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楚瑟苦笑。
是，此事是已定。但若她不为，那楚家又该何去何从。按照噩梦之中的发展轨迹，难道楚家还是得灭族？
不，她不愿信命。
见楚瑟神色不对，楚盛浩几人对视一眼，前者担忧的问：“怎么了？”
楚瑟想要将那场噩梦一吐为快，但对上楚盛浩几人担忧的目光，她又将其咽了下去。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连上三宗的人都无法解决的事情，告诉他们也只是徒增烦恼。
“没事。”
至于风家，一切都是风颜清与楚意契约引起的，只要阻止这件事情，一切都好说。
“小小年纪，心思不要太重，”五长老这么说了一句，就让她下去了。
看着她离开演练场，三长老皱眉，“这孩子，有心事，不愿说。”
“她是知道轻重缓急的，不愿说定或许是她自己能解决，再等等吧，”楚盛浩了解楚瑟。
“但愿如此吧。”
——
出发的那一日，楚家的队伍中倒是多了三个小孩子。
一个是嫡系楚意，一个旁系楚光和楚明珠。
半道上，碰到了宣家和米家的队伍。三支队伍凑在一起，浩浩荡荡的朝着丹东城赶去。在灵选之日的前夕，终是到了地方。
早就得了消息的楚盛明带着人在城门口了，只不过他的脸色臭臭的，好似别人惹到他了一样。
“是斐家三公子。”楚意一针见血，指出了楚盛明脸色极臭的原因。
楚明珠闻言朝着斐瓒的方向看去，然后又看看楚瑟，一脸理解：“难怪楚瑟姐姐说斐三公子长得好，这一看真人，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楚光撇嘴，“长得好有什么用，关键还是要天赋好！”
“庸俗。”
楚明珠也喜欢好看的。天赋好的灵修千篇一律，多的去了。但长得这么好看的，难得一见啊。
“你才庸俗！看人就看脸，太过庸俗！”楚光气急败坏的反驳，楚明珠哼哼道：“楚瑟姐姐也喜欢长得好看的。”
楚瑟：“……”这是个巧合。
但不得不说，她确实是喜欢长得好看的。而且，斐瓒的好看并不是女性的好看，而是……荷尔蒙爆棚的男性美帅俊。
楚意捂着嘴偷笑，楚瑟索性不理会这三个小孩，去找楚盛明了。
黑着脸的楚盛明看到楚瑟，脸上总算是有些笑意了。但看到自家闺女和斐瓒笑着打招呼，他心中又不爽了，但面上起码收敛了一些。在外面，他不会让别人看自家闺女的好戏。
等与宣家和米家的人打过招呼，他将楚瑟拉到一边问，“你说他能凝聚本命灵器？但我问了，他不能凝聚啊。”
“时候未到呗，”楚瑟能怎么说，只能这么敷衍。
反正在梦中的时候，同样是反派的斐瓒不仅能凝聚本命灵器，还活的比她久，混的比她好。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在梦中是怎么结契的，又怎么凝聚本命灵器的。反正不急，走过了一遍了，再走一遍，定然不难。
楚盛明：“……行，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楚瑟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胡说八道道：“该到的时候，自然就到了。”
“呵，”楚盛明自认为自己是个开明的家长，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生气。可一对上楚瑟的眼睛，他只能泄气了。
他的情绪变化楚瑟都看在眼中，也知道他是真的担心她。但她只能无奈含糊其辞说道，“爹，这事等灵选之后再说，成吗？”
灵选之日，万事都终将会有一个结果。那个时候，另不另说，都是另一回事了。
就这样，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楚瑟将一直望着这边的斐瓒喊到一边，问：“听说，中三宗的也来人了。”
对于楚瑟的直接，斐瓒已经切身体会过了，所以也能理解她直接问这事。他示意她这边走，路上说：“是。但我怀疑，不仅是中三宗。或许，上三宗的也来人了。”
“或许？”对这个猜测楚瑟不意外，倒是对斐瓒的敏锐感叹。
“上三宗的人隐藏在中三宗的队伍中，有几个人身份很特殊。”观察上三宗的灵修对那几人下意识的恭敬，让斐瓒察觉到有异。再仔细观察推敲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再联系西屏山的事情，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楚瑟若有所思，“实力如何？”
梦中难道也是在如此情况下，西屏山的那座天堑一般的石壁，还是活了过来了？
“看不出。”斐瓒神色一暗。他这样的情况，怎能看出他人的修为等级。更甚至，他猜测那几人或许是来自上三宗的。
楚瑟呢喃，“下三宗就已经够难应付的了，再来个中三宗和上三宗，真是棘手呢。”
“他们此行的目的大概是西屏山的石壁，与我们干系不大，”这都是客气的说法。实际上，此行各大世家的人都明白。小地方的灵修，即使是天赋再好，也不大可能被中三宗或者上三宗的人另眼相待。就是楚家年轻一辈天赋最好的楚意，也不一定会被看在眼里，更何况是其他人。
就在他们谈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城主府了。
偌大的城主府，此刻热闹的很。不仅有各大世家的人，还有其他闻声而来的人。
斐瓒将楚瑟送到住的别院，在楚盛明虎视眈眈之下，只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想办法解决掉我们身上的契约？”
直至今日，他还是没有能凝聚出属于自己的本命灵器。灵选之事，事关重大，有他在，她别想有一个好前程了。
楚瑟挑眉，道：“你该回去了。”
看着楚瑟避而不答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斐瓒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庆幸还是忧虑居多。
恰在此时，有人来找斐瓒了。
“三公子，夫人有请。”
斐瓒右手攥紧又松开，垂眸道：“好，我待会儿就过去。”
传话的丫头得了准信就离开了，态度冷漠的很。斐瓒也习以为常了，孤身一人，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城主府就像是活了过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楚瑟等人跟着楚盛明一行人来到了城中心广场上，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家族的队伍到了。看热闹的人，已经坐满三分之二了。
楚盛明和两位长老去上面的楼阁上了，楚瑟带着此次参加灵选的其他人坐到属于楚家的位置上。楚意三人也跟着，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