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篇-7、【疯狂之神·维特烈斯】
恒星监狱,
学名叫作【多恒星引力异常监禁区域】
若是按照《虚界地理学》来看的话,这里属于已探索虚界的最东北方,而主角所在的星泉宇宙处在西南角,两者之间相当于相差了一整个以探索虚界。
恒星监狱在刚开始时是由【八神】打造用来囚禁一些心底险恶,但罪不过死的神用的。
而后来【八神】陆续失踪,恒星监狱便被宇宙意识总局和神界总部共同接管,重新改造一番后,便成了关押违反《神力使用基本法》的神。
此时,
恒星监狱A级管制区域,
第十三层,特殊管制回廊,
一个瘦长人影正漫步在完全漆黑一片的通道中。
右手上的小刀不断划过左手手腕,每一次的划过左手都会绽开一朵朵血红色的小花。
但在下一次划过之前,伤口又会完全愈合,只剩下白皙的皮肤在等待下一次划过。
仔细聆听,还可以听到一声声细碎的低语:
“小~斯~斯,我又来找你玩了哟~”
走廊前方的照明灯一盏盏熄灭,墙壁上不时有红色手印闪过,似想要抓握,又貌似是想要逃离,闪了一下又消失不见。
转过一个弯后,人影在一个纯白色的房间前站定。
周围的房间都是外表漆黑,空间狭小的单人间,唯独只有这一个房间涂有白色外漆,而且大小差不多有一个教室的大小。
从房间外的窗户往里看,会发现房间内无比诡异地树立着二十九具白色石膏雕像,所有雕像都摆出疯狂向门口奔跑的样子,仿佛教室角落中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突然,
人影右手一顿,空了
一低头,
“哦~手掉了。”
一只断手正在地上不断颤抖,似要死去一般。
(这绝不是恐怖小说)
当人影捡起手后,再度抬头,房间内的景象已经改变,
二十九个活生生的学生正坐在教室里听着台上人讲课,全无之前恐怖的景象,但这美好的教室中还有那么一点瑕疵。
一个小男孩正蹲坐在教室角落,双手抱头,掩面哭泣。
小男孩哭声越来越大,
在那么一刹那,
哭声停止了,
在那么一刹那,
小男孩抬起头,
在那么一刹那,
一抹微笑在嘴角浮现...
只剩下刀子刺入肉体又再次拔出的声音。
随后画面一黑,
...
画面再度变化,
小男孩坐在了教室里的最后一张桌子上,他仍在掩面哭泣,刚才那一切只不过是他那天真而又...善良的幻想而已。
此时,
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咳,咳,安静!今天这堂课很重要,请大家安分一些。”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很快安静下来。
紧接着,
教室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位头大腰宽、油光满面的老妇人拄着一根金黄的拐杖走了进来。
一直走到讲台中央,
她用她那肥大的手提了提黑色墨镜,眼神在孩子中扫视,
教室中的学生都紧张地坐着,仿佛动一下就会被选中一般。
突然,
老妇人举起拐杖指了指趴坐在教室最后的小男孩。
周围的同学仿佛都在窃喜一般,一个个笑得恐怖。
小男孩很快就被人带走了...
景象到此为止。
房间内,
只剩下一个身着白色囚服,手持雕刻刀的白发青年站在那里安静地雕刻着,面前的石膏貌似是一个男子。
此时,
房间内的青年正盯着雕像的单马尾,好像是在考虑要不要砍掉它。
屋外的人影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斯~斯~,我又来找你玩了~”
白发青年转过身看向那道身影。
“赫尔齐,我要警告你,我和你的关系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不要这么叫我。”
“行吧,维特烈斯呀,呃--我还叫你小斯斯~吧,感觉叫你维特烈斯怪疏远的。”
“滚!”
一阵劲风凭空而起,一把雕刻刀从白发青年手中飞出,
血光闪过,
赫尔齐的左臂直接飞了出去,切口整整齐齐。
“等等,等等,维特烈斯,我这叫你总可以吧。”
白发男子手一招,雕刻刀飞回手中,
“可以。”
赫尔齐走到房间角落捡起自己的左臂,重新安了回去。
“小...咳!维特烈斯老兄,我这来是想看一下我‘老姐’的。”
“哦,在那,前天就已经做好了。”
维特烈斯指了指摆在房间一角的陈列架,
手指一勾,整个陈列架就移到了面前。
赫尔齐迫不及待地将覆盖在上面的白布扯下,
一具身穿黑色紧身服,外套一件血红色夹克的女性人偶模型露出来了。
“哇~真精致。”
赫尔齐用手捏了捏人偶脸部。
人偶仿佛疼了一般,五官有点扭曲。
“我在制作这句附魂偶的时候,可是到老头子那边求来了血魂丝,到时候把你老姐灵魂弄来,塞里面就行了,当然材料费涨了,成交价也要涨到原先的1.5倍。”
“1.5倍啊,1.25倍行不行,我最近没怎么偷药,就这么几颗了。”
“不行!”
“那行吧...”
赫尔齐用小刀划开右腰,左手缓缓探入其中,脸上表情充满了“愉悦”。
最后他从中掏出了九颗蓝色的丸子递给了维特烈斯。
维特烈斯点了点后,便装入了随身携带的一个罐子上,上面写着【镇定药丸】几个字。
“维特烈斯,老头子有没有跟你说过逃出去的计划呀。”
赫尔齐看了眼四周,凑到他耳边讲了一句。
“没,没有,或者忘了,但我也不想逃出去,我感觉呆在这里挺好的,有你和老头子,我感觉就足够了,当然需要有一个能付得起钱的你。”维特烈斯用戏弄一般的眼神看着赫尔齐。
“维特烈斯,你难道就不想想起你进来之前的事吗。”
赫尔齐有点怒气。
“不想。”
“我们这里可是监狱啊,你肯定是被宇宙意识总局或神界总部那边的人抓进来的,你就不想复仇吗?你脖子上的那道疤,你可是一直想消去却怎么都弄不掉呢。”
维特烈斯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痕又看向还在制作的雕像与赫尔齐手上抱着的附魂偶。
一点点血丝开始蔓上瞳孔,
“你走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弄。”
语气极为平淡,但仔细聆听会知道他正在不断忍耐那血丝所带来的剧痛。
“维特烈斯,我真的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
“你不喜欢是你不喜欢,只要我自己喜欢就行了!你可以走了吗?!”
维特烈斯再次挥刀,赫尔齐脖子上转眼间裂开了竖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淦!”
赫尔齐冲了出去,还重重地关上了门。
维特烈斯在房间中急急忙忙的打开药罐拿出一粒蓝色药丸吞了下去,片刻之后眼角蔓上来的血丝又渐渐退了下去。
等完全缓过来后,
他靠在桌子旁,拿出一颗药丸放在手心中不断把玩着。
“不用吃药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呢?”
维特烈斯晃了晃罐子,把药放了进去,又重新合上挂在了腰间。
他走到正在制作的雕像后,盯着那单马尾。
良久之后,他从旁边的黏土罐中抓出一把银色黏土在单马尾上一抹,用刀去掉多余的。
一根串着九颗珠子的发绳就做好了。
“凌,凌渊,你应该叫这个名字吧...貌似...又...哎~貌似又不是。”
维特烈斯挠了挠头,
“或许真该去一趟老头子那边了,失忆症越来越严重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