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医院
沈棠不喜欢去医院，可能因为之前住院的原因，感觉医院挺讨厌的。尤其是她自己平时作息一点都不好，而且经常作死。
早上六点。电话铃声响起。
“喂，你好。”对面的声音不是很熟悉。
沈棠迷迷糊糊回道：“喂，有什么事吗？”
“我看律哥的手机里就你一个号码，所以打给你了，他住院了。就想跟他家里打个电话。刚回W市，然后吃了饭，他胃好像就不舒服，吓死我们了。你是律哥女朋友吧，嫂子，不好意思，这么早还打扰你啊。”
沈棠让对方发了地址，匆匆忙忙就赶过去了。
还是大学的时候，沈棠有次也是肚子很疼，死活不愿意去医院，也是赵律买药送来给自己。现在想想，自己以前真的是迟钝。
回想以前的事，眸子闪了闪，又很快暗下去。
打了个的，来到了病房门口。
赵律同事向沈棠解释因为工作的事情，所以必须回公司。社恐患者沈棠同学微笑着说没事。
看向病床上的男人，平时总是镇定自若的人，脸色苍白，眉头紧皱。
沈棠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抚平他的眉。
看着吊瓶快挂完了，沈棠叫来了护士拔针。
拔完针之后，沈棠买了粥上来。赵律看到沈棠，眼睛一亮。
“棠棠。”赵律声音有些虚弱。
沈棠鼓起腮帮子：“赵律，你怎么弄得嘛，怎么胃有事情啦。以前就说过，要好好吃饭，你怎么总是不好好吃饭。”
赵律刚想说什么，又听到沈棠说：“哼，我最讨厌小说里面，男主因为女主不好好吃饭然后胃不好了。尽管你不一定是因为我，但是身体最重要啦。好感减一万。”
赵律：我还能说什么。
沈棠见赵律沉默了，莫名觉得有点尴尬。
“那个，跟你买了粥。胃不好还是喝粥吧。我，我先走啦。”沈棠拿起粥想递给赵律。
赵律也没接过，盯着沈棠看：“棠棠，你喂我好不好，我有点累。”
沈棠睁大眼睛：“赵律，你是在和我撒娇吗？”
赵律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那你愿不愿意。”
沈棠咬了咬唇：“好吧，不过我没喂过人哎，喂得不好不要怪我啊。”
赵律看着沈棠这样，莫名心一暖。尽管平时棠棠每次都很抗拒，但是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喜欢自己的。不然也不会愿意来了。
看着沈棠紧张的模样，赵律笑道：“棠棠，你不用这样，我又不是猛虎莽兽，又不会吃你。”
沈棠干脆利落给他喂粥，死不承认自己紧张：“我才没有了！还有，这有什么好笑的嘛！就算有，这也不好笑。好感减一万。”
赵律突然脸垮下来了：“棠棠，照你这个减法，我现在负几万了？”
⊙∀⊙！自己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想真的减好感什么的。都是成年人了，哪会这样。
沈棠认真看着赵律的眼睛，对方也一直看着她，看着对方认真的模样，沈棠莫名心跳了一下：“赵律，我也不知道哎。可能我天生就不适合谈恋爱啊。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谈恋爱的。或许，我天生就只可能孤独终老，了却残生吧。这样想来，我也太惨了。”
“我喜欢你。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但是我不愿意啊。我知道你想对我好，但是你自己也没办法保证自己确实能一直爱我，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欢我了，那我真的亏大发了，浪费了时间还没得到结果，我不喜欢这样子。”沈棠皱眉道，“你说我现实也好，我就是权衡利弊的心机女，我想要的是长期稳定可靠的对象，但是感觉没有人满足吧。感觉纸片人才是最可靠的。我之前曾经看过知乎的一个话题。就是结婚后后悔没有。然后很多男的都说后悔什么的。如果嫁给了一个还合适的人，然后对方表现的很好，但是其实完全不喜欢我，在忍受我，想到这个样子，我简直想死。实在是太恶心了。”
赵律忙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棠棠，你看这么多年，我难道不值得你信任吗？”
沈棠喂粥到赵律嘴里，又继续说道：“我以前真的觉得你是超级无敌大好人。然后你说喜欢我之后，我就觉得，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了。可能我一向感情淡泊，把所有人都当成NPC，然后你说喜欢我，一下子就打破了我们的关系，我没办法把你当成熟悉的人了。其实我有点希望你坚持，又有点不希望你坚持。我也不知道。”
赵律突然沉默了。
沈棠也默默给赵律喂粥。
喂完粥后，沈棠正打算说她要走了，赵律突然开口道：“棠棠，你不会的我教你。就像以前那样，你问我我就会教你，哪怕自己不会，我就去问老师，然后我们都明白了。现在你说你不确定，你不会，那我们一起学，好不好。你可以完全不接受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的。我知道你最怕丢下了，但是我绝对不会丢下你。这样说可能很苍白，但是时间会证明的。你不答应没关系，我给足你安全感，我等得起。”
沈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脸有些热：“赵律，随便你吧。反正，我现在不答应，现在不想在一起。可能我还没玩够？我自己一个人，觉得完全没问题。我想走了。”
“等等。”赵律拉住沈棠的手，“我出院，我们一起回去。”
沈棠大脑突然死机了，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赵律轻笑了一声，然后拉着沈棠去办了自己出院手续。
弄好之后，两人走出医院。
“对了，赵律，你手机只有我号码。”沈棠突然想到，“你怎么只有我号码啊，不存别人的吗？”
赵律笑了笑：“平时公司微信联系，基本也不怎么用电话。怕我忘了你的号码，所以一直存着。”
“感觉自己像你的紧急联系人。手机掉了的话，号码只有我。”
“是啊，如果我出事了，希望能临死前见你一面。”
“呸呸呸，不吉利的话还是少说！”
赵律看着沈棠一脸“这种不吉利的话说了你也不怕成真”的表情，轻轻笑了：“好好好，我下次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