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群里来消息说领队已经在酒店大堂等了。
众人齐齐下楼，大堂里有一老一少在聊天。年纪大的是音乐家付成良老师，也是这次的表演嘉宾。
年轻人转过身来，言博……
付老师向大家介绍，这是言博，言总，也是苏黎世大学的校友，本次活动的主策划人。
言博简单地向大家致意了下，就带大家坐车前往苏黎世大学。言博引导大家上车，非常绅士地安排了座位，孙晓妍落在最后，上车时言博捏了她的手。她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眼睛在说不分场合地调戏是要被丢去喂狗的。
路上，言博沿街向大家介绍了路边的著名建筑，讲了几个当地的小故事。旁边的学生捅了捅孙晓妍，“孙老师，不是说这个言博不善言辞，人很酷的嘛？看着很阳光啊！”
“我不知道，没什么了解！”她在装傻。
“啊？他是内地娱乐产业的大佬，内地最高制作的电影和电视剧都是他们公司的，他公司出品制作的影视剧就是质量和票房的保证，就没有亏损的。”
“你很了解？”她有点吃味。
“以后要想干这一行总得了解了解行情。”
“孙老师，等下我看看能不能加到他微信，即使让他留下印象以后在圈里也能好混很多。”
“自己要当心，懂得保护自己。”
“明白的，孙老师。”
一行人来到苏黎世大学礼堂后台，开始准备晚上的演出。言博也被安排了上台发言，他跟大家阐明等下按顺序彩排就好了。有问题可以在群里问他或者找付老师。
才发现他什么时候已经在他们这次的活动群里了，群昵称：小言。又是小言，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加的微信呢？
紧张的练声，调试乐器。轮到她彩排了，她看到他坐在台下，和身边的外国友人在不停交谈着什么。
她一开始彩排，他就停下转过头看着她，仔细地聆听着。
四目相对，她看不懂他的表情。一曲结束，他又和身旁的人说着什么。
晚间，礼堂里坐满了人，前半部分由瑞士音乐家演唱当地名曲，和讲解特有乐器。后半部分由中方的音乐家演唱和讲述中方乐器。
最后的最后，校方请了本次活动的主策划人以及校友言博致辞，第一次看他穿正装，倒是人模人样。
流利的德语讲述着自己的留学生涯，同步的中译让她知道原来他主学金融，大二那年在这个礼堂里听了中瑞交流的音乐会又复修了声乐。音乐使他不再寡欲，让他阳光起来。最后他讲到2010年那次使他改变心境的人也在场，请她再次演唱那首歌曲《飞扬》。
是她，那个人是她。她就是那个人，她还在震惊中。就被付老师再次请上台，音乐响起，他站在侧台，温柔地看着她，坚定从容。
第一次演唱歌曲心情是如此复杂。多年的功力和复杂交织的情感使得这首歌更具感染力，演唱完毕，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结束后，校方准备了庆功宴，他一直忙于应付那些络绎不绝的敬酒者和攀附者。而他们这桌八卦正聊得热火朝天。“孙老师，不够意思，原来你是言博的音乐启蒙啊！”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真的没想到他和她有这样的一段缘分。
“他还为此修了声乐，也真是不一般。”
“抱歉抱歉，招待不周。”他过来和大家一一敬酒。
“言总，你和我们孙老师缘分不一般啊。”大家都调戏他们。
“没有没有，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他扯谎了，他装着很随意的样子。
“大家慢慢吃啊，失陪。”
到处都是上来攀谈和敬酒的校友，他有些应付不来了。
他渐渐喝得有点上头，怕失仪，找了个由头出来透气。瞥了一眼那桌，她呢？
久违的校园，夏夜略有点闷热。言博扯开了纽扣，四下转了转。洗了吧脸，稍稍有点缓过来了。借着月光，他看到站在树下的她，环抱双臂，微微仰起头看着月亮，若有所思，却美得让人沉醉。
他轻轻地从背后拥着她，她知道是他。将脑袋完全搁在她的脖颈边，“一年前再见你，你还是那个你，牢牢吸引我的你。你是我的缘，我的梦，我最近常想，不如不想见。我讨厌这样的缘，却没有应有的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把脸埋在她肩头。
他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如果能回到那一天，我会毫不犹豫冲到后台去找你，而不是现在一直要担心你会不会被社会道德地审判。”他抱住了她，紧紧地抱着她。
她第一次觉得他完完整整地在自己面前袒露，有些动容。
他指的是什么她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