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万里河连声大笑,笑声中竟含有不少凄凉:
“至尊断剑只是为了挽回于我?哈哈,剑乃我的生命,断我剑与断我命有何区别?剑断之时,我的全身的气脉周天皆为阻绝,差点成为半个废人,我一生只为挑战武灵最高境界,落得如此下场,与杀了我又何异?”
“你看我容颜是否未变?是不是还有点羡慕我,这不过是气脉周天阻绝的后遗症,表面容颜已经固化,体内流通不畅,这每天所受的煎熬,又岂是你等所能明了的?我现在每天仍在咳嗽不已,一咳就是数十年,你看谁又经受过?”
“上述各种,皆是号称正义的武灵界所赋予的,就是拜至尊他老人家所赐,当然,也离不开你——清伦老友的关照啊!没有你们,何来我的今天?”
“倒是你们口中的邪灵,给了我重生,让我练成了无剑之剑,还定期为我免除气脉周天阻绝之苦,你倒是说说,我应该感激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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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恩小惠,小仁小义,如何能让你转变心境,由正趋邪?”林清伦充满不屑:“你这样不过是苟延残喘,枉自为人罢了。”
“行吧,你们就自命清高吧。”万里河言语愤怒:“你们自认为正义,自认为团结,可给了你们一周时间准备又怎样?不过是你明镜门一家在这里苦苦支撑,其他门派居然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如今看来,不过是明哲保身、各顾其命,本来还准备路上截下几个门派的人杀着玩玩,没想到一个人都没来,你们这个所谓的武灵之首,混得也不怎么样嘛!”
“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天地大义于不顾,你有何资格谈论正义与否?”林清伦道:“背信弃义,人神得而诛之。”
“我倒要看看,谁来诛谁?!哈哈。”万里河人未动,武灵之力却暴涨数百倍,化作一把气剑,直指苍穹,破空而下,劈向了清风厅,气势甚为雄壮。
厅内一道剑光穿插而至,直抵住气剑,瞬间轰隆一声巨响,似开天辟地般的惊人。再看林清伦已持剑飞至,轻拈胡须,大义凛然地看着万里河。
“来得好!”万里河尖叫一声,双手齐出,一把气剑顿时分作两把,左右夹击同时锋芒兼至,真是快如闪电。
林清伦以不变应万变,依旧是一剑迎上,剑光由线幻化成团,裹住了两道气剑。
确实不愧是天灵级的对决,除了当年至尊与魔君的黑风岭一战之外,这数十年来,也就这一战堪称天地之间的顶级对战了。
一瞬间,已是千招之后,仍未决出胜负,万里河有些耐不住,两把气剑再变四把,前后左右同时进击。林清伦手中剑光由团再化成片,便似剑墙护身,不惧任何来犯。
远观着的东方圣奎见二人基本上势均力敌、相持不下,心中甚是烦躁,他才不管什么对决时的道义,右手悄悄拍向地面,一道黑烟入地之后,遁地而行,及至林清伦背后,忽地化作浓浓巨烟,向他的全身袭去。
林清伦正全力对抗万里河的攻击,这下一时倒不好抽出手来应付。正在此时,郑云海挺剑而出,剑风把巨烟吹得四散,东方圣奎正惊奇之际,一支剑尖已抵在自己的咽喉处:“卑鄙之徒。”
见到此景,万里河也是大怒:“我与林清伦对决,哪要你等小人来帮忙。”竟收回了气剑,折返之后就是一个耳光,打得东方圣奎左脸立刻肿了起来。
这一下更出大家意料,东方圣奎也是气极,捂着脸怒道:“好你个万里河,邪灵二使命你取明镜门上下性命,我特地助你一臂之力,你倒来不识好意,竟敢打我。”
“我怎么做,何时轮到你这样的小人来指手画脚?不如我先结果了你,省得你啰哩啰嗦,惹我心烦。”万里河年轻的脸上充满了冷酷,目光中的这个人竟似已是死人。
这目光也是看得东方圣奎心中一寒,然而嘴还挺硬:“你敢杀我,我看你如何在二使面前交差……”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无法再发出声音——万里河已经把他的喉结轻轻捏碎,就跟捏碎一片树叶一般。东方圣奎至死也没想明白,自己是为何而死的,当然,对于他而言也不重要了。
“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我!不管你是武灵,还是邪灵,你们可以跟我谈条件,但绝对不可以威胁我。哈哈,咳咳。”万里河面色有些惨白,只是他面色不佳时,反而是武灵之力发挥最好之时,浑身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以源源不断地使出来。
他又瞪了一眼郑云海,奇怪地呵呵一笑:“你也算是七阶的高手了,欺负你肯定很有意思。”啪地一脚踢出,动作缓慢得惊人,又优美得出奇,但以郑云海这般高超的身手,亦是根本无法躲开,只感觉肋下骨头已经断了几根,便蜷成一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但郑云海毕竟是七阶上级的身手,居然可以忍住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剧烈疼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便又支撑着站了起来,但“扑”的口中连续吐出了几大口鲜血,可见伤得确实不轻。
万里河没再正眼瞧着他,而是继续面向林清伦:“清伦老友,我们继续吧,应该没有人会再来干扰我们了,你说,是不是的?”
远远见着他的这般身手,万里河不过弹指之间便杀了东方圣奎、重伤了郑云海,且还有余力跟林清伦对决,余失这才知道,那日冰花湖之战,这个万里河并没有出手,自己跟李焕当时真的是已经捡回了一条命啊!
“为了这一天,你准备了很久吧,倒也是‘辛苦’了啊!”林清伦出语讥讽。
“那是自然,我是日日思,夜夜想,梦中都是这天的到来。”万里河倒有些得意:“便是前几天,在那个什么冰花湖上,我便是把你们的人引来,一则试探你们所谓的明镜门实力几何,二则稍加跟踪便探明你们神秘的住址何在,真正是一举两得呀。”
“这么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真是不容易!”林清伦反讽道。
“确实不容易!”万里河毫不客气地承认了:“对了,那日在湖上见到你的一个徒弟,叫什么林天涯的,倒是不错的一个人啊。等打败了你,我再把他杀了,此行就圆满了。”
“那你就不用操心了,天涯早已不在无忧山中,你恐怕失算了。”林清伦微微一笑:“况且,你也未必能胜我吧。”
“我能不能胜你,一会便可见分晓。只是你的林天涯,此刻应该还在山里的某个地方。”万里河狂笑起来:“我亲自布下的天桶地箍阵,你真的认为,看到了几条似乎会被遗漏的小路,真是被遗忘了吗?只是并未见到那小子过来,不然必定已经在我的手中了。哈哈,咳咳。”
“什么?!”林清伦充满了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