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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年等雨也等你

第三章 望子成龙

民国三年等雨也等你 钱塘闻堰 6010 2020-08-13 22:52:49

  八月十五是中国人讲究团圆的好日子,深秋嗜睡,老太爷和太夫人早早进了房休息,葡萄架下,只剩下陈翊一家三口,赏月吃月饼。

  “今日是我儿霍翀的生辰,希望老天爷保佑他平安健康,早日学成回国。”沈翎霜一人站在不远处,只见昏暗的光线下,有人双手合十,嘴里碎碎念着。

  “娘,你冲着月亮许愿呢?”沈翱趴在栏杆上,看了许久才看清楚,向她挥了挥手。

  沈翎霜不语,怕是儿子听到了些什么。

  这么多年,每当她郁郁寡欢,总是喜欢一个人躲起来,沈翱一直和好奇,又不敢多问,他跑到娘亲面前,拉着她进了葡萄架下。

  陈翊见状,解释道:“你娘是在许愿,保佑我们一家三口永永远远在一起!夫人,是吗?”

  沈翎霜望了一眼正品着红酒的陈翊,气他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关于霍翀,沈翎霜从来没有在沈翱面前提及过这位同母异父的哥哥,不是不说,是不敢说。不说是为了保护霍翀,说了会引起陈府的纷争。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沈翎霜意有所指。

  陈翊放下手中的酒杯,抿嘴算了算:“应该快了吧!”

  “娘,谁要回来?”沈翱睁大眼睛,好奇地问着沈翎霜。

  陈翊怕沈翱知道她母亲的陈年旧事接受不了,突然一转话题。

  “翱儿,这一年,跟着军师学了些什么?”陈翊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想先听一听儿子的意见。

  “还不是学那些老顽固。”沈翱口中的老顽固,其实就是入门的基本知识,若连这些理论都不学,那日后怎么进行实践。

  “你踏踏实实一步一步来,欲速则不达。”沈翎霜就怕儿子三分钟热度,那些年不知道气走了多少德高望重的老师,害得他们夫妻俩登门道歉,花了银子又丢了面子。

  “知道!知道!您跟军师一样啰嗦。”沈翱厌烦极了,随口应付着,娘亲言行举止与那军师大人如出一辙,仿佛她们俩才是母子。

  沈翎霜若有所思,随手拿起一个水果,低头处理起来。

  陈翊见沈翎霜不语,还故意追问着沈翱:“你觉得军师怎么样?”

  沈翱立刻明白陈翊的言外之意,反问道:“爹这么一说,若我不满意,可以帮我换一个的意思呗?”

  沈翎霜直接杀了一个眼神过去,俩父子面面相觑。

  陈翊话锋一转:“因材施教,我的意思是若你不是那块料,我怎可为难军师。”

  “他可是猛禽组的,可厉害了。”沈翱向父母炫耀了一下军师的等级。

  “那你属于什么组?”陈翊听得儿子这般天花乱坠,兴致勃勃地问道。

  “家禽。”沈翱低头嘀咕。

  “哈哈哈……”陈翊差点笑喷,“他不会说你是丑小鸭吧?”

  此时,沈翎霜也被逗笑了。

  “娘,你看,爹是在嫌弃我吗?”沈翱知道这是爹一贯哄娘的手段,便加码客串直扑到沈翎霜的怀中。

  陈翊见沈翎霜表情有一丝回暖:“丑小鸭也能变白天鹅,你娘在我心里就是天仙下凡。”

  “不许你半途而废,伤了娘的心。”沈翎霜摸着沈翱的额头,轻声细语。

  “终有一天,我要变得和他一样强大,保护爹娘。”

  这一切,正好被远远静望的霍羽尽收眼底,心里却冷若冰霜,原来她对待孩子还可以如此温柔。这样的温柔,他只记得在逃亡的路上曾经见过。

  皓月当空,他立足片刻后,转身悄悄回了房间。

  ……

  “霍羽!”第二天一大早,沈翎霜叫住了晨练回府的霍羽,“昨个儿,可尝了我亲手做的月饼?”

  “尝过了,原想当面感谢,看到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在赏月,就不打扰了!”

  “你啊!在陈府不用拘束,当做自己家就行,想要吃什么尽管说,我给你做。”沈翎霜也不知道,对霍羽特别亲,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自从霍羽入住陈府,除了军装,里里外外的行头,全是沈翎霜亲自置办的。

  “劳烦陈夫人了!”

