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文才啊,他又怎能想到,就因为这么一句,他就被九叔又记在小本本上了。
阴着脸,九叔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文才这才反应过来:“师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师父好像要杀人似的。”
“上一次师父这样子,我跟秋生都被揍了顿。”
郝栏笑了下:“放心吧,没事的,师兄他顶多给你穿小鞋而已。”
文才脸一下垮了:“黄姑娘,我到底说错什么了我?”
看着文才一副蠢死的样子,黄姑娘再次笑了笑:“你其实没说错什么,只是太实在了。”
文才呆了呆:“太实在也有错吗?”
“天啊,那我可怎么活下去啊。”文才哀嚎着。
郝栏很想告诉他,太实在就是有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离谱的。
话一完,文才化悲愤化食欲似的,狂吃了起来,把菜盘子清光了,才揉着肚子放下碗筷。
“文才,你就算伤心,也不要这么吃啊,吃太撑也会伤胃的。”黄姑娘看着明显吃撑了的文才道。
郝栏也有点傻眼,就算是光盘行动,也不用这么光吧,连点菜汁都不剩。
文才头一仰:“我没伤心。”
“反正我已经被师父记在小本本上了,那就做绝点了。”
他想吃,我就让他连汁都吃不到,什么也不给他留。
文才狠狠的说道,而后却一脸痛苦:“不过,师叔,这吃撑了,难受啊。”
“我这是不是既得罪死了师父,也坑了自己啊。”
文才说着说着,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郝栏真想笑,对,你这就是既得罪了人,还坑了自己,真真蠢到家了。
黄姑娘闻言,有些哭笑不得的走开了,再不走,她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拍了下文才的肩,郝栏摇了下头:“其实这么做,蠢是蠢了点,但,既然得罪了师兄,反正都一样了,当然得做绝点。”
文才很想说,师叔没你这么兴灾乐祸的,虽然,文才真的是那么想的,但这么说出来就扎心了,因为这么点小事,被师父记在小本本上。
时间一晃,就到了任老太爷起棺迁葬之日了。
郝栏也在几天之内,突破到了玄境,可谓是真突飞猛进,修行犹如喝水般简单。
文才秋生对此,早已麻目,只是,内心多少还是酸楚,几天就胜过他们修行几年,这太特么不讲道理了。
特别是,郝栏的修行,他们都是看着的,就在眼皮子底下,这才真让他们难受。
不怕天才有多天才,就怕天才是你同学,文才跟秋生,就差不多是这种情形。
在拜祭过后,九叔一声令下:“动土。”
工人们手脚麻利的动工,不一会,便把棺材迁起。
迁起时,一阵惊慌的鸟叫,鸟群鸣叫着从树林里飞起离去。
不少人都吓了一跳,略有些慌张起来。
“师叔,这些鸟是怎么了,弄得我都有些慌了。”文才忍不住嘀咕了下。
郝栏看了眼棺:“慌就对了,这说明你第六感蛮正确的。”
“师叔,文才又不是女人,那来的什么第六感啊。”秋生笑了笑道。
郝栏摇了下头:“这第六感,其实就是动物的本能,对未知恐惧的警示。”
“师叔你的意思是,这里有危险?”秋生一下子明白了。
文才下意识的看向了棺,他也不傻,自然想到了:“师叔你是说这……。”
郝栏点了下头,再想开口时,九叔看了他们一眼:“凡属鸡属牛,年龄……。”
不少人转过了身去。
九叔定了定神:“回避完避,大家整理衣冠,准备开棺。”
几个工人上前,棺盖一开时,再次一阵惊鸣,山林中慌叫声四起,鸟群四散而去。
棺一开,一股黑气飘起,预示着不祥之兆。
任老爷跟婷婷,还有九叔几人,都不由上前看了一眼,文才秋生都不由呆了下,下葬二十年,居然都没腐化。
婷婷跟任老爷随之跪了下来:“爹,孩儿不孝,惊动了您老人家。”
“盖上,赶紧盖上。”九叔一脸不安的道。
任老爷见此,站了起来:“九叔,出了什么问题?”
