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石推开门下车，咱们去会会他们。
这个时间，不是吃宵夜的时候，没有客人，莫天娟正在玩手机，忽然看到两个人，提了一个小旅行袋，劲直朝店里面去。
她猛地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店门口，冷冷说道：“你们两个，不能进去！”
方无山怪道：“难道里面不摆桌吗？”
“摆不摆桌都跟你无关，这里不欢迎你们。”
方无山瞄了杨石一眼，发现他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讶。
杨石低声说道：“你不错啊，居然知道我们是谁。”
那莫天娟一愣，说：“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你们，但爷爷说过，河南不欢迎你们，你们还是回对岸去吧。”
杨石仔细打量了下莫天娟，称赞道：“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假以时日，一定比老莫厉害。不过，现在你还拦不住我们的。”
听师尊这么说，方无山往前踏一步，想要硬闯。
莫天娟脸色一寒，双手交叉，做出防御动作。
“怎么，想打？”方无山也把手抬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杨石忽然说：“不要动手。”
他不是对方无山说的，而是对莫天娟说，手在方无山身上拍了一下，再一抓，缓缓地伸出手掌给莫天娟：“靓妹，不要下那么狠的手。”
方无山定睛一看，是一只像蚊子那么大的怪虫，不禁大惊。虽然不认识，但也知道这是只蛊虫。这小丫头片子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就给自己扔了个蛊虫！
莫天娟也愣住了，想不到杨石那么强。自己下蛊的手法，已经是练得炉火纯青了，却还是被这年轻人一把就破了。
方无山赶紧后退几步，原地抖个不停，不知身上还有没有。
“哇，你这妹子出手真狠啊，我也没怎么地，你就直接下毒手？”
杨石低声说：“别丢人了，这种蛊虫，不会要你命的，只不过让你脚底板痒几天而已。”
“还不毒辣？我怕痒啊。”
里面忽然传出莫德闻的声音：“阿娟，让他们进来吧。”
莫天娟冷着脸，从杨石手里拿回蛊虫，哼了一声，放他们进去。
杨石他们直接进到后面厨房，只见莫德闻披着围裙，拿着菜刀，正在切青菜，头也没回。
杨石尴尬地喊了句：‘老莫，好多年没见了。’
莫德闻冷冷地答道：“最好不要见，见你没好事。”
“你果然说对了。我家今天被袭击了，你知道了吗？”
“知道，都上新闻了，你家被人炸了。我想说，炸得痛快。”
“哎呀，有必要那么高兴吗？”
莫德闻猛地转身，手里的菜刀举了起来，冲杨石喊：“我就高兴了，怎么着？”
方无山一看，身子一抖，呼啦一声响，手上忽然出现一柄七尺长剑！横在当胸，怒目瞪着莫德闻。
这长剑，就是他的护身法器。
莫德闻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的内门入室弟子？要不要我帮你练练。”
说完，身子也猛地一抖，忽然，身后涌出无数的蛇。整个厨房，遍地是毒蛇，眼镜蛇，青竹蛇，还有一道白一道黑的五步蛇。目测有一百多条，爬满了厨房，连那些粉面青菜都有。
方无山吓得拿剑抡了一圈，大喊：“老莫头，你真恶心，这可是你给客人吃的宵夜！”
杨石忙不迭地喊停：“老莫老莫，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是真的有事找你。就算要打，也得等我问完吧？”
“哼，按照规矩，你确实有监视我们的权利，但南传巫门，没有跟你打其他交道的义务。”
“别别，先看看这个。”
杨石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了一只黑黑的小虫子。
莫德闻哼了一声，走过来，伸手接过小袋子，扫了一眼，眉头一皱：“这是哪来的？”
“今天早上袭击我的神秘法师留下的。”
莫德闻很惊讶地咦了声，身子一抖，那些蛇都不见了。
“我们楼上说话。”
方无山低声文杨石：“这是幻术吗？”
杨石做了个闭嘴动作：“对，巫门的幻术。这些蛇，可真可假，看老莫的心情。不过，我相信他只是拿来吓唬我的，但咬你几口，也不是不可能。反正他这里有药。”
莫德闻微微一笑，不言语。
上了楼，莫德闻拿出一个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放大镜，就是修手表的人必备的那种，扣在眼睛上的眼夹式放大镜，仔细去查看那虫子。
杨石说了下这虫子的奇特之处，它明显被施了术，但却躲过了我的知觉。
莫德闻看了一会儿，也是流露出疑惑的神色，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没错，这是只蛊虫。”
“你能说说它的来历吗？”
“这是种高深的法术，用现代时髦点的词汇来说，是组合法术。它本是普通的臭虫，用巫术控制变成虫卵，然后再用符水洗去法术的气息。他算准了时间，运用了定时炸弹的思想，在进你屋之前，它是没有法术气息的。”
杨石很困惑：“这是你们的巫术吗？”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们没人会这个。”
杨石喃喃道：“这就怪了，他为什么一会要把我引到南宫义，一会要把我引到巫者这里？”
南宫义？莫德闻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
“你去见过南宫义？”
杨石点点头，叹了口气，南宫义要派人上来调查，你说这不是麻烦么？
“麻烦不麻烦，看他怎么做咯。你让他们不要到河南这一带，什么事也没有。我可以放他们一马，别人我可管不了。”
杨石苦笑了一下，不说这个。打开旅行包，拿出那个金钟，给他看。
莫德闻那起来掂了掂，说：“我们对法器不大擅长，但你这东西，我能感觉到强大的法力。”
“隋唐时期，长安著名的玄都观，十二金钟当中的羽钟。”
“我们巫者不擅长使用法器，你拿这个给我干什么？”
“给你掌掌眼，你仔细看看。”
莫德闻两手掂了下，沉声说：“这里关了两个人。”
方无山心里有点佩服了，这老莫道行可以啊，难怪师尊对他挺尊重的。
“这个金钟，是当年唐朝皇帝赐给玄都观的，一个前辈把它制作成了法器。人鬼都可以躲到里面，当然，也可以拿去抓人。我的弟子，白素问，被袭击的时候，钻到里面去了。那人破不了金钟，却在外面加了道禁制，我解不开。现在搞得我很没面子，在弟子面前丢人。”
莫德闻拿鼻子去闻那个金钟，找了点符水，点在眼睛上，仔细看那金钟。
过了一会儿，他说：“这道禁制符，确实不是普通所见的，它是用巫水浸泡过，但那符文，难道你不认识吗？”
“你是说，很像妖符？”
“他就是妖符，用巫水浸泡，一中和，感觉起来像道门法术。”
杨石瞬间感觉有点头大，托着腮帮子。
“看来，你要问的人越来越多了。”莫德闻讽刺道。
杨石追问：“这个蛊虫，它的制作法门，你们现在真不会做？”
莫德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以性命担保，不是我们的。
不过，莫德闻话锋一转，我也不能否认，这蛊虫的制作手法，跟我们有渊源。是从我们的方法改造而来的。
杨石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人？也就是说，现在忽然出了个高手？”
听杨石这么说，莫德闻也点头：“你这个评价很中肯，这个人是个天才，能够把我们的巫术，结合你们的道术，甚至还有点妖法，简直不能再聪明。”
杨石自言自语：“会是谁呢？”
方无山说：“会不会是几个人？”
“不大可能。”莫德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