  女主人这么照顾一个外人,多少有人传话,引起些是非。

  沈翎霜怕霍羽不好意思,就常常在下人面前唠叨:“先打个样,若是翱儿长大也能像军师那样,就帮他也打造一身,我先练练手罢了。”

  “你看,这块布料给霍羽做一身,好吗?”

  一旁的丫头连连点头:“军师本身就长得好看,要是稍加打扮,说不准是谁家的大少爷呢!”

  霍羽抬起头,出神地望着她,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是不是有话同我讲?”沈翎霜觉得这孩子,除了上战场英勇无畏,其他时候都像个闷油瓶,喜欢看书,不爱说话,日常也没有什么朋友来找他。

  “您可喜欢吃太和樱桃?下回我带一些家乡特产给您尝尝。”

  “你怎么知道?”沈翎霜只知道霍羽是杭州人,怎么会向她开云(中国)徽州特产,“不仅如此,我还尝过铜陵酥糖、怀远石榴、三潭枇杷……你是不是都要将它们带来?”

  霍羽不做声,嘴角微微上扬,是被她逗笑了。

  “你还是多笑一笑,更好看!”很难得见到霍羽的笑容,沈翎霜鼓励着他。

  霍羽突然停顿了几秒,收回了笑容:“您可曾去过徽州?”

  “嗯!生活过一段时间,曾经有个故人带着我尝遍了徽州各地的特产。”

  “那故人可好?”霍羽说的他,就是霍翊龙,他正在试探这个女人。

  “他一直在我心里放不下,我一直在找他。”

  “陈司令知道此事吗?”霍羽有些惊讶,她没有避讳,直接将心里的话同他讲了。

  “知道又如何,总不能将他从我的心上剜去吧!”

  “如果你找到他,会抛下陈府的一切,跟他走吗?”霍羽的这个问题曾经陈翊也问过她,残酷的选择再次摆到了沈翎霜的面前。

  “是羽毛的羽,对吗?”沈翎霜抬起头,仔细地看着霍羽,她发现他的轮廓似曾相识。

  “什么?夫人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沈翎霜的眼神低沉下去,半天没有回神。

  “不会,对不对?”见沈翎霜沉默,霍羽又一次问道,他知道陈府里也有了她的牵挂,即使那个他重新出现了,她亦不会放弃眼前的荣华富贵。

  这时一丫头跑来,打断他们的谈话:“少奶奶早餐做好了,老太爷和太夫人都起身了,唤您去前厅……”

  沈翎霜邀请霍羽一起吃早餐,被他拒绝了,因为他没有这个习惯,转身去房间换衣服。

  “少奶奶,您怎么了?”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我以为是他!”她望着他的背影,缓缓说道。

  “那是他吗?”

  “我的翀翀不会这么冷漠,不会不认我这个娘亲。”

  选择谁,这个问题沈翎霜在心里预演了无数遍,最后对谁都是一种伤害,她目前唯一希望的是远在他乡求学的霍翀平安顺遂,儿子能体谅她作为母亲望子成龙的一番苦心。

  ……

  春去秋来,寒去暑往,霍羽带着沈翱一关又一关的闯,终于年满二十岁的沈翱练就了一身本领,进了攀禽组,入编军备处,和霍羽成了同门师兄弟。

  “你比我想象中,进步的更大。”霍羽站在大楼门口,等着沈翱。

  沈翱在霍羽面前,故意转了转手中的入取通知书:“军师大人,想不到吧?从今晚后,我们从师徒关系变成了同门兄弟。”

  “油头垢面,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霍羽最见不得如此风气,严肃地反驳道,沈翱这个有钱人,军备处人人得知,当然会打扮自己,成天一副富家少爷模样,还得关照自己的小兄弟。

  “小气鬼!”沈翱偷偷的在心里暗骂道,可知这世界有多少人相当我的兄弟,不知好歹的家伙。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我最后一句忠告,往后踏入军备处,我们就是对手,各自保重吧!”

  “说的那么严重干嘛?朋友都不能做了吗?”沈翱的预期带有几分调侃。

  霍羽见他屡教不改,最后警告他说:“上了战场,一不留神就会鹿死他手,你以后就会明白,我究竟是敌是友!”

