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头骨要裂了……
噔！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
听到了大量魔力运动时的声音，但头部受到的力还在不断增加……增加……
“空！”
“别碰，你会死的。”
……？梦啊，这是梦啊，这里的父亲跟母亲都是我所想的，我为什么要担心呢？
“你的做法还真是……可以呢。”
说完，另一个自己竟然不在用力了，他抓着我的头将我拉起来，随后……猛地向下一压。
咔噔！
木制的床架断裂，后脑直接接触地面。
……？
应该持续的痛觉突然消失，自己的思维再次能控制身体。
睁开眼，一片漆黑的空间。
“陈空？”
层层叠叠的呼唤声从身后传来，那是芙雨老师的声音。
刚刚那就是……我的梦吗？
想着，转身，身后是一个个光球，它们的位置对应了同学们在内圆入睡的位置。
而这些光球中央，也就是芙雨老师的位置上，有一朵花……大体为淡蓝，但中央却是不真实暗紫色。
“心之梦，在北方被称为神的眼泪，是海洋之……”
“陈空？”
芙雨老师的声音再次出现，而心之梦的上方也渐渐出现了老师的虚影，她站在心之梦的中央，时不时有少量的光点从她的虚影中脱离出来，缓缓落在心之梦上。
“是做噩梦了吗？”
噩梦？算是吧。
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边缘处，想着刚刚梦里的一切。
这是现实吗？这是梦吗……
“可以跟老师说一下，你梦到了什么吗？”
芙雨老师的虚影走出心之梦，一步步走到我面前，蹲下。
“……”
少量光点从她的虚影中脱离，让我感觉到少量的温暖。
“这里……是梦吗？”
“诶？”
芙雨老师或许是一时间没明白，也或许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老师，我……梦到了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我进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有点……半睡半醒，但……我看到了另一个我，那个我对我说：‘这是梦吗？这是现实吗？’似乎在那个世界里，我昏迷了好多天。”
默默听我说完，芙雨老师才开口，“所以你觉得，这个世界是你的梦吗？”
老师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她保持着中立的好奇。
我缓缓抱住自己的腿，摇了摇头，但眼神却不敢肯定。
或许这是自己的梦，也或许是自己的‘无端’想象……
“梦，或是现实。”
她说着，手指点在我的膝盖上，那一点温暖随着血液传递到全身。
咚……咚……
心跳吗？好久没在意过了。
“其实都不用在意的，只要你认为你有存在于那个世界的意义，那么无论是梦，或是现实，都是一样的。”
“……”
我抬头，用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芙雨老师，等等！我为什么会否定！
对于我的眼神，芙雨老师似乎停滞了，但又很快恢复过来，并朝我露出笑容。
“如果在现实有在意的东西，那又为什么要留在梦里呢？”
我稍张嘴，但没有说话，也是……如果有在意的……为什么还要留在梦里呢。
想着，视线移到了同学身上，他们现在正享受着无压力的梦，清闲……放松……一旦到时间了，他们都会自然醒，因为他们在现实中……有着自己所在意的事物。
“老师，可以再让我入一次梦吗？”
芙雨（笑）
“当然可以，要加油。”
老师起身，她的虚影变得有些模糊，看不清样貌。
突然，她朝我伸手，但她的虚影却崩溃了，光点都朝心之梦飞去，只有手还等待着我的回答。
梦……现实……没什么的。
伸手，紧握。
而那些光点也在我做出决定后，瞬间凝聚成一条线。
一股莫名的温暖从心之梦中传来，传到芙雨的手，再传到我的心，一时间，我的脑中……就只剩下那炽热的心跳声。
……
梦，也是现实，也是真实存在的！
视线中的一切化作光点，全部朝我这个中心的涌来。
“陈空……”
“你不再干涉现实吗？”
“全部交给你，我不想在有任何留念。”
“你自己知道真相的……不需要这样做。”
“不需要，但我想这样做，即使不好。”
“……这样吗，我会试着阻止我的。”
“你加油。”
……
“我阻止我自己……我做不到……”
……
纯！
我再次从床上惊醒，另一个我的声音也如预料般传来，“醒了？”
“纯！”
我想站到床边，但却发现控制不了身体。
“你做了什么梦呢？能跟我说说吗？”
他说着，就控制着身体起床，走到镜子前，整理衣服。
看着自己现在的形象，还是之前那样，不是他所想的黑色银边。
“说说话啊。”
他把衣服整理好了，就开始整理房间，而我却迟迟没有开口。
当他把房间里的一切整理好时，就坐在床上，不再有动作。
“这是梦，还是现实？”
“有意义吗？”
他的回答很迅速，应该是知道我会问什么。
“没意义，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躺好就行。”
跟他说的一样，他重新躺在床上，默默看着天花板。
“……”
按照身体的感知，他已经躺了两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人进入过房间……
“这是……梦吗？”
“是梦，也是现实。”
回答完，他翻了个身，面朝房门，似乎期待着有人打开。
“……”
控制不了身体，还得一直接收身体的感知信号，这让我失去了耐心。
“这是你不进入现实的方式吗！你……”
“我不是纯。”
他的回答让我直接说不出后面的话。
“我是你，陈空·混，‘我’将自己封在梦里，并且化作数个自己，只为了能够无视心中的本，将纯击败。”
“……”
这信息有点……让我的思维暂时停止了。
“我们俩个现在的状态类似于纯跟混，你比较急躁，我比较平静……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啊，那就先休息吧。”
说着，他闭上眼，慢慢让身体进入睡眠状态，而我的思维竟然也跟着慢慢平静了。
……
“陈空？”
父亲！
我一瞬间清醒，但周围的一切却让我沉默，这里是教室……
“你睡的有点久啊。”
父亲坐在我前方，他背对着我，此时已经是落日，教室里只有我跟父亲。
“父亲……”
我站了起来，但父亲却不为所动，依旧只是坐在那……
“……父亲？”
我第二次呼唤父亲，而他也有了回应，“嗯，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完，就站了起来，但依旧是背对着我。
“……”
这次我还没说话，父亲就先开口了。
“没什么要说的吗？空·纯。”
纯！
我低头看看自己，还是那个样子，我还是我。
当我再次看向父亲时，我愣住了，父亲的身体有点透明，让我的视线能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另一个自己的身影：黑色银边，陈空·纯。
……
“空，回家了。”
视线突然模糊，恢复时，父亲已经站在我面前，并伸出手，要拉我起来。
而我现在的姿态正是入睡时的样子……入睡。
摇了摇头表示不用，随后就自己站了起来。
我的行为让父亲疑惑，他立刻问我：“怎么了？”
“没事。”
我摇头，但脸上却不再出现笑容。
父亲自然能看出异常，但他也没说什么，就先行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很熟悉……但却很陌生，梦。
自己朝门口走了一步，就一步，自己就回到了家里，感知没有异常，记忆没有异常，但从父亲的行为可以看出……自己的确是跟他一起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