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兴元广场回来时已是深夜。
由于相府离兴元广场有些距离,且街上人山人海,所以回来的速度比较缓慢。
简单洗漱一下的狄牧,便躺在床上,做着自己最爱的姿势发着呆。
回想刚刚那个黑袍男子,狄牧心中有些疑惑。
他不明白那一抹笑有何意味,再则就是那人为何会冲着自己笑?
难道是认识自己?
可这京都除了左相府的人,能够认出自己的应当只有自己的老师和黄焱,还有可能是黄焱所说的那个妹妹。
可若是黄焱的妹妹,也没必要穿着一身黑袍来和自己打招呼吧。
难不成是父亲的人?
狄牧猛地坐起,皱着眉头想着。
除了父亲的人,应当不会有人有他人会这般穿着,也不会冲着自己笑吧。
可自己入左相府的事情应当很少有人知道才对,既然很少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认识自己吧。
狄牧越想越疑惑,实在是想不出那是何人。
难道有很多人知道我在左相府?
狄牧一个寒颤,不由被自己这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如若真是这般,那自己的处境当真是十分危险。
本是件秘密的事情,但今日碰到那黑袍男子后,狄牧心中有股子感觉,那就是自己的身份有很多人知道,只是那些人都在暗处,并未表现出来,今日所见到的则是藏在暗处中的一人。
想到这里狄牧的内心开始警惕起来。
“看来日后得小心行事,也得更加勤奋练武,今日是有黄焱叔叔在场,倘若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可能就会被人袭击,我得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狄牧躺在床上,自己暗暗地想着。
突然坐起身来,狄牧摇了摇小脑袋让自己不再多想。
今天修炼回来之后便随着黄焱出门看元宵灯会,到现在回来也未曾打坐,便刚忙开始修炼。
.......
一夜过后,待狄牧从打坐的状态醒来竟然已是中午。
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状态不由露出一丝丝疑惑。
平日里自己打坐都是一两个时辰便会苏醒,但这次竟直接到了第二天中午,而且保持了一晚上的打坐姿势,狄牧竟不觉着双腿发麻,也不觉着困乏,反而感觉浑身上下有一种舒适地感觉。
昨日修炼完之后浑身的酸痛感已然不剩多少。
就仿佛这一夜有人在背后替他按揉穴道,疏通筋骨一般。
“奇妙!奇妙!”
狄牧在心中连赞叹了两声,心想不愧是当今世上最厉害的人创造出的修炼功法,竟能让人有如此美妙的感觉。
“那岂不是日后晚上睡觉我皆可以用打坐的方式进行?”
想到这里狄牧忽然高兴起来。
平日里白天修炼之后,都会导致第二天手脚酸疼,如此一来的第二天的修炼修炼效率就会大打折扣,可如今发现了打坐竟有这般好事后,那晚上也不用睡觉了,就直接打坐,既不影响当天晚上的休息,也能减轻身上的酸痛感,这是何等两全其美的好事。
越是如此想,狄牧的内心就愈加兴奋。
起床洗漱一番后,狄牧便去饭堂吃午饭。
吃过饭后,狄牧便收拾自己,准备去继续修炼。
刚回到自己的屋中,却发现冯乡湖已然在屋中坐着等候自己了。
冯乡湖听到房门打开,转过头来冲着狄牧微微一笑。
狄牧见状连走上前去冲着冯乡湖嬉笑问道。
“老师何时回来的?”
“今早天刚亮便到了。”
“那正好弟子要去修炼,老师和我一起吗?”
冯乡湖摇了摇头,狄牧见状不由有些疑惑。
“老师可是还有事情?”
“没有事情,不过你下午你先不去修炼,且随我去趟家中。”
“去老师家?”
听完这话狄牧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好奇,但是并未询问,而是点了点头。
......
