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是哪里来的东西,怎么都是些吓人兵器”说完脸色苍白的明昭还拍了拍胸脯,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
跟在身后的茗风看着眼前之人甚是浮夸的模样,不由暗叹这姑娘当真是个人物,一众人心思各异暗藏杀意,她竟还能如此自若的说出这般蠢笨的话。
看着身后的货物就这么暴露在众人下,蔡英的脸上闪过几分阴狠却很快消失,随即满是和善的问道:“不知几位因何路过此地?”
攸然看着眼前的蔡英深觉不妙,此人到如此情形竟然还能满脸笑意,却是不简单。这小姑娘说这蔡大人是去祭祖,怕是来年给自己兄弟几个上坟吧。
“我们从汝南去兰陵寻亲的,这位是我家少爷,乃是当今太傅郭老的外孙。”说着仿佛说到了伤心处,明昭眼角还挂着几滴恰到好处的泪珠。
“我们家主死在了战乱里,就剩少爷一根独苗,无法只得去投靠老太爷,可这一路杀千刀的土匪将我们的盘缠都抢光了,少爷心善不愿平添冤孽,纵使老太爷派去的几人功夫不错,却也难敌他们人多,连带家主的临终留给老太爷的书信和少爷的信物也……不慎遗失。”
攸然看着抱着自己胳膊一脸声泪俱下的明昭,觉得甚是有趣。眼下她这西一锤子东一榔头的,一时之间自己竟不知对方目的究竟是什么。
明昭演了那么久,却见自家“少爷”在一旁满是深沉的望着自己,半点不见伤心的模样,这出戏明昭当真是要硬着头皮演下去。
趁着抹眼泪的功夫用眼神朝着攸然示意,攸然眼下上了这艘贼船,也只得配合。
“在下汝南袁氏,袁绍裴见过大人。”说完朝着蔡英行了一礼。
“竟然是郭老的外孙,失敬失敬。”蔡英一脸惊讶的感叹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新上任的提刑司蔡英,奉皇命前去大梵山调兵除匪,几位可愿随在下一同前去,如此也好尽快找回遗失的信物。”
“那当是极好,阿大阿二还不快谢过大人”周身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是问号,想他们茗风、茗雨闯荡江湖多年,做了不少缺德事却也秉持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原则,未曾想有一日会被赋予如此草率的名字。
可这蔡英满是关切的看着几人,一时之间骑虎难下也不敢有所暴露忙说道:“是!多谢蔡大人相助。”
几人随着蔡英和所剩无几的护卫一同去往大梵山。因着马车基本已经报废,几人只得徒步前行,所剩无几的几个护卫拉着几车的货物跟在身后。路上还时不时传出些许对话声:
“为何去兰陵带了如此少的人手。”
“唉!实不相瞒,这一路为了抵御流寇和土匪死了不少……”
“倒是可惜了,在下定将这群土匪剿灭,早日替袁公子找回那遗失的信物。”
“如此那就多谢蔡大人了。”
一行人到大梵山时已经戌时,当今皇后每年冬季都要来大梵山净斋月余,除却那时大梵山封山,平常时节也多达官贵人来此寻得慰藉,山中僧人不多但有几位得道高僧坐镇,较为灵验,寺中来往多显贵因此大梵山附近常年有一处军队驻扎,以防止有霍乱发生。
一行人在大梵山安顿好之后,已经差不多到了亥时。因着如今明昭是攸然的婢女,所以两人房间挨着。明昭来到攸然的门前敲了敲门:“少爷睡了么?”
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明昭看着倚在门边一身软骨的攸然,刚刚沐浴过的头上还带有几分湿意,里衣有几处被打湿露出内里健硕的轮廓,透着几分勾人的意味。
明昭淡定的瞥了一眼,嗯……就一眼,随后直接进到了屋子里。
进去之后屋子里已经有四人端坐在那里,看着几人一副要算账的模样,明昭一脸淡然:“既然都在这我就来说说今后的计划。”
茗雨听到此紧张的望了望周围:“当心隔墙有耳,你怎么能这般光明正大。”看着茗雨满是警惕的双眼,明昭忍不住笑出了声。
几人看到眼前姑娘这一笑,双眼貌似月牙一般满是星辉,不似一般一家闺秀那般笑不露齿的做派,笑时会露出几颗白瓷般的几颗牙齿,充斥着几分开阔与大气。
“这大梵山乃是皇室之地,蔡英纵使不放心我们,却也不敢在寺内鬼祟,他如今人手不够,只要在外围派人加守,不让我们逃出去便是。”
“那你今日所做之事究竟为何?”茗风现下看这姑娘笑便觉浑身发毛。
“自然是让他不得不带上我们去剿匪了。”
“这几日估计蔡英便会沿路清匪,我们只安心等结果便是。”明昭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转眼就要入秋了啊。
“我们看到了不该看的,可如今你的身份是太傅的外孙,没有万无一失的准备他是不会杀我们的,我当时说被沿路土匪抢劫,为的就是告诉他沿路的土匪见过我们,况且告诉他还有一封留给太傅的信件遗失,等到他确认我们的身份拿到他想要的后,再杀掉我们,此为万无一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