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迎松此时处理完这件事情,正快步迈入殿中,看见屋内跪着齐刷刷的一群人,连忙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闲杂人等都给我出去,除了迎松。”威华此时的情绪也平复了些。
他看了看跪在脚边泪流满面,情绪接近崩溃的守黑,默默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向四周打量了一下。
“迎松,启动最简易的人工防窃听设备,我和守黑在卫生间里谈谈。”
魏迎松点了点头,于是掏出氪石电子表,往表上输入了一个指令,顿时门口的侍卫都排成一排站在了离卫生间有三米远的地方,他们戴着耳机开始挨个大声地背诵一篇不知所云的长篇大论,一个人背诵的时候,其他人发出嘈杂的嗡嗡声。
威华见一切准备就绪,就领着守黑快步走进了卫生间。威华坐在坐便器上,让守黑坐在旁边的脚凳上。“你的眼睛就和你的母亲一样,那么单纯,那么透亮。”守黑突然看见那个他称作父亲的人,眼中含着少见的泪水。
守黑说:“那你为什么还带走岱清和峦清,你怎么能这么狠毒,你的心里还有我的母亲吗?”
威华说:“你知道南安和我国的事情吗?”
守黑说:“南安是我们的殖民地。”
“是啊,你觉得南安人恨我们吗?我们让他们失去了家园”
“当然。”
“那我能让两个仇恨我和我统治国家的人在我儿子身边吗?我的儿子会安全吗?她们真的能放下国仇家恨不利用你吗?“
“那并不是单单因为她们是昆仑奴。”
“孩子,你像你母亲一样单纯,这也是她吸引到我的,可是单纯并不能帮到你在这里生存,不过你会成长的。”
“我第一次见你母亲,她并不知道我是飞羽帝国未来的皇帝。那是在英吉利首都郊外的一个庄园里,我的旧病复发,因此停止了在那里的考察,被安排在庄园养病。你的母亲是从罗斯国来这里探望那里的主人的。那正是夏天的时候,英吉利的夏天就像这里的春天,和煦的西风吹拂。她发现我在读罗斯语的《箴言》,她很惊讶,因为我是一个羽族。于是,我们就在一起读各种罗斯语文学,她纠正我的发音,并告诉我自己其实也会讲羽族话。我也很惊讶,于是我们又一起读羽族的《歌源》。那时,我厌倦了宫廷和政治,真想一直和她一起过简单的生活。我隐瞒了我的身份,用一朵我生母留给我的玉荷花作为信物求婚。她欣喜异常,说我和她平日里接触的那些欧罗巴贵族与众不同,他们更追求性和欲望。我觉得她单纯可爱,简单又有趣,所以舍不得丢下她,于是便欺骗了她。”
“这母亲跟我说过很多次。”
“瑞秋她恨我吗?”
“不,她不恨。”
“那就好。”
威华的眼睛突然被架子上的西青果味的牙膏、洁面乳吸引了:“你果然和她一模一样啊。”
“那我母亲为什么离开这宫中呢?”
“你母亲是带着怨气进宫的,我从未向她提过这里的情况,她与含珠一开始很合得来,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也就不大来往了,但她离开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含珠,也不是太后,虽然她也经常为难她。”
“这样。”
“你才16岁啊,以后再跟你细谈。好了,我们出去吧。现在心情好了一点没有?”
“好多了。”
“对了,你提到的昆仑奴制度,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呢。”威华搂着守黑,打开了门。
门外的魏迎松立刻解散了侍卫,看到威华和守黑,他的面部表情突然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