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改变

　　妈妈再骂我一次，多么简单、朴实无华的请求。

　　莫依然的一番话不仅震惊了路人，也震惊了潘庆芳。

　　路人们：这是什么神仙请求？！

　　莫依然骨子里更像她的母亲，性格倔强从不肯将心事坦诚布公地对外人讲。

　　她为什么考零分这件事，在上一世没和任何一个人解释过。

　　所以潘庆芳此时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女儿竟是为了让自己和前夫复婚而故意考差的。

　　恼怒与质疑的情绪，全部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去，她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目光空洞地定在原地。

　　她这个母亲当得太不称职了。

　　母女二人互相望着，气氛瞬间陷入一片寂静的沉默中，只听见雨水啪嗒、啪嗒敲打路面的声音。

　　母女俩一路无话地回到了破旧的筒子楼里。

　　咔嚓一声，屋门被打开。

　　昏黄的壁纸、被磨掉花纹的地板砖还残留着属于二十年前豪华装修的痕迹，整个屋子里面都透露着破旧、穷酸的味道。

　　“死丫头，你赶紧去洗澡。别拖拖拉拉的，要是感冒了明天上不了学，看我怎么收拾你！”潘庆芳打破了沉默，对着在狭小的门厅换鞋的莫依然催促道。

　　莫依然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进了那个不足两平米的厕所。

　　她将衣服挂在门板后，一转身“啊！”地一嗓子叫出声来。

　　“怎么啦？”门外传来潘庆芳大嗓门儿的询问。

　　“没事儿！”莫依然心有余悸地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回道。

　　她探过身子仔细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黑眼圈、大粗眉、两道脏兮兮的黑色泪渍，一直从眼窝处蜿蜒到脸颊。

　　差点吓死，还以为女鬼变异了！自己刚才就是顶着这样一张脸甩了校草的？勇气可嘉！脸真大！

　　她连忙打开水龙头，挤了点洗面奶，在脸上用力地揉搓，恨不得将自己刚才丢人现眼的画面一起揉出脑海。

　　对着这张面孔校草同学也能吃得下，真是品味奇特！

　　她看着镜子中白净秀气的脸庞、精致的五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化妆化的比画皮还恐怖，自己小时候也是个手残神人！

　　随后她又看起自己那乱糟糟的黄发，这颜色显然已经染了有好几个月，黑发的发根已经长到肩部。

　　她眉头一皱，果断地找出了一把剪子，将大半截的黄发咔嚓一下剪掉。

　　看着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新造型，她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打开热水安安心心地开始洗澡。

　　洗完澡后莫依然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她四下扫了一眼，没有发现母亲的身影，目光被茶几上那碗冒着热气的烫水吸引住。

　　她端起碗小抿一口，辛辣的味道，瞬间顺着味蕾游遍五脏六腑，仅仅喝了几口，浑身就冒出了一层舒爽的细汗。

　　是姜汤！

　　显然这碗姜汤是特意给她准备的。

　　莫依然垂眸捧着热汤，心里也跟着热腾腾的，上一世她忽略了很多细节。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潘庆云的房门，探过头去对着正数零钱的母亲道：“妈，姜汤下次记得多放糖，太辣了不好喝！还有你快去洗澡，洗完澡后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不然你又要犯偏头痛了。”

　　潘庆芳数钱的动作一顿，没好气的开口：“滚滚滚！喝个姜汤还挑三拣四，喝完了赶紧滚去学习！”

　　回到屋子里，莫依然拿出课程表，将明天上课要用到的书有从布满灰尘的书架上整理了翻了出来。

　　从现在开始到高考，一共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幸亏上一世她通过成人高考提升了学历，考了研，所以英语对她而言并不难，给她节约了很多的时间。

　　幸亏她是理科生需要背诵的科目少，看着那厚厚的三摞课本，她决定从今天开始，要三天突击一本书。

　　这个难度可不小，她深深叹了口气，异常地怀念光脑系统。

　　正在她努力打起精神来开始学数学的时候，面前突然爆出一抹强烈白光。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用手挡在面前。

　　再睁开眼时，一个悬浮在空中泛着绿色荧光的触摸屏，奇异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