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祠堂前,赵冬至和赵红绍正跪在宗族的排位面前。
一位双鬓都是白发的老人家——赵冬至的大伯赵明康,气势汹汹的站在正中间。
厅堂上有数位村民打败的老人家,颤颤巍巍的跪着说道:“当年是赵门主和赵夫人让我送信给林冬儿和桂熙年,就说让他们来一趟大镜山,剩下的事救让我们别管。
当时林冬儿夫人刚怀有身孕,断不会轻易离开凤凰山,于是,赵夫人就给了我一个药瓶子,让阿真混进凤凰山做弟子,再找机会下药。说这药无色无味,普通医师甚至看不出是毒药,一定不会发现的。”
赵明康问道:“哪位是阿真?”
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说道:“是我。当年我还小,我只知道能拿一笔钱给家里盖房子,我就去了。这凤凰山的弟子也不好当啊,若不是赵门主和赵夫人的帮忙,我这种没有天赋的哪能混得进去。我这不是才进去拜师三年就被劝退了。”
赵梓旭黑着脸问道:“那桂熙年呢?你们又是怎么把她骗出来的?”
桂熙年便是陈书由的妻子。
阿真说道:“我都去凤凰山了,哪顾得来桂熙年?”
老人家说道:“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桂熙年毕竟是天后山的贵人,我们也见不着。就是邀请函一起发出去了,之后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门主是怎么安排的。”
赵明康的妹妹赵焀萱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光靠你们几个人怎么可能完成。二哥当时一定是另有安排,真没想到我那哥哥如此这般心狠手辣。”
赵明康说道:“当初父亲认为二弟剑术造诣在我之上,就把门主之位传给他。但没想到二弟会联合妖魔外道,将我大镜山成为炼狱之地。当年把我们全都赶出去,我还以为他只是自私,害怕我们会夺走他的门主之位。想不到是父亲看走了眼,二弟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窝囊废。”
在一旁的亲戚们符合道:“是啊是啊,赵明仁不忠不义毁了大镜山百年荣誉在先,门主之位早该让了,现在更不可能由他的儿子女儿来担任门主之位。”
赵红绍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亲戚瞧见赵红绍,讥讽道:“红绍,你是因为有这样的爹娘感到羞愧而哭泣吗?哎哟,你也是可怜,从小被关着,诗书作画女红的统统不会,难怪你都送上门了,凤凰山的李公子也不要你。那李公子宁愿要万妖之主叶缓缓都不要你,你也太丢我们家族的脸了。”
“是啊是啊,你们这一家人太丢脸了。”
“求求你们了,就当作是为我们大镜山做一件好事,你们两姐弟就离开吧。”
“这门主之位让出来吧,德不配位,会遭天谴的!”
“赵冬至,大镜山的剑法你又会多少?”
“你什么都不会,凭什么做我们门主?”
“你们爹娘就是个祸害,你们就是小祸害。要我看,你爹娘害了这么多人,你们就该替他们偿债!”
“你们小心遭天谴啊!”
“还不滚!”
“看到就讨厌!下台吧!”
赵梓旭看不下去了,说道:“这大半年来你们打过赵冬至,骂更是没少过。你们哪一次找的茬都是有理有据的?对自己门主这样又打又骂,你们大镜山这才真的没得救了。还有,赵明康,你不就是想上位,随便找几个人来编个故事就是真相了?”
赵明康冷哼一声说道:“赵梓旭!我已经写信告诉陈书由让你回去了,你怎么还赖在这。我们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没资格管!”
赵梓旭说道:“我也不想管,但我们好歹同姓,看着你们欺负我的好兄弟,我也不安心啊。您是长辈,您要罚他,我干涉不了。但这件事情单凭您这边的片面之词是无法定罪的,所以您要罚赵冬至和赵红绍的理由不够充分。来,我扶你们起来。”
赵梓旭去扶赵冬至和赵红绍起来,他们已经跪了一个时辰,膝盖开始麻木,站都站不稳。
赵焀萱阴阳怪气的说道:“赵梓旭赵公子,听闻你孩子就要满周岁了,孩子出生前你就赖在我们大镜山,孩子出生后快一年了,你还赖在我们大镜山,你这妻子孩子都不要了是吗?做你妻子可真惨。”
赵梓旭还没说话,赵冬至的亲戚中,有人丢了一包枣子丢到赵红绍头上,赵红绍惨叫一声,捂着头,那包东西掉在地上后,枣子就散落在地。
人群中有人喊道:“丢得好!看她在那里装可怜!”
其他人喊道:“我也要丢!我也要丢!”
这种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马上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丢向赵氏姐弟。
赵冬至护着赵红绍,没一会头上被扔了各种鸡蛋、包子、扇子。
一个花瓶朝着赵冬至额头扔去,赵梓旭拔剑,剑风将花瓶斩碎,碎片顺着风向滑落到人群中。
赵梓旭骂道:“谁扔的花瓶!是想弄出人命是吗?有本事出来跟我应战,我赵梓旭,就是护着赵冬至、赵红绍,谁不服,就上前来!”
那些被花瓶碎伤到的人,从身体上拔下碎片后,惊慌失措的大喊道:“啊!啊!啊!我流血了!赵冬至联合赵梓旭恼羞成怒要杀我们!快!反击!”
亲戚们打成一团,周围能用的东西全都用上了。
赵梓旭带着赵冬至、赵红绍,将周围的桌椅全部推翻来拦住赵氏家族人群的追赶。
就连家丁见到他们,也要去通风报信。
堂堂大镜山的一家之主,已经不是第一次像过街老鼠般被人追打。
赵梓旭带着赵冬至、赵红绍来到自己在大镜山买下的宅子,宅子外都是赵梓旭从他们西江赵府带回来的亲兵,将这座宅子护得死死的,赵明康那堆亲戚压根无法靠近。
赵红绍在心酸的抹眼泪,赵冬至也十分愧疚自己的无能。
赵梓旭不理会他们两人的低气压状态,看起了素玄寄给他的信,信中描绘着他女儿可爱调皮的模样,他恨不得马上就回去看看女儿。但赵梓旭看了看赵冬至头上的淤青和微微被咂肿起的包,无奈的吩咐下人去厨房取个热鸡蛋来给赵冬至敷头。
赵红绍哭哭啼啼的请求道:“赵公子,我爹娘定不是那样的人。下个月就是他们的忌日,我们想去给他们扫墓,但是那些亲戚肯定又要刁难。”
赵梓旭本想开口说要回去一段时间看妻子和女儿,却是开不了口。
这两姐弟现在十分依赖他,他要是不在,他们今晚就能被他们家的那些亲戚打成半残废扔在荒郊野岭喂野兽。
等到这两姐妹睡去后,赵梓旭又先后看了天后山的来信。
大镜山经历了段云涯的控制本已损失惨重,在段云涯死后的半年内却无法重建,实在是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