郝栏很想说,问题大了,任老爷,你特么的要下班了。
不过再一想,这倒也不一定啊,这个世界究竟不同了。
九叔不再只是个道士,还是个超乎寻常的高手,任老太爷即便尸变,也根本瞒不过九叔,想去让任老爷下班,更不可能,除非他这僵尸一出世,就比九叔还厉害。
但这想必不可能,九叔之强,已非常人可想象。
“如此想来,倒是有趣了。”郝栏不由暗道。
九叔想了下:“任老爷,我的建议是,最好把老太爷就地火化。”
任老爷呆了呆:“究竟出了什么问题,非要火化?”
婷婷也看向了九叔:“是啊九叔。”
九叔指了一下旁边,几人一起走了过去后:“任老爷,婷婷。”
“任老太爷的尸体二十年不腐,这很不寻常。”
“我怀疑,任老太爷的尸体,就快要尸变了。”
任老爷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不是说这是个好穴吗,怎么还尸变啊。”
婷婷则问道:“九叔,你的意思是,若不火化,我爷爷会尸变?”
九叔点了下头,一脸沉重。
文才跟秋生则不由一脸恍然,怪不得二十年不腐。
郝栏有点意外,这事,九叔竟然说了出来,不过,想想也对,如今这人人修行,僵尸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一旦尸变,任老太爷所变的僵尸,将超乎想象的可怕。”
上好的穴养尸二十年,可不是一般的尸,尸变可比的。
而任老太爷一旦出世,他第一个目标,就会是任老爷和婷婷。
僵尸跟血亲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感应,除非远在千百里外,否则怎也会找上门。
任老爷脸色变了又变,这由不得他不怕。
郝栏想了想,也开口道:“是啊婷婷,我的建议也是就地火化,否则你和任老爷会有危险的。”
婷婷皱了下眉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了任老爷,明显是等他拿主意。
任老爷沉吟了片刻,一脸的为难之色,而后叹了口气道:“不行啊九叔,生父生前最怕火了,我不能这么做。”
九叔略有些担忧的道:“可若不火化,一旦出了点什么差池,任老爷你跟婷婷都会有危险的。”
“任老爷,你要想清楚啊。”九叔提醒道。
任老爷咬了下牙道:“我和婷婷都是修行中人,无惧于此。”
“更何况,不是还有九叔你在吗?”任老爷看向了九叔。
九叔皱了下眉头,任老爷这么信任他,反而让九叔不安,因为这可是性命悠关的事,不过话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果然,想大结局是不可能的。”
郝栏暗道,这倒也不意外,有些事,明知如此,依然还是无法改变。
“好,既然如此,就先抬回义庄吧。”九叔也只好照办了,人家任老爷这么坚持,他也知劝不了了。
“拜托你了九叔。”任老爷重重握了下九叔的手。
九叔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啊威,你让人把棺抬回义庄去。”
任老爷吩咐了句,就跟婷婷先回去了。
“文才秋生,过来一下。”
文才,你在这摆个梅花香阵。
秋生你在这附近的坟头上香,每个都要。
两人点头,行动起来。
郝栏想了下,小声跟秋生道:“你上香时,别嘴花花啊。”
秋生愣了下:“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栏笑了下,很想说,你有艳福了。
“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了,你听不听随你了。”
扔下这句,郝栏也走了。
秋生没在意,一个一个的上香,最后一个时,他无意间扫了眼:“哇,二十岁,还这么漂亮,可惜了。”
“谢谢。”
秋生隐约听到了这两个字,不由咽了下口水,左右看了眼,根本没人。
转身想走时,又听到了“谢谢你”,这可怕秋生吓坏了,慌恐的跑去。
哎哟,秋生没跑几步,就撞在了文才身上,把文才撞倒在地。
“干嘛啊你,大白天的还见鬼了你。”文才埋怨道。
秋生定了下神:“快走,我真撞鬼了。”
文才一听,也吓得不轻:“你不是开玩笑吧秋生。”
秋生一把,把文才拉起身:“快走吧,谁特么会在这种地方,开这种玩笑啊,脑残啊。”
文才不由一颤:“跑啊。”
两人落慌而去,一溜烟就没影了。
“对了文才,刚才的事,你可别说啊。”快到义庄时,秋生对文才道。
文才愣了下:“为什么?”
