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这顿烤鱼,余失吃得津津有味,这几日天天吃野果,早就腻味了,正好改改口味。白衣人笑道:“这鱼生长于湖水之中,数量极为有限,功效远胜于你之前吃的林中野果,看来你运气真是好,捡了大便宜啊。当然,我也算沾了你这个小朋友的光了。”
鱼吃完了,白衣人将修习之法相传后,交待道:“修习成效,重在悟性,全凭个人,我每隔两日会来看你一次。”便飘然而去,不知何踪。
接下来的时日,余失专注修习,倒也勤奋。只是开始修习时,好多地方弄不明白,不是武灵之力难以合体,就是周天运行难觅路径,就像摸着石头过河,搞不准方向,致使进展较缓。幸好他天资比较聪颖,加之白衣人信守承诺,每两日便来查验进度,于障碍处予以点拨,使他进速逐步提升,对这极寒之地更加适应,身处其中几乎感觉不到寒冷,倒是带来的棉衣反倒用不上了。加之白衣人时不时钓上湖鱼食用,对于增进武灵之力也大为裨益。
这样过去了半月有余,白衣人查验之下,非常满意:“地面的修习初见成效,需要加大强度了。”于是口授新的修习方法。
余失听了大为诧异,语气颇为怀疑:“老朋友,你不是逗我玩吧,一定要我褪除所有衣服浸于湖水之中么?”“怎么,害羞?”白衣人打趣道:“你这个小娃娃,脑袋里都在想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余失为之气结,倒也无法反驳,心一横:“脱就脱,哦不对,练就练,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就对了。”白衣人倒不以为意:“不过还是要提醒你,此乃弱水,只沉不浮,加之水下石滑,你需寻好稳固之地,方可浸泡。要不然,你一个不留神沉入湖底,可就连神仙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啰嗦。”余失边恨恨地回答,边三下五除二脱去身上所有衣物及鞋袜,在湖边寻了个平整的场所下水。刚一入水,极寒之意立刻遍布全身、深入骨髓,不由得一个没站稳,扑通一下摔倒。还好紧急中抓住了一块凸石,不致沉入湖底。
只过得片刻,便觉寒意越来越甚,以前哪怕在寒冬三九,也未像这般冷过。“太冷了,受不了啦!”余失大喊了一声,光溜溜地从水中窜出,抖抖嗦嗦便欲奔衣服而去。谁知白衣人不知怎样地鱼杆一伸,衣服便被挑走,余失一下子扑了个空。
“下水!”白衣人的声音极为冷酷无情,感觉比这湖水还要冰:“首次修习就不能坚持,后面还怎么练?每日不够一个时辰,休要上岸。”
“你……”余失打心眼里想破口大骂一通,想想终是不敢,只能在心底暗暗埋怨,然后灰溜溜地回到水中,这次比较稳当,没有再次滑倒。
“认真想想我教你的功诀。”白衣人留下这句话后,便又飘然离去了。
余失知道,现在根本斗不过这位“老朋友”,与其置气也拿不到衣服,不如老老实实地提高功法。于是,他静下心来,默念功诀,修习起来。
如此修习又过了五日,这冰魄湖水虽然依旧寒冷,但余失已经能够适应,甚至浸泡之余,还觉得身上极为舒畅,倒是越来越喜欢这项修习了。
这日白衣人来查验进度,微一试探,颇出意外:“不错,不错,单就你的武灵之力而言,已达四阶上了。不过……”
“称赞就称赞,还‘不过’干什么?”余失心下这样想,嘴上倒是恭敬:“老朋友,我还有什么不足么?”
“你就好比是一座富矿,一身的宝贝,但却没有开采出来。就像你现在蕴藏的武灵之力已经有四阶,在这极寒之地倒能更好地激发,但运用之法还未掌握,等回到正常的地方,实际上能展示出来的可能不足两成。”白衣人微作思忖:“不过不妨,你毕竟年纪还小,只要勤加修习,进步的空间很大,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余失询问:“后面,我该怎么做呢?”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白衣人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有缘再次相见吧!”声音越来越远,白衣人再次离开,直至不见踪影。
“喂,老朋友,你倒底是谁啊?以后我怎么找你啊?”任余失反复呐喊,再无人回应,空留一片寂静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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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冰魄湖面,余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缓缓拔出弃剑,插入湖水搅动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灵鱼灵鱼快过来,送我去上独石礁。”
过了一会,果然有了效果,远方的水面翻腾,灵鱼再次现身快速游来,将头探在岸边,一副警觉的样子,好像要随时发起攻击。余失早有准备,连忙用左手托起流火兽玉佩,展示得比较醒目。再看灵鱼,一对鱼目紧紧盯着这块玉佩,表情似乎立刻缓和了下来。
余失收剑入鞘,胆子一大,慢慢地试探着用右手摸了摸灵鱼的头部。灵鱼居然没有抗拒,还用鱼尾轻轻拍了一下湖水,似乎在向他示好。
他十分高兴:“灵鱼啊灵鱼,师父要我到独石礁上面去,你能不能辛苦一下,送我上礁呢?”灵鱼果然有灵性,似乎听懂了这番话,慢慢缩回水中,横过来浮在岸边,做出了等他上来的姿态。
余失心情大好,轻轻一跳登上了鱼背,坐好之后,用手一指:“独石礁,出发。”灵鱼收到指令,调转鱼头,便向着独石礁方向游去。速度虽快,但十分稳当,令余失感觉十分舒服。
长这么大,第一次乘鱼过湖,余失都不知道怎样形容现在的心情,一个字脱口而出:“爽!”
只一小会,便到了礁边,余失一跃而上,踏实之后,对灵鱼说:“辛苦了,你回湖中等我吧。”灵鱼摆了摆尾,便沉入湖底,一时不见了。
见灵鱼消失了,余失这才开始环顾这座独石礁。原来,此礁乃是一块露出水面的独立巨石,礁面倒还平整,只是除了一些石缝中长着几棵草类外,哪里还有多少植物。
来之前,李焕已将极寒草的形状特征讲得清清楚楚,这礁石的面积不算太大,余失反反复复四下察看,除了在为数不多的水草中找出几棵极寒草外,再难寻得其它极寒草的踪迹。他不由得心下叫苦:这礁就这么大,极寒草就这么几棵,如何去采集百斤之重,难道是师父耍我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