  霍羽丢下一句忠告,夕阳将暮,两旁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军备处的小道上,拖着他长长的背影,沈翱觉得除了他的冷漠,两人简直像极了。

  军备处每五年会在各组选拔一次新的统领者,无论是谁,都有资格参加。之前,霍羽已经连续夺得三连冠。

  “快快快!大家赶紧押注。”寝室里,一帮组员纷纷投给了猎鹰队长霍羽。

  “都当了15年了,还想继续?”沈翱躺在床上大言不惭,那么优秀,怎么会在我家屈才多年,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可别小看霍队,常胜将军,是也!”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

  “听说,你也是他教出来的?”

  “你们当中可有人押我赢?”

  “去你的吧!初出茅庐就敢豪言壮语,你不怕活着走不出军备处大门吗?陈司令可就你这么一根独苗。”沈翱的话,引来了众人的一致嘲笑。

  “还有谁,要竞选队长的报名表?”

  “我!”沈翱血气方刚,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叫你们瞧不起我!”

  这一切,被门缝外的猛禽组袁组员尽收眼底。

  “那小子,在怀疑你的目的。”

  “什么目的!你听说过吗?毁掉亲手培养出来的东西,那才叫战胜自己。”

  “霍队,你和那小子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吧?”袁组员想不通,霍队为何偏偏选了刚进来的新组员,“他可是陈司令唯一的儿子啊,动不得,动不得!”

  “他若一直生活在保护伞下,永远都不会长大。”

  “反正,我是不敢得罪他。”袁组员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没用的东西,給我滚出猛禽组。”

  袁组员一听,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闭嘴走人。

  军备处配有一文一武两大职能系统,文职没有挑战,多年吸收军事教育的沈翱考上了8组之一的攀禽组。

  鸟纲科里的攀禽指的是像夜鹰、啄木鸟、翠鸟类,脚短而强健,不善于长距离飞行,适应在树上攀爬。这也符合沈翱的个性,短暂的爆发力,不适合长线作战,但可以居高临下,统筹作战部队。

  猛禽、攀禽、鸣禽、涉禽、游禽、走禽、飞禽和家禽为军备处8大组,竞赛报名总人数为180人,按比例逐层减少。比赛规则,从底层往上,俩俩对决,从中能晋级到猛禽组的人,才能与猛禽组固有的5名组员PK,最后胜出者为新一届队长。每个普通组员都有机会到达金字塔顶尖,形成最新排位。

  “喂,我们攀禽组一共多少人?”

  “你是新来的吧?”

  “别啰嗦,快说!”

  “加上你我,一共10人。”

  “这么少?”沈翱大吃一惊,原来组员是按1:2:3:4:5:6:7:8的比例,先得赢了团队赛,才有机会参加个人选拔赛。

  “有压力?现在退出还来得及。”突然袁组员出现在沈翱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好狗别挡道。”沈翱瞧都没瞧人家一眼,就直接开了嘴瓢。

  “是我!”那人状态良好,讽刺人的话一点都不能攻击到他的内心。

  “我说你这个人,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管你是……”沈翱抬头,睁大了眼睛,看到袁浩天戴着猛禽组的队徽,心里甚是不服气。

  “别激动,我不会得罪你的,我知道你靠山大,我只是来通知你,有人要对付你,你得小心点。”袁浩天得意地帮他整了整攀禽组的队徽,他的言语充满了挑衅的味道,更加坚定了沈翱参加比赛的决心,连当年的手下败将都可以晋级混到猛禽组,那也难不倒他。

  竞赛分两大类,一是涉及政治、经济、科技、军事、历史和地理的理论考核;二是陆军武器装备的实操考核。

  军备处隶属国家陆军分支,它不包含海军、空军等其他武器装备体系,陆军是由蒋公本人及军事委员会直接管辖,军备处自然也提高了等级。它主要是配合陆军运用配套武器,达到情报的传递、跟踪指挥、控制摧毁敌方和后勤保障补充等功能。

  这时,从榜单上转移视线的霍羽,见到了袁浩天和沈翱两人。

  “教了这么多年,该回报我了。”霍羽直盯着沈翱的眼睛。

  “军事大人,不,师兄。”

  “噓!别乱叫,会让别人以为我会对你放水,我们没有那么好的交情。”

  “你都没听我说完。”沈翱奇了怪了,霍羽在陈府和在军备处简直判若两人,“你就这么走了?”

