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大军奔袭，向马贼追去，马贼脚印越来越杂乱，在黄土上留下一处处明显的痕迹。
几十只马奔腾的声音在草原上回响，楚道然现在是又累又困，而且屁股已经被颠的麻木了，原本还感觉到疼的。
依旧紧咬牙，这些马贼怎么跑的这么快。他心中想着。
终于，在天边泛起一道白光是，他们看到了马贼的营地，这也辛亏有楚道然的加成，要不然还会更迟。不过这也让马儿跑的口吐白沫了。
马贼的营地已升起寥寥炊烟，一些女子正在做饭，想必是马贼们劫掠而来的。
而马贼则在酣睡，对于他们来说是偷袭的好时机。
命令甲兵下马步行，首要任务是救回徐母，要不然怕等下开战回伤到她。
让刀盾兵偷偷摸上去，天色还是有点暗，古人都有夜盲症，所以这些女人还看不到他们。
等近了后，才察觉附近有一个暗哨，偷偷把暗哨杀了后，营地便相当没设防，除了那些女人。
楚道然本就主观臆测那些女人是被抢来的，应该会痛恨马贼，做饭只是被迫。
可是徐庶不这么认为，他说道：“马贼明知道我们会追来，只设置一个暗哨正常吗？”
“可是他们不是兵分两路来迷惑我们了吗？”楚道然疑惑地问。
“未必！我被抓的时间短，虽不是很清楚他们的宿营守卫，但是他们能把这些女人带上就不正常！”
“确实，防人之心不可无！”楚道然表示认同。
命令一名甲兵穿上暗哨服装，两人体型相近，远看绝对认不出来，可以去试探对方。
甲兵走近营地，看到他走近，有个女人阻拦他问：“口令是什么？”
在远处的楚道然看到甲兵被拦住就感觉不妙，大喊道：“冲进马贼营地，杀！”
原本隐藏在马贼营地不远的刀盾兵直接起身冲向马贼，那名甲兵也抽出一把刀，将女子砍死，率先冲进去了。
女人们看着甲兵冲过来，全都四散奔逃。
有的马贼察觉到有人突袭，还没穿上衣服就被冲进营地的甲兵杀死。
更有甚者，还在床上搂着女子睡觉，在睡梦中被揪起来打晕，捆起来。
但敢反抗的都被一刀擒首，楚道然早就下过命令：只要救出徐母，马贼死活不论！
在营地中央的大帐中，长相清秀的男子劫持着一名老妇人，这名男子就是马贼三当家。
周围的甲兵将他层层围困，三兄弟从帐外进入。徐庶看到母亲被劫持，内心焦急，想要跑过去。
徐母此时也是看到儿子激动，流着眼泪说：“儿啊，你别来了，何必为老身冒险，老身已是花甲之年，本就时日无多，有怎可让汝涉险？”
徐庶一听，更加心急，也哽咽着说：“娘，你这又说的什么话？养育之恩，庶本就无以为报！如母遇险，吾见而不救，岂不是不义不孝之徒？！”
楚道然见这母子两哭泣，也是无奈。厉声喝道：“区区贼子，何敢挟人以自恃！速放吾母，以求可得全尸！”
三当家把手中短剑横在徐母脖子上，都压出一道红线，眼神逐渐疯狂，怒吼道：“为何！为何你们都要逼我！马贼们是这样！大当家，二当家也是这样！你们如今也是这样！”
“你先冷静一下”楚道然意识到他现在精神有点不正常，怕他一个愤怒就做了“傻事”。
他发泄一番后，心情略微平静，轻缓地说，眼神逐渐迷离。
“曾经我也是一名读书人，家境虽不富裕，但也是不愁衣食。可以上私塾，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有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
“我的成绩很好，老师觉得我就是一个读书的人，将来可以去参加科举说不定还能中状元。”这时，他的嘴角弯出弧度。
“那年我十六岁，考上了秀才，我是我们那儿十里八乡唯一的一个秀才！我骑着高头大马，风光至极，媒婆都快把我家的门槛踏破了，送礼的人无数！”
“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娶她为妻，给她幸福！她叫徐玲，长得很普通，可却很特别”他说完，发出几声轻笑。
“我们相遇是在小河岸边，她在捣衣，我刚好路过，那一瞥之间，我觉得她就是我命中注定跟我走完一生的人。”
“回村后，我就去打听她的住处，知道她住在邻村后，就制造了一次偶遇。那次之后，我们互相倾心，誓言非对方不嫁不娶！”
“我取得功名后，就向他家提亲。我父母虽不同意，但我以死相逼，终究还是答应了，不过只能当侍妾。我们都不在意，只要两人在一起长厢厮守就好。”
他又苦笑着：“世界总是这么不如人愿，成亲的日子转瞬即到，那天真是热闹非凡，以前沉寂的小村子到处都是欢笑声和鞭炮声，以及锣鼓声。一切都是多么美好啊！”
“可却在一瞬间尽化虚无，马贼来了～”他长出一口气，不知在感叹什么，是人世无常，还是自身命运。
眼中的迷离破碎，只剩下仇恨，悔恨或者……
“桀，桀，他们在我面前杀了我的父母，鲜血溅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呆了，傻了？看着村民被到处屠杀。徐玲抱住我，她在害怕，在颤抖！”
“我也是下意识抱住她，她那瘦弱的身躯，我到现在都记得”
“马贼杀了他，就这样她躺在我怀里抽噎，轻声说‘好好活下去’，哈哈哈！”他变得面色潮红，兴奋不已。下一刻，笑声止住。
似低吼道：“是啊，我活下来了！靠着向马贼求饶，靠着与他们同流合污！烧杀劫掠，害别人家破人亡！”
“如今，我还要活下去，活下去……”似是力竭，又或不语，他的嘴唇早就被他咬破，鲜血淋漓，将衣领染红。
凝视着他，楚道然心想：这就是乱世，弱小的人苟活，强大的人想活。
对徐庶说：“他已经疯了，先不要激怒他！”
三当家传来一声诡笑：“你们想好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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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街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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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暮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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