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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才流动的河

神秘对话

夏天才流动的河 晚风晓尘 1502 2020-04-27 14:50:57

  前面的汽车亮起了红色的尾灯,我抬起踩在油门上的右脚,将其踩在制动踏板上,烦人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堵车可真让人头疼。

  我将车还给朋友以后,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老蒋的屋里。我现在的状态很糟糕,脑子里一团糟,有许多无法解开的疑惑像路障一般随意摆在我思维的道路上。当我刚沾上枕头,得到释放的困意便迅速溶解于蔓延在这四周的黑暗之中。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轻盈,不知从何处漂浮而来的梦正在伺机而动。

  睡得昏天黑地的我在此刻醒来——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窗外已悄然变成灰蒙蒙的一片了,如果在这其中加上弥漫的云雾,就跟《西游记》里虚无缥缈的天宫没有任何区别了。在这一场漫长如马拉松的睡眠里我做了很多个梦,有的离奇,有的平淡,它们都像吝啬鬼般留下一丁点的痕迹,然后惊人一致地消失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起床用水杯在水龙头处接满水,并将其一饮而尽,但这并没有解决我的干渴,仿佛只是将水倒入午后被太阳晒得像火炉的沙漠中。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凌晨4点32分,凌晨也好,早晨也好,对于睡足后的我来说时间并无多大的意义。被灰蒙蒙所包围的房间安静得可怕,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静脉血液在心肺间完成循环,之后便一往无前地奔向全身各个组织器官。

  我打开MP3,选到阿姆斯特朗的《南部之子》,这是一首快节奏、愉悦轻松的爵士乐。他那热情洋溢的歌声,以及一听到音乐就能联想到的他诙谐机智的表演,使我彻底清醒了过来。

  而那些骚扰我许久的困惑伺机而动,像精确掷出的回旋镖,它们在这个节点回到了我的手中。冷冰冰的握感。

  莫名其妙离开的老蒋,再也不来串门的名为“tiger”的黑猫,素未谋面的教徒,每天抽半支烟的小宇……看似毫无关联的彼此,已经在不经意间将我丢在了无名的孤岛上。这座孤岛上长满了湿滑的青苔,被困其中的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行走,湿咸的海风打在我的脸上,令我无比怀念曾经温柔的风。如果能出太阳就好了,找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躺在那里晒晒太阳,远眺大海,想念我的“小红帽”。可惜,我在这阴冷潮湿的岛上盼到太阳出来的概率比中彩票一等奖还要低。

  电话铃声将我拉回了现实,窗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亮起来了。

  我接通电话,保持着防备状态的沉默——因为近期在我周遭发生了太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仿佛在拳击场上等待对手先出拳发起进攻。

  “抱……歉。”这声音像是猫发出的,“能听到……懂我说话?”

  此时此刻,我觉得贴在我耳边的手机像一个出奇不穷的幽灵,根本没有任何给我打电话,只是它不停地给我制作各式各样的幻觉。

  “如方便,可在听我的言?”别扭的语言穿过渐渐凝固的空气,用猫一般的声音冲击我的耳膜。这一切,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觉得是真的。

  “你好。”我喉咙里的声带如同装有一个生锈的发条青蛙,“你是哪位?”

  “如标准说,我不是哪位。”对方一本正经的声音听起来像天空中轻飘飘的白云。

  我没有说话,等待对方说出下文。我紧紧握住手机,不是为了防止偷听,房间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只是生怕从那头传来的声音在不经意间被遗漏在听筒里了。

  “如用你说法,名字……之于我叫为“tiger“。”声音微顿,“名字那何意?”

  “老虎。”忙于弄清眼前的我只能随口应付对方奇怪的问题。我已处于一个被现实和虚拟纠缠不清的世界之中,在这里一切有其独特的运行规则——只要照着规则做就对了。在不久前,这只全身黑毛的家伙(那时还不知它的名字)还懒洋洋躺在屋内破旧的沙发上,阳光和微风悄无声息地拂过它的身体……有关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但是我很难将其与现在正跟我通话的这位联系起来。

  别放过机会!继续跟它说话。老者的声音变得格外急促,这是以前没遇见过的,仿佛警察要求受害者家属继续跟绑架者多交流以获得更多的情报信息。

  “我说,“tiger“。”我一边缓慢地说,一边思索往后应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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