜了。
……
刘真挖了一个多时辰,几乎又挖出一个方圆一丈,深达一丈的巨坑。莫说云中君许诺的东西,连个树根都没挖着,挖出来的只有土灰和残破失去灵光的矿石。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卢清泉,老师坐在一张席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紫砂茶壶,边上躺着小老虎,见他回头,卢清泉温和的开口:“找到了吗?”
“没找到!”宝宝心里苦,一个能力弱的干活,两个能力强的看戏是个什么情节?
“那就继续找,不着急,咱们今天在这就不回去了。”卢清泉笑眯眯的。至于徒弟期盼的眼神,刚才伤了为师的神魂,这笔账还没算呢,你干会活怎么了。
“那个……老师,能不能让小白过来帮我啊?”师父请不动,这灵宠也在边上看戏可有点过分了。
“小白?”卢清泉拍拍虎头,你师兄让你帮忙,你愿意吗?
那当然是不愿意了,小白迷迷糊糊的摇摇头,连话都没说。
卢老师笑容可掬:“真儿,这毕竟是云中君送给你的东西,我们要是插手了,怕是适得其反。”虽说坐在荒山喝茶并不怎么舒服,不过面前有人干活的话,那喝到嘴里的茶水就醇香不少。
刘真苦笑,回头继续挖,又挖了一个多时辰,仍然什么都没挖到。
这回他得仰头喊了:“老师,还是什么都没有,有没有可能那东西早就不在这里了。”
“肯定在,莫着急,继续挖!”坐在席子上的老师正在看书,头都没回。
刘真探口气,看向眼前的大树虚影,这他么究竟在哪吗,他随手一挥,正好穿过树根的虚影,然后表情僵住了。
“唉唉!”
卢清泉和小白低下头,看着坑里的刘真右手从树根虚影中慢慢抓出来一把白色短剑。
剑刃长二尺,剑柄剑锷剑身同材料所铸,通体雪白,非金非石,倒像是某种白玉。样式颇古,并不像一般短剑那样轻薄,而是较为厚重的八面剑。
卢清泉伸手,抻出自己的那把玉尺,能明显看出来,两者几乎用同种材料,只是卢清泉的那把尺更晶莹一些,而刘真的这把剑里面隐隐约约像有云雾流动。
“老师,你这把也是得自古昆仑?这是什么做的?”
“嗯,是从大司命手里得来的,材料吗,可能是某种昆仑特色吧。”说到昆仑特色的时候,刘真感觉卢清泉的笑容有点贼。
刘真手握剑柄,输入法力,只见短剑里的雾气一下子膨胀出来,雾气凝聚成一个白袍冕旒的中年君王,正是云中君。
“小友,自云霄殿上一别,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中年君王热情的问候,好像久别重逢的至交一般。
云中君白雾凝成的脸环顾一周,却是背对着卢清泉和小白,朗声说道:“孤有几句话要同这位小友交代,各位勿怪。”
刘真:……
卢清泉:……
小白:……
说罢,白色雾气翻滚着,将少年笼罩起来。
“老师,这家伙是藐视你吗?你看他都不看我们。”
“这应该只是云中君的一段残魂,这句话应该也是当年录入的,故弄玄虚而已。只不过我们正巧在北面坐着,露馅了。”
白屋里面,云中君面朝刘真露出微笑:“小友勿慌,孤并无恶意。”
大哥,你别安慰了,你一个三维影像而已,赶紧走剧情吧。
刘真木然的看着面前微笑的白雾君王,一言不发的静静看着你装逼。
云中君继续微笑:“孤看见你师父和那小狴犴了,甚至知道他手中的那个尺来自大司命。不过孤王这么一表现,他们就会认为孤毫无威胁,咱俩才能不受干扰的说会话。
我艹!刘真瞬间麻爪,四百岁的就是不如上万岁的老奸巨猾啊。
“别慌,你得这么想,孤要是真想对你不利的话。”君王露出令人玩味的笑容。
“明白,殿下要是真想对我不利,用不着和我废这么多话。”
刘真也笑呵呵的接话。
“你没明白啊!孤的意思是,真想对你不利的话,你也没什么办法不是?”
我勒个大艹!刘真的笑容凝结在脸上,现在哭还来得及吗?
云中君伸手拍了拍刘真的肩膀,哈哈一笑:“开个玩笑,毕竟上万年了。”
刘真感觉那雾气组成的手拍在他的肩上与常人无异,他也放松心神,毕竟云中君说得对,真要对自己不利,这三尺之内,还有人能救我不成。
“你既然附身在那土蝼身上,应该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吧?”
“昆仑仙境被摧毁,东皇死了。”刘真老实回答。
“都错了,昆仑仙境并没有完全毁灭。而东皇陛下也没崩。”
“没死?可是我当年明明看见那么多人都说太一死了。”
白衣君王皱眉,一股凌冽的寒意环绕于身边:“皇帝不叫死,叫驾崩。还有,对陛下直呼其名是大不敬。若是当年,仅凭你这大不敬的话,孤便让你马上就死。”
见刘真默然,云中君又道:“虽然时过境迁,你也并非陛下的子民,但对这种远比自己强大的存在保持敬意也是基本礼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