秋生很想说,我特么能承认吗,是因为我口花花,才惹上鬼的。
“没什么,只是,这事只有我们遇上,真说给师父听,师父非得笑话我们胆小不可。”
更何况,大白天闹鬼,这谁信啊。
文才连连点头道:“也是。”
两人定了下神,才回了义庄。
嘀嘀,搞事系统启动。
宿主有启动大礼包一份,是否抽取?
突然间,郝栏脑海中传来这两句话。
他只觉人一晃,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里,一个投影屏发声,并弹出字幕:“宿主是否抽取启动大礼包?”
郝栏失神了片刻:“特么的系统,你怎么才出现啊你。”
系统:“这不怪系统,只怪宿主你无法搞事。”
“搞事?”郝栏看着它:“什么意思?”
系统:“字面意思。”
郝栏又愣了下:“你是说,我要搞事,你丫的才有回报给我?”
系统:“等价交换,这是大自然的法则。”
郝栏懵了:“我滴个喵啊,我家系统怕不是二五仔吧,要我搞事,岂不是要作死。”
系统的意思,郝栏自是再明白不过了,搞事,就是往死里捉弄得罪别人,俗称找茬。
系统:……。
“不,宿主你误会了,本系统绝对忠于宿主。”
本系统之所以此刻才现身,正是因为检测到,宿主身边出现了可以搞事的对象。
“任家老太爷,任威勇。”
即将出世的强悍僵尸,请宿主尽量搞事,增加他出世的难度,让他明白社会的险恶,历经社会的毒打。
郝栏听着这些事,整个人都傻了,泥媒的,你丫的未免也太不当人了吧,人家一个死人,你还要人家明白社会的险恶,经历社会的毒打,太不是人了吧。
“嘻嘻,不过,我喜欢。”郝栏当然是举双手赞同,不过,他也从中听出来了,按照系统的意思,任老太爷成为僵尸出世,似乎是无法阻止的。
“领取大礼包。”
郝栏领取后,屏幕上显示:定身符十份【可随时使用,瞬发,施法距离十米内,定身时长随对象强弱而定】;起爆符十份【可随时使用,瞬发,百分百命中,距离十米内】;伪装符十份【可伪装宿主所知的一切存在,时长随难度而定】;炼体丹十枚【使用后恢愎体力,附带治疗效果,可增强体质】;淬神丹十枚【使用后恢愎元神力,可治疗元神损伤,或提高元神力】;以上物品皆可升级。
附赠搞事值一千【搞事值可用于宿主瞬间回蓝,增加蓝量,练功升级,升级物品】。
看清楚这些,郝栏久久无语,这是逼着他非搞事不可啊,不搞事,怎么快速练功升级啊。
一天升一级,它不香吗。
傻子才会放着捷径不走,慢慢磨吧。
更何况,一直升级,一直爽。
“文才秋生,给我准备纸笔墨刀剑。”
九叔对才回来的文才秋生道。
文才愣了下:“师父,什么纸笔墨刀剑啊。”
秋生一笑:“就是黄纸、红笔、黑墨、菜刀、木剑。”
“不,这还不够。”
郝栏走了进来:“任老太爷生前想必也修行中人,一旦尸变,非同寻常。”
九叔想了想,点头道:“那师弟你认为,还要如何呢?”
“我觉得,得贴上个十张八张的镇尸符,再以桃木钉贯入他心口,可随时一锤穿心,然后要用粗墨斗线捆住他的手脚,再用更粗的墨斗绳捆遍他全身。”
墨斗弹遍棺外,还要墨斗绳死死捆住棺,并以钢钉加固。
这一顿话下来,九叔跟秋生文才都呆了,什么仇什么怨啊,也未免太绝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