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言立马高举双手,生怕董亭看不到自己,挥手叫喊道:“董将军!”
董亭看到是肖子言,并没有要士兵把弓箭放下的意思,上前道:“小先生,村中的怪病你可解决了?”
肖子言摸了摸头,略显尴尬,回答道:“倒是没有,我遇上了难题,想要请我师父他老人家帮忙。”
的确,当初自己可在他们面前夸下了海口,如今这般说辞确实有够丢脸的。
董亭冷冷道:“那我又有什么理由放你出去?你虽是医仙弟子,但你尚未查明病症,可以保证自身没有被感染?我可不想因我的失职,让村外的百姓受难!”
肖子言道:“虽然我并没有解决村中的病情,但我却知道了病因,还有所产生的病状,只要我将一样东西交到我师父手上,以他的眼力,一切都能够解决的。”
董亭不理睬他,回头便走,大声吩咐驻守的士兵,道:“不许任何人离开图晓村,任何人!”
士兵们气势昂扬的一句:“是!”令肖子言心生不悦,只觉得这群人过于死板。
肖子言道:“各位,既然道理讲不通,为了村中百姓,那我只好硬闯了!”
说完身子凌空跃起,士兵们的弓箭齐发,他只是横挥一掌,用深厚的内力将身前袭来的弓箭尽数震飞。
脚下似乘风,凌空虚踏,左一招留力的绵掌,右一扶手式,将所有士兵全部放倒在地。
驻足的董亭看到肖子言的武功,也不禁赞叹少年英雄,小小年纪,境界却已是不低。
虽大打出手,但始终手下留了情。
肖子言打退了士兵,跃出拒马,还不忘对他们扮个鬼脸,道:“我若真是想走,你们怎抵挡的住。”
谁知还没等他得意多久,董亭一个闪身,已出现在肖子言身前,还没等他惊讶之余,胸前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
他当然没有想到,在这一个小小兰井县里竟藏着一位有七阶境以上水准的高手!
肖子言中了一掌,自然是不甘心,指着董亭鼻子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大丈夫,不想竟是个耍偷袭的小老鼠!”
董亭淡淡道:“我只不过是履行我的职责罢了,最后警告你一次,你不能离开图晓村。”
肖子言道:“你们的丁大人且信我,怎的到你这,就来阻我了?”
董亭道:“不放你出村,便是丁大人的命令。”
“什么?”
肖子言听到此话,惊讶不已,他不相信那个深明大义的丁大人,会发出这样的命令。
“我今天非走不可!”
肖子言随即打出一道掌劲,势大力沉,却被董亭用一招扶手势轻松化解。
董亭只是道:“你的武学修为很高,但目前还不是我的对手。”
肖子言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妥协。
和比自己更强的人硬刚,永远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好,我退回去。”肖子言举起手,退了回去,只盼着再找个时机出去。
董亭看着他,顿了半晌,缓缓开口道:“虽然我不能放你出去,但你有什么想办的事,我可以代劳。”
董亭突然间的态度转变,令肖子言有些不知所措。
“倘若你真心想帮我,那还真有件事,需要董将军代劳。”
肖子言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盒子,递到了董亭手上。
其实,这样也好,自己回去也能保护清允,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嘛!
……
这天,兰井县锣鼓喧天,若是不知,还以为县城里有什么大喜事。
但图晓村的病症未除,又何来的喜事。
在盐州,像兰井县这样偏远的小县城。
盐州最大的官,州府徐永春的突然造访,的确会受到百姓们的热议。
一队车马由东城门口进入。
当地的士兵早已将街道清理干净,将百姓死死拦在外面,这容不得半点差池。
丁江早已等候多时,引着车队一路往县府前行,一路上丁江只是向徐永春汇报图晓村防护工作。
直到徐永春遣退随从,跟着他进了内堂。
徐永春放下了他对外人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江啊,怎么没见到蔫儿?她还生我气呢?”
丁江陪笑着给他沏上一杯茶,道:“岳父,您说的什么话,蔫儿她哪敢生您的气,她跟几个姐妹去临州游玩去了,说是要去瞧瞧东面的风光。”
徐永春摘下官帽,露出花白的头发,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平日里最疼的也就是这个女儿了,我有心将家产留给她,你说如何?”
丁江心里一咯噔,倘若被老丈人知道他的女儿已死,自己也难活命。
丁江笑道:“小舅子惹您不高兴了?”
“没有。”徐永春摆摆手,道:“只是这小子结了不少孽缘,身边都是些小狐狸精,倘若把这三百万两黄金交到他手上,难免会被上头追查下来,到时……”
丁江苦笑着摇摇头,看着像是对小舅子的惋惜。
徐永春是个久经官场的老狐狸,又怎能看不出丁江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会对三百万两黄金不动心的。
徐永春拍了拍丁江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和蔫儿什么时候生个娃,这笔钱放在你们那,我也就安心了。”
丁江颤颤道:“是,是。”
徐永春将官帽戴上,站起身来,道:“我交代你的另一件事,你准备的如何了?”
“岳父,向朝廷的报表我已经全部拟好。就算朝廷派人下来查,在我这也查不到半点痕迹。”
丁江从柜中取出一些表纸,上面记录的都是三百万两黄金的去向。
徐永春皱着眉头,思索道:“你确定真的没有问题么?”
“那是自然,我何时让岳父您失望过?不过,需要岳父您将我的那一份先交给我……”
……
想要三百万两黄金一分不落的掉进自己口袋里。
这自然是不好办的一件事,也是至今无人敢做的一件事,骗取朝廷的赈灾金,一旦事情暴露,十个脑袋都不够用。
做报表容易,但倘若上头朝廷派人下来查上一查,便能查到问题的所在。
丁江当然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请来了钱道人。
在这里,做法事自然是最烧钱的一种方式。
也是像这般无法控制、无法找出根源的病状,一个合理的应对方式。
当然也不是没有任何代价的,他用了十五万两买下了这个人。
再去到各个做法事需要的材料店铺,用剩下的十五万两收买一串数字,仅仅是数字,各个店铺自然也是乐意接受的。
从老板到知事的店员,皆收到了一大笔封口费。
就算是朝廷派人查到这里账本也是无法继续追查下去了。
而且,这些店铺的材料,都是可以在南疆疆域内采集得的,指在量大,并非珍贵。
而这一切,似乎都已经在丁江的算计中,牢牢掌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