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连鬼都做不得
曹公公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你要杀了我们？！”
“那又怎样？现下李闯不在皇宫，那些兵将也被他带走了，就算我杀了你们，谁又能帮你报仇？”穆清好整以暇的望着他，眼里满是凶光。
看出她是真的想要自己死，曹公公的双腿都在发软，“你，你就不怕世子知道了帮我报仇？我可是他身边最被信任的心腹，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李闯能不能打胜仗，现下谁都说不准，也许他永远回不来了呢？京城大乱可都是你的功劳，先杀了你泄愤，倒也是一件快事。”
穆清不屑的望着他，随手接过西北手中的匕首，一步步朝着他逼近。
看出她想要对自己动手，曹公公吓得脸色铁青，“你，你杀了我会后悔的！你会为我偿命的！”
穆清嗤笑一声，扬起匕首朝着他的心口狠狠扎过去。
“救命！别杀我！”
曹公公闭上眼睛，吓得大喊出声。
一阵古怪的声音响起，西北疑惑的低下头，就见他外袍下的褒裤全湿了。
“竟然吓成这样，真是个废物。”他轻蔑的撇撇嘴，拉着两个小太监后退两步。
穆清蹙着眉，也跟着后退，“曹公公，你真的想活命吗？”
“我想！求求你别杀我，只要留我一条性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曹公公急忙求饶，额头上满是汗水。
穆清勾唇轻笑，幽幽问道：“做什么都可以？”
她笑得太过意味深长，曹公公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钻进了圈套里。
可是他别无选择。
一旦拒绝帮穆清做事，恐怕他就要丢掉性命。
思及此，曹公公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只能认命的点头答应，“什么都可以，你就直说吧。”
“当初李闯还没有进京时，为了抓到效忠白太傅的叛徒，太后娘娘下令将金吾卫关进大牢，如今时隔多日，叛徒早就已经被清掉了，金吾卫也不能一直关着是不是？”
穆清慢悠悠说出这番话，心里自有考量。
金吾卫只效忠于皇帝，就算其中有居心叵测之人，也已经全部被消灭了。
如今李闯控制整个皇宫，就算没有兵将协同看守，宫人们也已经下意识将他们当成了皇宫主人，将曹公公也当成了行走的圣旨。
只有这个人去大牢要人，金吾卫才能被放出来保护太后和嘉平帝。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大牢要人？”曹公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神色很是复杂。
他心里清楚，金吾卫要是放出来会很麻烦，可要是不放出来，恐怕他自己就要没命了。
“若你不肯，我自然也不会强求，只是要请你尝尝这利刃饮血的滋味了。”穆清把玩着匕首，眼里满是冷光。
曹公公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此时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只得认命的带着他们往大牢方向走。
西北跟在他身后，用匕首轻轻抵住他的后腰，只要有任何异动，匕首就会狠狠刺出去。
三人就这么赶往了大牢，曹公公来到看守的两个宫人面前，面不改色的摆摆手，“开门，世子有令，放金吾卫出大牢。”
“金吾卫？金吾卫可是效忠嘉平帝的，要是知道世子占了皇宫，恐怕会过去刺杀。”宫人犹豫起来，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穆清。
见宫人有些起疑，穆清直接开口：“既然世子快做了皇帝，那金吾卫的使命就是保护他，嘉平帝又算什么？过了今夜不过是个废人，还不快开门？”
宫人们被她疾言厉色的呵斥一番，就算有疑心也不敢冒头了，忙不敢怠慢的开了门，将金吾卫悉数放出来。
金吾卫副统领金叶已经死了，剩下的十八个金吾卫群龙无首，出来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穆清也不便在这里多说，径直道：“你们跟我走。”
金吾卫们知道她是太后身边的人，当下没有多想的跟着离开。
一行人来到空旷的宫道上，才都停下脚步。
穆清缓缓转身，灿烂双眸在此刻充满了冰冷，“曹公公，你已经没用了，还有什么遗言吗？”
“你，你不是说只要调出金吾卫就放了我？！”曹公公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立刻反悔。
金吾卫们面面相觑，俱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放了你？你撺掇李闯进京，没有你皇宫就不会沦陷，这些日子你在御书房辅佐李闯做尽了该杀的罪事，让你放金吾卫出来，算是让你活久一点的格外恩赏。”
穆清斜睨他一眼，“你还想着活命，可笑！”
听了这番话，曹公公脸色惨白的说不出话来，眼神渐渐怨毒。
金吾卫们彻底懵了，七嘴八舌的询问这都是怎么回事。
穆清给西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等西北说完了来龙去脉，金吾卫个个义愤填膺，都吵着嚷着要杀死李闯。
看他们如此愤怒，曹公公吓得瑟瑟发抖，终于坚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念在我为先帝效忠多年的份上，你们就饶了我的性命吧！”
穆清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里没有半点同情和怜悯，“就算你效忠先帝，先帝也从未亏待过你，如今你对新帝做出这样的事，桩桩件件无法饶恕，给你个痛快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说罢，她转而看向众人，“谁来杀了他？”
“我！”
“我来！”
众人齐齐出声，看着曹公公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曹公公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此时突然后悔效忠李闯，贸然让他进京，否则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方才第一个出声的，你过来，曹公公交给你了。”穆清随手将匕首扔过去。
那金吾卫面露喜色，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将匕首捡了起来。
曹公公挣扎着往后提，脸色彻底惨白，“穆清，你做人这么狠，迟早会得到报应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穆清也不生气，只是冷笑道：“你做了这么多错事。连鬼都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