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质问我最喜欢那个作家的“文”,大概是说不出的,“喜欢”这个词在我眼内就像“流星”,稍纵即逝,恍若隔世,若那深锁闺房的女才子,是“触碰不得、冒犯不了”的。
撮捏着笔,身心疲倦,脑海里却泛着白,往日盘踞的诸多想法,都随着云雨而休憩,望着这霏霏细雨,心头上冒念着就只有你一个了——文寒君。
我往往看见你独自忧郁,独自伤悲,独自落泪,不谙世事的你,相信勤能补拙,失败一次又一次。
有天,我挨在黑压压人群中,终于仰望你攀上高峰,你擎着话筒向这个世界说:“不,这只是勤能补拙罢了——”
我瞥见这句话钻进我的耳中,侵蚀我的心扉,令我久久不能平静,像一匹被你“驯服”的狼,心服口服。
但我想问你,“泪干了么?”
好吧,我不如你,我直起手投了降。
文寒君,待霏微云雾消散,待时光折枯了茉莉,待山花崭新浪漫,待雨过天晴轮回转世,或者,我仍然可以勾勒出你可爱的模样。
可惜我再也不能像昨日一般尾随你,蹩进墙边偷看着你——认真的眼神。
我已然离去了,不再嗥叫,不再信奉你——我的神——文寒君——
当信众散去,你如何自处,自缢于此吧?
我往往看见你意气风发的鬓发,于高峰上舞着剑,风流倜傥,略显桀骜,挑战权威,直至万劫不复,坠落深渊,还念念不忘地叩击着厚壁。
我对不起你,当你跳下深渊,我就在崖边默默看着你,我本可助你一把,但我却犹豫不决,我杂念繁多,不配信奉你。
就如此结束吧,我跪在崖上,凛凛的风试图撕碎我,我听见你挣扎时的绝唱梵音,逐渐变得空洞,再渐渐没了声音,我愿摘朵野花祭奠你,就在夏天的乌桕树下替你立块石碑,可以纳凉。
你需要酒么,我亲自酿了几坛桂花酒,一并赠你。
梦中,你向我摊开了手,我垂着双手,衣服里裹着酒,叹一句长使英雄泪满襟罢——
“竹子,你再念一次《出师表》罢,我喜欢听。”文寒君舐着长发,渐归于虚无。
你醒时,我同你指点江山;你醉时,我同你胡言乱语;你糊涂时,我同你烧杀抢掠;你眠时,我同你暗淡无色。
你我皆罪恶滔天——文寒君。
足够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