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像今日这种晚宴,江浔很少参加,偶有出席时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只有宁今安,这还是第一次穆清作为他的女伴出现在这种场合。
这两年江浔带领着江氏崭露头角,不少看见他的出现都自发地上前想要与他攀上关系。
交谈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穆清始终站在江浔的身旁,在那些人出现的时候,在他耳边小声地提醒道来人都是谁。穆清知道他的酒量,也会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瞬间,将江浔手中的酒与她一早准备好的颜色相同的液体对调。
一开始那些人也只当穆清是江浔身边再平常不过的女伴,但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发现她似乎与在场男人带来的女伴不太一样,她丝毫没有表现出对男人的依赖与谄媚,精致小巧的美丽脸庞,眼神却是清冷的,好像除了江浔,周遭的一切她都了无兴趣。
“江总,您身边这位是?”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穆清闻言,抬了抬眼,接收到江浔瞥了她一眼的目光,她抢在他前头回答道:“我是江总的秘书。”
“秘书?”那人听了这个回答,顿觉有点意思,“我还从来不知道江总身边有个这么娇俏动人的秘书。”
那人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用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着穆清,眼里划过一丝惊艳,再开口时言语带上了些许轻佻,“不知江总的这位秘书叫什么名字?”
男人一直盯着穆清瞧,殊不知在他说完这番话后,江浔的眼神已经冷了,脸上原本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也刹那间消失无踪。
穆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仍旧面带微笑的回道:“您叫我Imara就好。”
“Imara?”男人念了一遍,随后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杯盛好的酒,递到穆清的跟前,“不知我有没有荣幸邀请你喝一杯酒?”
男人的心思已经表露的明显,而他这个举动显然也是没把江浔放在眼里,穆清盯着那酒看了几秒,便听得男人得寸进尺的说:“怎么,是不赏脸吗?”
话音落下,穆清的余光瞧见江浔似要有所动作,她忙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扯了几下,成功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而后她展颜一笑,“怎么会。”接着她拿过酒杯,仰头便喝尽了那酒。
男人满意的笑笑,还想说些什么时,穆清已经放下酒杯,飞快的说了一句:“抱歉,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也不顾他们的反应,转身就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男人原本还想上前拦住她,谁知江浔向前挡住他的去路,“林总不是爱喝酒吗?怎么不喝了?”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下巴一紧,疼痛瞬间向他袭来,原来是江浔一把擭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了嘴,下一秒江浔拿起一瓶酒就开始直接往他嘴里灌……
穆清对酒精过敏,她忙不迭地往洗手间走去,自然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把推开洗手间紧闭的门,拧开水龙头,用手掌掬了一捧水往嘴里送,想把酒精的味道洗掉,但还是来不及,已经有了过敏的症状,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开始变红,索性喝得不多,程度较轻。
她靠在墙上,平缓着急促的呼吸,待恢复正常后她对着镜子补了妆容,这才离开了洗手间。
只是没想到会在洗手间外碰见周隽舟。
*
他们找了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你怎么会这儿?”周隽舟先问道。
“我陪同江总一起来的。”
“也对。”周隽舟笑了笑,“我倒忘了你现在还是他的秘书。”
穆清闻言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但她明白周隽舟想和她说的不止于此。
他们站的位置靠近窗户,拉起的窗帘因窗外吹进来的风而摆动,穆清身着单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接着便觉身上一暖,一件西装外套披上了她的肩头。
穆清抓住外套就要脱下还给他,可周隽舟按住了她的手腕,“穿着,你要是感冒生病了,阿姨谁来照顾?”
提到她母亲,穆清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头对他说道:“谢谢。”
周隽舟这才收回手,看见自己的宽大的外套裹着娇小的她,心中感到一丝满足,只是笑意还未展现在嘴角,他就收了起来,怕被她察觉。
有一种奇怪的氛围在他们之间弥漫,周隽舟看见她有些不自然的脸色,他不想她感到不舒服,先打破了这氛围,他问:“我前些日子和你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
果然,穆清就料到他会提起这事儿,她沉吟了几秒,张张嘴,刚说出“师兄”这两个字,就被他打断了。
“穆清,”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凝视她的眼眸也好似含着柔情,“我记得毕业前,我问过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在京城这座城市打拼,你说好。”
穆清扯了扯嘴角,“以前还不成熟。”
“那时我们确实不够成熟。”周隽舟没有否认,“后来我因为家里的原因不得不出国,在国外的那几年断了与你的联系,就在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的时候,我们重逢了,这些年,你和我说过的话我也一直没忘记。”
穆清越听越觉得不对,也没预料到他会说这么一番话,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周隽舟上前一步靠近她,“我是真心希望你可以来我的身边,像当初我们说的那样。”
穆清在他靠近时往后退了两步,她沉了沉气,“师兄,我……”
“周总,在我眼皮子底下要挖我的人,这可不太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