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清风凡尘起,煌煌明星映众生”
春去秋来,光阴如梭,一转眼,时间过去了六年,大元历一百五十九年,这六年间,大元帝国的边关不断吃紧,朝廷奸佞层出。也正应了西北王庭姚先生的那句话,盛极而衰,北方的突厥,南方沿海的外来海匪,以及默默积蓄力量的西北王庭,当真是“四面楚歌!”
虽然只是小部分的骚扰,没有爆发大战,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毕竟大元帝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生病了,但也是一只生病的老虎,谁都不想成为“垫背的”大家都很默契的在等,等一个机会,他们不急,这百余年来都等了过去,越是到这个时刻,就越是不能心急。
“呐,呐我又输了”宁喜宫的院子里,一个白衣青年与一个黑衫青年正在对弈,两人面前摆着一个白玉棋盘。此时白子已将黑子尽数吞并“不玩了不玩了”白衣少年撇了撇嘴,而黑衫少年了解这自家好友的性子,收拾了残局,自顾的站在院子的角落里练起了拳脚。
这二人正是那大元帝国三皇子萧白和他的伴读西北王庭历黑。六年间,无论外面的局势如何变化,似乎都影响不到这深宫中的二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萧白突然迷上了下棋,于是一有机会,就拉着自己的好友来上几盘,可每次都输的很惨,用民间的话,那就叫“臭棋篓子”若是寻常人早就另寻别的玩物了。可萧白不同,仍是坚持走这棋之一道,越挫越勇。
再说说历黑,当年被留下当伴读,只是打算应付了事,为了怕被追杀,本来打算呆些时日再走,可这一呆,就是六载。自己在这深宫中,所得知的消息有限,再加上近几年天下的局势动荡不安。使得历黑根本就无法探知西北王庭真正的消息,便一直耽搁了下来。不过在这里呆的也倒是舒心,眼前这个白衣少年,心性少见的单纯,不,应该说是有着一颗赤子之心,在这皇宫大染房中,实属不易。
“小黑,明天我们再战,本皇子一会再去研究研究棋谱,哼哼”
“好”
“六年了,你还是这么惜字如金”萧白调侃到,历黑正欲说着什么,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声尖叫,不时的还有砍杀声传来。顿时间,整个皇宫大乱。
“呆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历黑安说罢,身形快速的闪了出去。
“你小心一点”萧白喃喃到
“怎么了,皇儿,发生什么事了。”此时婉儿也从宫内走了出来,焦急的询问站在院子里的萧白。
“不知道,娘,小黑出去探听情况去了。”萧白有些慌张
“别怕,皇儿,跟我进屋,等历黑的消息”“好”
皇帝的寝宫中,大元国的皇帝躺在龙榻上,无奈看着面前逼宫之人
“运儿,你真要如此吗?待朕死后,这朕的江山还不是你们兄弟三人的,连这几日都等不了了吗”此时的大元国皇帝哪还有往日的威风,那个曾经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大元国皇帝早已不见,萧武犹如一个迟暮西山的老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个父亲,三个孩子的父亲。
“呵,我们兄弟三人的?父王,您可真会说笑,自古以来,这江山之上,只可一人高坐。儿臣的母后早已为儿臣铺好了路,骠骑大将军如今已归入儿臣帐下,这满朝文武的一半也已尽皆被我收买,我那个好大哥还在边关打仗,至于三弟,呵”说到萧白,萧运不屑的嗤笑道“还是个小孩子罢了”
“你说,父王,由你来说,这等条件,这等身家,儿臣为何要与别人分这江山?你说啊”萧运在狂笑,他的眼里哪还有半点恭敬,眼神里充满了癫狂。
“哈哈”让萧武没想到的是,这逼宫退位,龙子夺嫡的戏码竟在自己的面前上演,讽刺的笑了笑,没在多说什么,便咽气了,其实他还可以在多活上些时日,只是没必要了,想他萧武虽不是什么英明神主,但好歹也是一代帝王,最后落得这下场,当真是好笑,这命运,真是好笑啊。
见萧武咽气时嘴角还残留这那一抹讽刺的笑,萧运有些心慌,快步走出了寝宫中,与那早已等候多时的骠骑大将军汇合,萧皇已死,等待他的事情还有很多。
而旁边的历黑目睹刚才的一切,见萧皇驾崩,自知大事不妙,局势由为严重,萧运成皇的第一件事肯定会将矛头指向自家好朋友萧白,自己要赶紧去通知他。略微思索,历黑身形一晃,朝宁禧宫飞奔而去。
眼见看见宁玺宫的大门,确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不好!还是晚了一步”这萧运在逼宫之前,早已在附近布置了人手,看来对萧白是志在必得。
“别过来,你们这群奴才想干什么?我可是三皇子。”萧白没想到的是,自己没等来历黑的消息,反而等来了一群恶奴,
