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加件衣服,夜里冷”
“嗯”
老村长点了点头,接过大衣披上。
“村长,吃点吧,你都一天没吃饭了”
“不了”
老村长轻轻摆头,他没有胃口,胜利近在眼前,怎么能因为吃东西这些小事,而错失做决定的机会。
这次绝对要做到万无一失,不把那个异类送走,全村人都会死在他手上。
“村长,今天。。”
老村长伸手阻止了对方言语,喃喃道“会的,我有预感”
“村长,他们来了,全来了”
老村长收回目光向村里看去,明黄色的火把一盏盏的亮起,铺开星光点点的画卷,照亮了黑暗,让生命不再孤单,让黑夜不再寂寥。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
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张三迎着晚风低声吟唱着。
“咿呀,咿呀”的声音传来。
张三神色平静的回首看向始终屹立不倒的汉子,心中千百种思绪百转千回。
一片银光洒落,让凄惨的废墟柔美了许多。
“啪”
张三拍了一下白光灼灼的卤蛋,低头向胸口看去。
如水的月华在胸口碰撞出点点白色颗粒,他拉开胸襟,无数颗粒被白玉吸收。
他紧了紧手中黑蛋,成败在此一举。
“大年哥,最后十字是什么?”
“体,力,神,意,武,势,觅,气,技,域”
沉稳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述说着。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月亮,你知道吗?”
张三抬头询问高挂在夜空中那一轮圆月,星星点点中,张开白色羽翼的圆球似乎是从天外飞来一般,滑稽中透出怪异。
与前世不同,这轮月亮不会慢慢升起降落,它出现得很突然,每到固定时间,它都会悬挂在同一个位置,没有公转自转,它是怎么维持阴晴圆缺。
“呼呼”的冷风吹起。
“啪塔,啪塔”的翻飞声从身上传来。
张三收回思绪,看向桌面上丝毫不受大风影响的纸张。
异能,神秘,诡异,都不足以形容这些水火不侵,刀剑估计也难伤的字体。
普通的纸张,为什么会变坚硬,张大年没能给他答案,这些仿佛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摸着温润如玉的脑袋,静静看着胸中玉石。
凝结水珠的效率一次比一次快,第一次凝结了一晚,才得小半滴。
它似乎也会成长,没等多久,也就不到半个钟,一滴晶莹的水珠从圆头沟渠滑落到尾间。
张三赶紧盘坐好,拿起玉石就要嘬两口。
“哦~~哦~哦”
老母鸡身披白光走到桌前,歪着头盯着张三。
“呃,什么事?”
张三眨了眨眼,他的小秘密虽然瞒住了张大年却没有避讳母鸡。
“哦,哦”
母鸡翻上桌子,伸出黑脚踩住了纸张。
“嗯?”
张三停下手中动作,隐约知道对方的意思,毕竟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年。
“哦!哦”
“噔,噔”
母鸡一边叫一边踩着纸张,没毛的小鸡翅还指着张三手上的白玉。
“这样吗?”
张三放下白玉,摸起了下巴。
公鸡的意思他知道,就是用液体去滴纸张,这个方法他多方验证过,没有任何效果。
现在这鸡又是唱哪一出,看它那催促的样子也不像作假啊!
“月亮?”
张三指了指头顶。
“哦哦”
母鸡挥舞翅膀表示否定。
“不是月亮是什么?”
张三疑惑着抓着后脑勺。
“噔,噔”
母鸡来来回回点着排成一片的纸张。
“顺序”
张三恍然大悟的张开嘴。
“哦哦”
“这个错了吗?”
张三拿起鸡脚下的纸张请教,他因为不识字,所以分不出张大年说出来的顺序。
“哦哦”
“这张放哪里?”
“这里,哦,谢谢”
“还有,这张吗?”
“这张?”
张三看着排成一排的藤蔓字,突然有一种自己是白痴的错觉,他的认字能力竟然不如一只鸡,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会信吧。
我秃你也秃,为什么你这么秃出。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一,一句话莫名出现在脑海。
他努力眨眼保持清明,看向鸡屁股,您那些靓丽的羽毛,遮盖住的就是遁去的一线天机吗?天机不可泄露???
他疑惑着摸了摸光头,那,我这是遁光了,这遁术也太强了吧。
“啪”
他拍了一板光头,现在不是考虑谁聪明的时候,正事要紧。
“现在怎么办?”
“哦哦”
母鸡点了点胸口白玉,抬头看向天空,一动不动。
“等!”
张三看着胸口处那一滴露珠,明白了,现在还不够。
等待是漫长的,特别是被困十年后,出现那一线生机,那焦虑感,看那只鸡不停盯着白玉的眼神就能感觉出来。
这段漫长的时间,张三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总结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处境,三怪暂且不谈,他们三个是长年累月的关系,简直牢不可破。
山下众人就有些难搞了,这帮愚昧的村民一直把变成女孩这件事归结到他身上,下山少不了要挨一顿胖揍。
张大年这些年的委屈,最多会敷衍着阻拦一下看起来比较仇恨的家伙,剩下的还要靠自己。
玉石的怪异也不能暴露,他虽然有些笨,脑子有些不灵活,思维连一只鸡也比不上。
“啪”
“过分了”
张三轻轻拍了一下头,这不是他的原因,这是土著与生俱来的优势,不能怪他。
生活还得继续,以前年幼,什么事都不用自己操心,也操心不了。
现在应该算成年了,下山后,首先要解决温饱,吃什么呢?
等等,他父母呢,不记得了,暂时跳过。
村里的成年人除了种地,是不是会去打猎。
打猎,不对。
张三抓了抓脑袋,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小村庄为什么有学习文字这条定律。
他默默无闻的长到六岁,几乎没看过这些人使用文字,学文字的目的是什么?
九年义务吗?他这是算留级吗?
“啪”
张三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这问题为什么没人想过,他学习这些字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甘愿困顿十年也不学习葵花宝典,争取早日下山。
等等,葵花宝典那个人是谁,他是谁,为什么他能从众多男人中脱颖而出,展现出过人的智慧。
“哦~~哦~哦”
一声怪叫让张三从沉迷中惊醒过来。
“怎么啦!哦哦”
“哦哦”
母鸡指了指张三胸口处的玉石。
“哦哦,怎么用”
张三有些迷糊,似乎是用脑过度,导致思维有些僵直。
“滴上去吗?”
张三拿出玉石,轻轻在空处抖动了一下。
一滴,两滴,三滴。。。
透亮的水珠在柔美的月光下滴落在纸张上方。
一阵水波荡漾凭空生成,柔亮涟漪扩散开来,激荡到桌边,再度回缩,形成一股回流。
亮白色的波纹似乎引动着某些莫名的力量,桌上纸张内的红色文字化成颗粒状,慢慢漂浮而上,融入水波之中,把波浪染成了鲜红色。
一阵白光炸开,吞噬了整座矮山。
体与力合,谓之为武。
体与意合,谓之为势。
体与神合,谓之为觅。
神与力合,谓之为气。
力与意合,谓之为技。
神与意合,谓之为域。
悠远空旷的叙述声在空荡荡的山间回响。
白光深处,一老者背着双手,眯起深邃的眼眸道“封山万年,让哪个凶神去祸害别人吧”
“村长,五大朗的宝贝还留在山里,要不要等他回来”
“封山万年”
“封山万年”
“封山万年”
一群苍白的中年男子高举着火把欢呼着。
相对的,丰盈红润的妇女们,神色迷离着四下乱飘,似乎在找寻着传说中那个五大三粗的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