  回到寝室,沈翱拿出纸笔,在白纸上画了一个金字塔,将各组人员名单排列上,剔除底层的普通组员,最后进入他视线的一共50人,在一个月内熟悉他们,并找出取胜的方法,是他目前唯一可行的作战计划。

  霍羽一迈出大楼,就发现楼上有人。

  他靠在门柱上,望着毫无反侦察能力的沈翱,他竟然愚蠢地偷偷摸摸记着小本本:“一个只会观察别人的人,最后也会暴露自己的缺点。”

  沈翱头一转,发现霍羽在跟踪他:“你又来笑话我,你不是装作不在乎我吗?”

  霍羽向前拍了拍沈翱的肩膀,提醒他:“我不是来笑话你的,我是来提醒你,下个月月初理论考,可别让我失望。”

  “放心,我就算记不住我姓名,我也永远记得你逼我记那些老顽固的画面。”沈翱看着霍羽离开的背影,大声喊道。

  那些军事理论,沈翱都不用复习,自己跑到脑子里去了。看着其他日日夜夜拼命看书的组员,他竟然对他们心生同情。

  直到月初,他看到墙上押注的名单上,至始至终只有一个支持者,那人还是军备处最底层的食堂管理者,八十岁还挣扎在就业岗位的一个白头老翁,打饭闲聊时他问老人为什么要投给他,得到的回答竟然是其他人员都满了,不给投,没办法才投了他。

  他走过走廊,好像听见有人在笑他。

  他去了浴室,好像听见有人在笑他。

  他进了梦乡,夜夜听见有人在笑他。

  直到月中放榜的时候,他才笑了。

  文化课,他排在了第10名,不是最优秀,但好歹也有资本吹一吹了。

  “沈翱,你是怎么学的?我都没瞧见你下功夫。”室友羡慕极了,此时偷师怕是为时已晚,因为他自己垫底了。

  “不跟你吹,这就是天赋。”淡淡的几个字,沈翱已经炫耀完毕了,气得室友都不想跟他讲话。

  月底的实操考核可不是闹着玩的,真枪实弹,考场如战场,猛禽、攀禽、鸣禽、涉禽、游禽、走禽、飞禽和家禽8个大组准备就绪。

  主考官在司令台发号施令,强调这次考核绝不是演习。所有队员的表现直接影响到毕业分配,千万别掉以轻心。

  沈翱居高临下,先是一一分析了各层的团队作战,家禽组与飞禽组最大的区别是飞禽组善于思考,反应能力强于家禽组。最后家禽组无一人通关,直接将飞禽组送入与走禽组比赛。

  走禽组善于陆地打野作战,狡兔三窟,训练有素,飞禽组经不住诱惑,只能全军覆没。

  走禽组与游禽组比赛,游禽组最大特点是在水中作战,但并不善于陆上,这次竞赛他们吃了大亏,没有晋级也是人之常情。

  到了涉禽组,组员个个人高马大,不易被激怒,他们防守多于攻击,听说过一句成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说的就是涉禽组组员的特点。这一场,又是走禽组得胜,涉禽组全军覆没。

  鸣禽组身材矮小,善于躲藏,运用控制声音驱走敌方,这使得走禽组极为不适应,部分组员不得不被迫离开。

  最后统计走禽组剩10人,鸣禽组剩5人,加上攀禽组10人,猛禽组5人,目前局势与沈翱预演的结果差不多。这剩下的四组人马可以结盟,可以选择继续逐层往上比赛。

  组员们经过仔细分析,一层一层往上竞逐,最后和猛禽组对抗,优势并不存在。所以选择了组队结盟,考官最后允许了比赛规则改变,这样更能体现组员们的综合能力。

  沈翱作为攀禽组的小诸葛,他认为和猛禽组结盟并不可靠,反而会被反杀,他提议选择走禽组。

  “沈翱,我们不是比人数多,我们团队战,讲究的是智取。”

  “你现在跟我讲智取,那你说选谁?”

  “我觉得应该选最强的猛禽组。”

  “我觉得应该选能控制声音的鸣禽组。”

  这时,走禽组向攀禽组走来,原来正当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猛禽组已经和鸣禽组结盟成功了。

  “没得选了!”