“三皇子?嘿嘿,马上就不是了”为首的一个太监冷笑到
“什么意思!”萧白面色紧张,手也不住的颤抖着,他不是傻子,结合刚才的声响,隐约猜到了什么,可是不愿去相信。因为为首的那个太监,他认识,是自己二哥萧运身边的太监。
“殿下,先皇驾崩,二殿下继位,而你已经被封为殷王。请殿下还是即日启程,免得耽搁了封赏”那太监依旧冷笑道
“二哥吗,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我要去见他,让他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为什么啊”虽然早已有了猜测,可那毕竟是猜测,萧白不愿去相信,可刚才的话语彻底打碎了他的幻想,他不想,也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二哥,那个以前不厌其烦给自己讲解秋狩规则得二哥,那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得二哥会变成这样。变得如此的陌生,让人心里发寒。这便是皇位的魔力吗
“皇上忙着继位之事,殿下还是速速启程吧。”太监又一次催促到。
萧白并没应声,整个人陷入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嘴里一直喃喃到“为什么?为什么”太监见状就要吩咐身边之人动手,这时在一旁的婉儿娘娘开口了“张公公,且慢,可否给我们母子单独留点时间,收拾些细软。”“好吧”婉儿娘娘平日里性子温婉,又对下人不错。在后宫之中受人爱戴
“不过,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在晚些,就赶不上了”
“谢谢张公公”说完,婉儿娘娘便拉着萧白进入了宫内,看着眼前失神的萧白,婉儿眼里满是心疼,摸着萧白的头颤声道“白儿”
“母后,我们真的要走吗”
“没关系的,白儿,外面的世界可比这深宫之内精彩的多,到时候就不用约束在这里了,你去收拾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估计黑儿还不知道,一会回来,咱们带上他,开始新的生活。”
“嗯”听到母后这么说,萧白心里好受了些,开始回到自己屋内收拾东西去了。
看着萧白的背影,婉儿的眼里充满的不舍与怜惜之情。“白儿,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母后就只能陪你到这了”萧白不懂,她怎么可能不懂,哪有什么殷王,在这深宫里多年,什么套路没见过,她性子虽是温婉,不喜争强,可在这里,哪有能出淤泥而不染者,要是没有点小心思,早就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为何只单单封赏萧白,她知道,只要她和萧白一踏出皇城。立刻就会有数不清的“亡命之徒”要了他们的性命。
她在后宫这么多年,本身性子又淡薄,加上先皇已经驾崩,生死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可萧白不同,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绝不能死在这个时候。下定决心,婉儿又看了一眼萧白的房间,从首饰盒中拿出先皇赐给他的首饰,一口吞了下去。
“当啷!”萧白收拾完东西,却看见母后面色铁青的躺在床上,早已没了气息。他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手里刚收拾好的包袱散落开了,兵兵乓乓的撒了一地。他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想喊,可喉咙却如同堵住了一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历黑在外面迟迟不见母子二人的踪影,心急之下就想冲进去把人带出来,可最终还是克制下来,就算能把母子二人带出宁玺宫,他们也跑不出这大元皇宫。只焦急的等待着,可突然间,从宁玺宫中跑出一个太监报信,紧接着,嘈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时历黑知道,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自己如果留在这里,就算不死,以后也难以走出这宫门了,看了看宁玺宫,又看了看脖子上的玉佩,耳边响起了母亲的那句“记住,你,历黑,王的儿子”
咬了咬牙,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大元皇宫中,向着西北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