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我将自己锁在房中,谁也不见,抱着我最爱喝的桃花酿,醒了醉,醉了醒。
依稀间,我恍若看到怀止在我面前舞剑,风姿卓绝,我笑着拍手叫好,可下一秒,却又看到他挽着柳芸的手,将剑舞的出神入化,我如鲠在喉,泪如雨下。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怀止他为何要这般对我?明明他眼里只有我,为什么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在教柳芸舞剑?我对他来说,就这般不重要么?
不,他是爱我的,他如若不爱我,又怎会夜赠梅花以表相思?又怎会亲手制灯满目柔情?又怎会冒雪送糖博我一笑?
我放下了手中的酒坛,急急地拉开了梳妆台的暗格,信纸,花灯,小布袋都还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看啊,这些都是怀止爱我的证据,怀止他会一直一直喜欢我的。
我打开了小布袋,拿出了一块酥糖放到嘴里,却被苦的流出了泪来,这酥糖明明那么甜,怎么变了味道?是何时变了味道呢?
昏昏沉沉,哭哭笑笑了好几日,我决定给自己一个交代。我不再对怀止避而不见,而是约他在那棵大柳树下见面,从哪里开始,便在哪里结束。
我着一袭青衣,骑着我的“寻梅”,英姿飒爽,鲜衣怒马,仆仆而来。
怀止已于树下候我多时,许是没见过我这般模样,竟是一时愣住了。
“你何时学会骑马了?”
“早就会了,难不成还等着怀公子教么?”我眉头微蹙冷着脸嘲讽道。
他眼中的光暗了下去,伸出手想要扶我下马,我却看也不看他,干净利落的翻身而下。
他略显尴尬的放下了手,轻咳一声,“阿嫣,你终于肯见我了。那日,我——”
“那日的事我不想再提,我来,只是问你一句话。怀止,你可还喜欢我?”我一心只想要个结果,不想再听其它。
他迟疑了,目光闪烁不定,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既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吧,我绝不纠缠。”我故作轻松的跨上了马背,装作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
“阿嫣,我只是对你没有那种感觉了,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将泪水憋回眼眶,心底一片凄凉。我深吸了一口气,喉中发涩,“不必了。”
我没再回头,带着我的骄傲,我的自尊,驾马而去。
果然啊,他就是我的劫,一见怀止,心不止,情难收。
可怀止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如此欢喜你,又怎会甘心与你仅仅只做朋友?这于我,何其残忍。
所以,要么情人,要么路人,再无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