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父发话,郑云海向前迈出一步,面向众人开始介绍起来。
一个多月前,南方的双攀城有数十人无故失踪,不知去向。城中有胆大之人组成了数支搜索队四下寻找,最终依然毫无所获。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传言四起,有说是恶鬼出现专索人命,还有说是惹恼了神仙降罪下来,甚至还有说是魔君破了封印又来祸害人间。
柏阳湖明水门主管南方事务,门主水盈缺急令座下弟子查明真相,最终在双攀城东一处隐蔽的大型地洞中发现,这些人皆已丧命,且死状诡异。便传书林清伦,邀请派人共同破解疑云。
消息传至无忧山,林清伦知事态重大,命郑云海率三位六阶弟子前往查探,另有十余位外系弟子跟随。经过数日勘查,这些失踪之人,身份尊贵卑贱各异,消失时间地点不同,起初数日竟毫无头绪。但随着调查的深入,逐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于是,郑云海一行急忙回山,欲向门主禀明情况。
介绍到这里,郑云海说道:“至于发现了什么,还是由老六详细地讲一讲吧。”
冷傲平日主管刑罚,极善追查死因,他上前一步道:“我对尸首逐一进行了仔细检查,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没有外力攻击的痕迹,而进一步解剖内部看,体内亦无中毒或受损害的现象。但他们共同点在于,面部表情都十分恐惧,或者说是狰狞,像是遭遇了什么极为可怕的境况。”
林清伦轻拈胡须,深思了一会,询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并非受到攻击而死,而是吓死的。”
冷傲答道:“师父说得正是。弟子对于各派功法皆有研究,天地之间确实有一些杀人于无形的方法,但我仔细勘察后并未发现任何这方面的痕迹。若是有,弟子自信绝逃不过我这双眼睛。而且综合判断他们的表情、状况后,我也是非常慎重的得出了这一结论。”
“这倒是麻烦了。”林清伦忧虑地说道:“若是受到任何的攻击而亡,总会留有线索可查。可他们是受到惊吓而死的,死前的场景又无第二个人看见,这就难查了。”
郑云海道:“正是,查明死因后,我们发现反倒无从下手了。若只是普通人,遇到极端现象被吓死的话,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在明水门的大力配合下,我也有了新的发现,那就是,这些死者的身份并不简单。”
原来,郑云海在深入调查死者时,发现这些人在生活中的身份居然都是伪装的。有的是冒用了他人的身份,而被冒用者早就被害了;有的是从外地过来的,虽在当地生活多年不见异样,但籍贯何处、从何而来根本无人说得清;有的是用人皮面具等手段进行了易容,真实的面目当地无人认识,诸如此类等等。
“关于这些人身份问题,我来补充一下。”四师兄王大龙擅长跟踪追迹,针对亡者身份层层追查,结果惊人:“他们虽伪装了身份,隐藏了过去,但一个人要想一点生活轨迹都不暴露,终是难以做到的。我虽未全部查完,但也查清了九成以上亡者的身份。原来,这些人竟是当年邪灵界留下的余党,要么就是余党的后人,于肃清行动当中侥幸逃脱,从而隐姓埋名,更换身份,在南方隐藏下来的。另外还有将近一成的亡者虽未调查完毕,但我估计,情况应该也差不多。对此,老五也有发现,可以佐证。”
“是的。”精通阵法的成静一接过话题道:“我对亡者的住所进行了勘验,他们住房的其它地方倒无异样,可唯独本人的寝室并不寻常,表面上看与普通寝室一般无二,可我对于各类阵法研究广泛,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寝室之中大多布下了警示防备类的阵法,如有外敌可提前预警或实施滞碍,看来是为了保命用的。而他们所布下的阵法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为邪灵界所有,而非我武灵界之用。”
待二人补充完毕后,郑云海总结道:“综上所述,我们初步得出结论,是因为某个人或某个事找上门,致使这些人恐惧而亡。并且,这些是都是邪灵界的余孽,也可以说是死有余辜。只是,倒底是何人所为,现在我们还不得而知。但我们商议时感到,既然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是针对邪灵余孽的,应该是友非敌吧,倒也不一定是坏事。”
林清伦肯定道:“你们此行,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查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可以说收获不小。目前看来,是有人掌握了邪灵余孽的底数,所以下手剿除,而且战果颇丰。不过此事,也是向我们发出了警报,那就是当年魔君宫千变被至尊封印之后,邪灵余孽并未根除,有可能是潜入地下等待时机,数量有多少,力量有多大,我们眼下都还不知道,绝不可等闲视之。云海要加强对无忧山辖地的防查,同时迅速传书其他三大门派,告之提高警觉,预做准备,以防不时之患。”
郑云海忙躬身施礼:“弟子领命,这就办理。”
“你们其他人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说说的?”林清伦把目光向众弟子扫去。众人皆是一施礼:“没有。”
余失虽也同时施礼,但脸上却似充满疑惑,只是没有说出来。这一切都被林清伦看在了眼里,他开口道:“天涯,你还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吗?”
听到师父发问,余失忙道:“几位师兄刚才介绍得非常清楚,其实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弟子年纪尚小,对这方面根本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有些地方想得不是很明白而已。”
见余失欲说还休,林清伦道:“没关系,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提出来,你以后也是要独立出门办事的,遇事如何判断和解决,也是修习的一部分。你就直言不讳,说错了也没关系,我们就当你是童言无忌吧。”
至此,余失已经不好再作推脱:“那我就说了啊。刚才四位师兄介绍了事情经过,这些都听明白了,不过最后说吓死邪灵余孽的应该是友非敌,我好像是听明白了,但在直觉上也有些不太明白。”
郑云海听得此言,不满之情立刻溢于言表,厉声问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把话说清楚些。”
余失吓了一跳,更不敢多言,忙陪笑着说:“我是小孩子瞎说的,其实没啥不明白的,刚才失言,失言了。”
林清伦缓缓而道:“云海,不要吓着小师弟,兼听则明,即便他说得不对,听听又何妨。”语气虽然轻淡,但郑云海已经听出其中的不满,忙说:“师父说得是,我刚才语气是着急了些,请小师弟切勿见怪啊。”
余失见此,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心下暗想:“非要多句嘴干嘛,一个不小心又惹到大师兄了,今后这个毛病可得好好改改了。”他知道不说也不行了,只好道:“那我就瞎说几句,瞎说几句啊,讲得不对之处,还请师父和几位师兄多担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