冯乡湖家住在京都东桥街,属京都一片较大的居民区,那里房屋建筑紧凑,住着很多的本土居民。
但东桥街位出东北,正好与左相府成一条最远的直线。
所以狄牧硬生生和冯乡湖走了许久,方才走到冯乡湖的家。
站到冯乡湖门口,狄牧不由瞪大了眼睛。
在这一片加错复杂的居民区中,竟有着一间占地极为庞大的宅院,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在门口傻站着作甚。”
看着狄牧这一脸惊叹的模样,冯乡湖瞪眼问道。
“老师,能在京都拥有如此大的宅院,没想到你如此富有。”
看着冯乡湖,狄牧有些羡慕地流口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切不要因为钱财还丧失本性。”
冯乡湖一敲狄牧的小脑袋“教育”道。
“呸。”
听完冯乡湖的话,狄牧在心中不由嗤之以鼻,有钱的人才会说这些个话,这种感觉就和监守自盗一般有点相似。
不知狄牧心中所想,冯乡湖当前走上去打开了院门,跟着冯乡湖走进去了。
这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这宅院不仅庞大,内部装潢竟还十分美丽。
院中净是些花草树木,甚至还有许多假山小湖,时不时的还有几声小鸟鸣叫。
当真算的上是三步一景。
只是狄牧从未想过,平日里只着一身麻布衣的冯乡湖竟还有如此温雅的一面。
狄牧边走边看,已是眼花缭乱。
走了许久之后,便是来到冯乡湖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相比于外面的“仙境”,冯乡湖休息的地方明显简陋了许多。
一张床,一张方形木桌,一面放衣服的柜子。
只不过在西面一整张墙上,竟挂着许多他从未见过的双刀。
“哇,”
看到墙上这些双刀,狄牧惊讶地嘴巴张的奇大。
从左至右细细观看着这些双刀,狄牧内心升起一股羡慕。
“老师,这些双刀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狄牧转过头看看着冯乡湖,一脸兴奋的问道。
“这些双刀有的是我曾经使用过的,有的则是我成名之后,我的老友替我收集的。”
冯乡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坐在木桌上面,看着狄牧道。
听到冯乡湖所说,狄牧皱着眉好奇问道。
“老师,你多次和我提起过你的老友,我的双刀您也是找他所铸,他是谁啊。”
“他叫辛火雷,住在薛阳城,是我晏国有名的铸铁匠,其手艺之厉害,连名宗都要找他铸打武器。”
“您说的名宗不会就是自己吧。”
狄牧看着冯乡湖,打趣道。
“当然不只我一个,”看着狄牧打趣的眼神,冯乡湖不由瞪眼道,“你这小子,怎么净找不痛快!”
说罢站起身来,欲敲打狄牧。
狄牧见状赶紧挥挥手,不再自找麻烦,转过头来继续观看墙上的双刀。
当观至最右边之时,他发现最后十二把刀和先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这些刀好似是新放上去的,从左至右,刀身渐渐变长。
“老师,这十二把双刀好似和我先前看到的不太一样,这也是您用的吗?”
“不是。”
“那为何放在上面。”
“这是给你用的。”
“给我用的?”
听到这话狄牧不由兴奋起来。
“为何要给我铸这十二把刀。”
兴奋地跑到冯乡湖面前,看着冯乡湖,一脸起到地问道。
被狄牧如此看着,冯乡湖先是一愣,后才缓缓道出缘由。
“这十二把双刀是你往后练刀不同阶段需要用到的,他们的长度不一,重量也不一致。”
“原来是这样。”
听完冯乡湖地话,狄牧轻轻点了点头。
“那老师您此次春节去薛阳城也是为了这些刀?”
“不然老子大老远去那所谓何事?”
冯乡湖瞪着眼睛看着狄牧,一副“生气”的模样。
看着冯乡湖的模样,狄牧的心觉着暖暖的,他嬉笑着冲冯乡湖道。
“嘿嘿,老师对我真好。”
“滚远点,别给老子这番模样,老子嫌恶心。”
“那老师你为何要笑。”
“我没笑。”
“你明明就有笑。”
“我说我没笑。”
“我看到了。”
“老子说没有就没有,你别再说个不停了。”
“哦,那老师笑了没笑。”
“笑了没笑是何意思?”
“就是笑了装作没笑。”
“你........”
看到狄牧这番模样,冯乡湖终究是无可奈何,慌忙“逃离”屋中,只留下开心的狄牧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