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失立于快船之首,迎着湖风向岸而去。
他不时回头,尽管知道不太可能,但仍期待看到那一抹粉色的身影,只是距离越来越远,也不知她是否出现过,又或是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的离去。
“下次再见。”他于心中默默道别。
“下次再见。”水夕夏于岛上一隅,凝视着手心的白色小笛,心中亦在默默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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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门中安顿完事务,免不得对与各大门派如何交往之事多作了一些交待,余失又想起了西方广犷原明躁门之约,便收拾妥当,往西方而去。
快到广犷原时,裴戚已在道口等候,一见面就欢喜地说:“余哥,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小弟十分的高兴。”
“我也是高兴得很啊。”余失道:“你我相识虽然不久,但心意相投,我也早就盼着跟你好好叙一叙呢。”
“那是那是,求之不得啊。”裴戚与余失相视而笑。
剩下的路途不长,二人并肩而行,渐渐行至红土绿洲的中央部位。
这在路人看来,就是两个英俊伟岸的青年,意气风发地前行,也不由得发自内心赞叹:真的是少年英雄的好气象啊!
红土绿洲之中的明躁门依旧雄伟,再至黄沙厅心情不同。
余失心想,这次是应邀而来,不是敌对方的感觉真好。
厅上已备下了盛宴,皆是西方特有的羊、牛肉,以及当地特产的瓜果,只看在眼里便令人食欲大增。
双方互相敬酒,气氛热烈。
余失想想在明水门的待遇,两者真是天壤之别呀。
“听说余老弟到明水门盘缠了几日,我这可不比南方气候宜人呀!”沙平原说话依然是这么直爽。
“有点小误会,特去消解,幸亏明水门的门主宽宏大量,所以事情已经解决,劳烦沙前辈费心了。”余失赶忙简述缘由。
“哈哈,此事经过,我已听说。”沙平原笑道:“五大门派之间,本就经常互通信息,有些个风吹草动,都会飞书往来告之。”
“原来前辈已然知晓。”余失有些惊讶:“这点小事,前辈亦挂在心上。”
“余老弟,余门主,现在,只要是关系到你的事情,都不算是小事了。”沙平原摸了摸胡子:“自从你这个神秘的快意门诞生起,五大门派对你的兴趣可谓是与日俱增啊。连我这个老头子有时也在想,天地之间何时出了这么一个英雄少年啊。”
“惭愧惭愧,我不过是区区之辈,岂能入得五大门派的法眼,岂不是让沙前辈见笑了。”余失颇感意外,心道:难道自己已经这么有名了吗?当年行走天地之间为果腹而奋斗时,可没想到过还能有这么一天。
“这次余老弟过来,一定要好好地多住上几日,这两天我还有点事,待两日后事一了结,我再与你畅饮一番。”沙平原举起大碗一饮而尽。
明躁门平日饮酒都是用的大碗,沙平原喝得十分豪爽,余失本不胜酒力,但在这种氛围下,也只能来者不拒,全凭雄厚的武灵之力支持,倒也不遑多让,这更是称了沙平原的心意。
余失举碗也是一饮而尽,抹了一下嘴:“不知前辈有何事处理,若有需晚辈尽力之处,请前辈尽管吩咐,我必全力以赴,不负重望。”
“事呢倒也不算太大的事,余老弟上次来,已去过赤石山,应知那儿炎热无比,实乃天然险地。”沙平原道:“此山有此特异,缘自下面乃地火出口之故。”
于是他将事情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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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赤石山下方为地火出口,炙热之气皆由此而来。地火流动,本不稳定,非人力可控制,而多年来一直保持稳定,只因地火之中有一灵兽守护。
此灵兽实为一只巨型蜥蜴,不知已过了多少岁月,一直居于这赤石山下的地火之中。其性原本暴躁易怒,后来武灵至尊甘天愿发现后,专程前来驯服,具兽方安分起来,护得这一方的平安。
只是近来,这灵兽不知何故,性子变得急躁,导致地火流动异常,赤石山温度也时时骤增。
赤石山温度一旦异常,寒晶石隔热的效果便差了很多,不但焰牢之内人犯受不了,连看护人员也无法久持。
近来,因为温度时常骤变,已致两名人犯热死,也有数名看护人员身体严重不适而被替换出来。
此事若不解决,长此以往必将为患广犷原。
为此,沙平原这才要前往查探,看看灵兽因何异动,如何去解决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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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了缘由,余失忽然想到,自己的佩带的流火兽玉佩,心中思忖:此玉能够调和寒炎之气,原先在冰魄湖就收服了灵鱼,不知对这地火中的灵兽可有效果?此外,若是前往,也许对于参透炎性武灵亦有裨益。
一念及此,他便起身主动请缨:“沙前辈,在下对于炎性灵兽也略知一二,不知可否同往,也许在有些环节上,还能打个下手,帮点小忙。”
听得此言,沙平原拈须不语,心中暗想:终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胆子大,这地火之灵兽何等凶险,你未曾见识过,怎知其中厉害?!
见师父不语,一旁裴斐已知其意,起身道:“余门主勇气可嘉,令我等佩服。不过这灵兽深居地火之中,凶猛无比,当年只为武灵至尊所驯服,明躁门内亦只有师尊曾见过,便是我们从未见得。”
余失的直觉告诉自己,此趟若是不去,说不定会有什么遗憾,于是再次相请:“晚辈明白前辈的好心,但晚辈仍愿前往,能做个辅手便好。”
“好奇有时会害死人的。”沙平原见他坚持,倒也不好再驳:“也罢,就请余老弟一同前往作为助力,不过如何行动需听我安排,不可擅自行动。”
“晚辈全程必然听从前辈调度,决不会乱来。”余失见得到应允,十分高兴地再敬了一碗。
“好,都得喝完,谁也不能耍滑啊。”沙平原带头喝完了碗中之酒。
当夜,众人尽欢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