  “这拖延术,不正中你怀?”攀禽组的其他组员忿忿不平。

  “既然如此,那就商量对策吧。”

  走禽组一路击杀,他们的优势很明显,陆地作战十拿九稳,但面对鸣禽组的攻势,沈翱给了一个锦囊妙计,他从自己身上的丝棉棉袄上扯下了一大块,每人分发一团棉花球,塞进耳洞。这样鸣禽组的优势就显而易见的没了,到时兵分两路,一小队每人追踪一个,解决后悄无声息地回大本营待命,另一小队跟着攀禽组声东击西,分散猛禽组的注意力。

  果然,局势扭转了,猛禽组痛失左膀右臂,鸣禽组彻底凉凉。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结盟,我们两组一共20人,还担心解决不了他们5人?”

  “不可轻敌,他们一人可抵我们好几个呢!”

  猛禽组的特点,处于食物链的顶端,敏锐的听觉和视觉,捕杀猎物时强壮凶猛,一旦被盯上,一击致命。他们如此迅猛的节奏,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

  他们最大的缺点就是单独行动,从不集结,这也是鸣禽组丧命的原因。

  “小诸葛,看不出,你这思维能力蛮独特的嘛?”

  “我都偷窥他们一个月了。”

  “什么?你还有这样的爱好?”

  “噓!我们继续聊作战计划。”

  轮番上阵,打游击战。攀禽组抛砖引玉,引蛇出洞,将猛禽组引入我方陷阱,埋伏周边的走禽组顺势出击,最后逐个消灭。

  真正用于实战,这个方案只打掉了三只猛禽,剩下霍羽和袁浩天两人轻松回了大本营,而走禽组也损失了6名组员,攀禽组损失3名组员。

  面对场上的人员比例,猛禽:走禽:攀禽=2:4:7

  “怎么办?小诸葛。”

  “我有办法,离间计。”

  沈翱派了攀禽组一人前去猛禽组投降,第一次失败了,组员没有回来。

  第二次派了走禽组一人,又失败了。

  连续9次举白旗,都没有骗过霍羽和袁浩天,场上人数锐减,猛禽:走禽:攀禽=2:1:1

  实在没有人了,沈翱对走禽组最后一名组员说:“若我不回来,你就投降吧!”

  谁知沈翱出了大本营十多分钟,号角吹响了,他竟然还活着,将攀禽组的队旗胜利插到了敌方的大本营。

  “袁浩天,你为什么要放水?”霍羽抓着袁浩天的衣领,责问道。

  “一开始,我告诉过你的,我可不会得罪陈家的人。”原来袁浩天一直将这次考核没有放在心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总有得失。这次表面的失败,并不代表没有收益。

  “你怕他,我可不怕。”霍羽说的他,正是沈翱的父亲陈翊,他手握十万兵马,至今未降。

  “我们要整垮的是那小子背后的力量,至于他,他怎么爱玩,陪着他就好。”

  “看来整个军备处,你是最沉得住气的人。”霍羽放了手,整了整袁浩天的衣服。

  “霍队,算了,输就输,他也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输给自己,没什么遗憾。我们的目的可并不仅仅在这里。”

  “你倒是提醒了我,就让他短暂的享受胜利的果实吧!”人往往会被胜利冲昏头脑,毫无斗志。

  霍羽放眼大本营外的欢呼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子,卸了枪支,跑去了主席台。

  “小诸葛,你是怎么做到的?规则怎么又变了?”号角一吹,走禽组举着白旗走出大本营,却看到攀禽组的组员正在庆祝。

  “沈家兵法,三十五计,兵不厌诈!”帅!运筹帷幄,才是攀禽组的核心技术。

  战场上的规则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这就像一盘棋,看是谁掌握着棋子,当然这其中还得靠袁浩天的叛变,沈翱白白送去了那么多人头,意在表明他的投诚,最后一击以身犯险,夺取敌方军旗,而霍羽却始终未料到这小子啥方法都敢往战场上使用。

  “那这最后一计是……”主考官疑惑地望着站在面前的沈翱。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猛禽组袁浩天教我的。”沈翱用孙子兵法赢了竞赛,也算是对得起曾经教过他的军师大人了。

  沈翱虽然赢了比赛,但也只不过是升级为军备处的大队长,统领八组。

  庄严的颁奖典礼上,霍羽将队长勋章给他的时候,悄悄在他耳边补充了一句:“终于,我可以安心做军备处的处长了!”

  沈翱一听愣住了,被军师大人摆了一道,自己身上完全没有一种成龙的荣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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