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五号,周一。
早上6.30,唐昭下楼,意料之外的看到一辆熟悉的白色车子。
车窗打开,里面的人今天看起来格外不一样。
明显经过了精心的修饰。
黑色高领毛衣,灰黑色格子毛呢大衣,头发特意疏到后面似乎被固定住了,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清清朗朗,舒爽清润。
双眼黝黑如墨,唇色绯红如樱。
帅,很帅!
还很勾人。
唐昭看着,不自觉露出惊艳的神色,对方看着笑得骄傲又自得。
“上来!”
但是这男人开口声音凌洌,和外面的寒风一样沁人心脾。
“你……。”
“你忘了?还是……”陈辞挑眉看着一脸呆滞的唐昭,绯红的嘴角扯起来:“怂了?!”
而后,目光不变,摇头“啧啧”两声。
眼神仿佛也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唐昭早就想起来了,自己在前天晚上做了什么样的承诺和决定,所以现在是被堵在这里,履行约定吗?
这个还是要经过深思熟虑吧~
“没有!”
我才不怂!别看不起人!
“那上来。”
“嗯。”
唐昭上车之后看到了车子后面坐着睡觉的芋头。
穿得厚实,灰色毛衣加一件粉色卫衣外面一件灰色的小马甲,下面是一条厚厚的运动裤,裹成了一个球,正被绑在儿童座椅上面呼哧呼哧睡觉中。
这?
“今天芋头六点起来的,少睡了一个小时,在补觉呢。”其实五点半就起来,弄好之后,就在唐昭家门口守株待兔。
需要解释一下,昨天知道某件事情的陈政拉着陈辞话了半宿,连带着芋头也高兴得晚睡了。
而且这么早起来,还有一个秘密任务。
奖励嘛,那是早就说好的。
投其所好,万无一失。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唐昭就是这个东风。
“嗯,昨天晚上睡晚了,加上冬天,才这么困。”
“平时还是挺勤快,还是6.20左右就可以起来,不懒床。”
“……。”
所以为什么要这么早就过来?!
还要折磨芋头?!
“我就怕万一有的人害怕,早早就,溜了。”
“……。”
这,哈哈,可能吧。
为什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今天老爷子老早就跟几个人去参加老年活动了,我有空,就顺便送一下。”
“……。”
最后唐昭对上对方“微笑”的表情,只能讪讪开口:
“现在,还早啊~”
“不早了,”陈辞说着,转过头看了一眼唐昭,眸色深沉。
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嗯?嗯!”
人家八点上班呢,至于吗?
真的喜欢我不可自拔?!
如果是,那就好了。
七点整,芋头被交到老师手里,然后依依不舍地和自家爸爸(其实是妈妈)告别。
最后两句话:
“爸爸再见。”敷衍。
“妈妈再见。”中气十足!!
挥一挥胖乎乎的小手,立马转头,走得那是潇洒无情。
留下被炸得“面目焦黑”的唐昭。
当然后面一句是重点,对唐昭来说也是鱼雷深水炸弹。
悠悠老师:啊啊啊~为什么,不是不是不是单亲吗?这么快妈都有了!
唐昭:平底惊雷!不知所措!激动欣喜!难以自抑!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我,要怎么办,呜呜呜呜呜,想哭!
陈辞:干得好,儿子!
芋头:所以这次爸爸带回来的积木可以一次性都给我吧~
而且姐姐变妈妈似乎真的很不错!
一路上,唐昭一开始就是呆愣,然后后半路就在一直哭。
无声无息的那种,真的怪可怜,怪惹人心疼的。
陈辞也不拦着,就专心致志地开车,给对方留一些心理的空间。
本来知道真相之后,还是带着小心翼翼的心思去接近的,就怕吓到人。
但是对方速度太快,直接把人反过来给吓傻了。
另外自己这么多年那是又当爹又当妈的,真的有时候那是头痛得想把人从窗户那里一把丢掉,但是情到深处确实也能催人落泪。
自己落泪那种怎么着也是猛虎落泪这种吧!
这些年这个人蒙在鼓里,哭=苦是受了,但可能还是哭少了。
而且哭出来也确实能够释放心里面的压力。
不打扰,让她好好哭一哭。
“你们真的是自愿结为夫妻?”一位四十岁左右看起来很和蔼可亲大姐面带关心地看着唐昭,语气里面带着怀疑,眼神若有若无地看向旁边的陈辞,里面带着一些警告意味。
这已经是第三遍了,陈辞嘴角完全下弯,昭示着主人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第一遍理解,第二遍不满,第三遍,无语!难道还要第四遍?!
而且那是什么眼神?
唐昭点头:“是的。”
陈辞一个冷眼:“是!”
前者轻轻揉了揉眼睛,大大的眼睛雾蒙蒙水润润的的,眼眶全红了,还有点肿,微微抽噎着。
又乖又可怜。
后者皱眉,抿唇,修长的双手交叉攒紧。似乎在隐忍什么。
大姐心理的背心活动:从开始来的时候这个漂酿的姑娘就是流着眼泪的,现在眼睛看起来都是又红又肿。而这个男的,来的时候就一个人走在前面急冲冲的,冷着脸,而且这个脸色是越来越沉。
看起来长得是那种能勾引小姑娘的那种人模人样的长相,但是也极有可能是个金玉其外,内里黑心黑得流那种有毒的油的那种大渣男。
虽然事不过三。
大姐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再问一遍。
“你们是……咳咳咳,自愿,结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