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了真正的幕后凶手是她,所以我们想让你们一家人把她指认出来。这样一来,这些钱你们就可以拿过去给张婷治病。”林义缓缓说道。
这是赤裸裸的买通。
林义自然知道这样一来,他们的钱就显得龌龊肮脏,但他坚信张家人会把陆清指认出来,因为他们正处于严重缺钱的境地!
“你们跟那个陆清有仇?”张母直接问道。
张母虽然年纪大,但她看人的眼神精准得很,从林义和冯晚晚的话里便能猜出来一二。
无非是想收买他们罢了,真正造成张婷重度抑郁症的不一定是陆清。
“这您就误会了,我们跟陆清根本不相识,哪里会来的仇恨?”林义不承认,他不能让张家人抓住了小辫子。
否则的话,张家人很难配合他们的意愿,甚至还有可能会愈发嚣张地趁机勒索他们。
张母上下打量着林义和冯晚晚,她清楚地知道这两人和陆清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渊源。
张母纠结犹豫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选择。
一边是女儿的抑郁症花销和开支,一边是对一个陌生人陆清的不知状况。
正当张母纠结着该做出来什么选择的时候,破旧的房门被吱吱呀呀地推向,庭院里传来一阵犬吠。
“是我家的男人回来了,我出去迎接一下。”
张母说完,便站起身来离开了客厅,正好也跟男人商量一下该如何应对。
冯晚晚坐在沾着灰尘的沙发上,鄙夷地瞥了一眼。
“林叔,我看张婷的母亲不像是爱钱的人,她能答应我们吗?”冯晚晚顿时没有了底气。
“别着急,事情没有结果,还不好说。”林义也顿感希望渺茫。
他们本以为张家人见到十万块钱就像是见到金子一样奔过去,迫不及待地想要占为己有。
但他看着张母的平淡反映,似乎是他们猜错了。
张母走到了庭院中央,看到张父手里拿着铁锹直奔偏房。
“咱家门外面不远处怎么停了一辆车?”张父询问道。
“咱们家来人了,这些人说是知道谁曝光了我们女儿才造成了我们女儿抑郁症,所以他们来找我们的。”张妈忙说道,想听听丈夫的意见。
张父放下手里的工具,“他们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事情都过去两年了,他们知道的话早就来找我们了。”
“我看他们是和那个女人有仇,所以才诬陷那个女人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张母分析道。
“进去看看。”
张父拉着张母的衣袖进了正房。
刚推开门,映入张父眼帘的便是破旧茶几上那厚厚的一沓钱。
张父咽了咽口水,随即转头看到了衣着鲜亮的林义和冯晚晚。
“你们知道谁害了我女儿?”张父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顺势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林义和冯晚晚点点头,“是一个叫陆清的女人,她是一名律师。最近已经爆出来她是偷拍狂的事实,所以我们调查出来就是她害了张婷,导致张婷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张父又瞥了一眼桌上的钱,“我女人已经跟我说过了,那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林义轻笑,编扯道,“我们目前还没有证据,不过我们断定是她做的,因为她亲口对我们承认过。”
“只要你答应帮我们录制一段视频,承认是陆清害得你们家人变成这样,那桌上的这十万块钱就可以是你的。”
张父悄悄地咽了咽口水,这十万块对他们的家庭来说无异于是笔巨款!
张父看了一眼张母,随即说道:“好,我答应你。”
张母忙走到张父身边,拍了拍张父的肩膀,“我们没有证据,万一这事情是假的呢?”
张父已经顾忌不了这么多,这些年贫困如洗的生活已经让他感到无尽的疲惫。
“怎么会是假的?”张父责备道,“你看看这位先生和小姐,他们可不像是坏人,他们说的话绝对不可能是假的?况且,凶手已经找到了,我们就应该积极地揭发她!不然的话不知道她还要害多少无辜的人!”
林义看着张父一份义愤填膺的样子,眉眼微微弯起。
张父果然没让他失望。
张父的模样很是生气,但还是掩盖不住冠冕堂皇的借口下面虚伪的嘴脸。
他过怕了这种日子,他已经按耐不住想要重新开始的生活。
“你说什么呢?”张母很是恼火,“事情还没有出来,我们不能冤枉了别人啊。”
“这个家我说了算!”张父大声吼道,随即看向林义,“这位先生,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不用理会她。女人见识短浅,她能知道什么?”
林义点头,“好,那就劳烦张先生配合我一趟了。”
张母见丈夫执迷不悟,便气冲冲地跑出了房间。
“不用理她,女人家不明事理。”张父对着林义说道。
几十分钟之后,林义和冯晚晚准备离开张家。
临走前,林义又看了一眼张婷,“你女儿这种情况,比往年有好转的迹象吗?”
张父叹气一声,“她这病虽然有好转的迹象,但现在还是整天这副样子,让人愁得很。”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林义说道。
张父打开了张婷房间的门,“您请进。”
林义带着冯晚晚进了张婷的房间,直接走到了张婷的面前。
这姑娘看着也有十五六岁了,可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连林义看着都难受。
“你在做什么?”林义打断了空气里的平静。
张婷抬起头来,原本清纯的眸子却是灰暗无比,“我在剪纸,我会剪各种各样的形状。”
旋即,张婷看到了冯晚晚穿的连衣裙,直接扑向了冯晚晚。
“这个裙子好漂亮。”
还不等众人反映过来,张婷已经在冯晚晚的裙子上剪出来一道口子。
冯晚晚尖叫着,跑到了林义的身后。
“你疯了?你知道不知道这裙子有多贵?你这个疯孩子!”冯晚晚出口骂道。
张婷又坐到了沙发上,继续保持着沉默寡言。
张父见状,忙上前,“婷婷,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姐姐的裙子都被你剪坏了!”
张父的语气虽是责备,却还是不乏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