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竟敢打我
这已经是萧嫚唯来到胤朝这三天,说来也可笑,她只是睡觉做了个有关古时候的梦境。
梦里一个同她叫萧嫚唯的胤朝太子妃自家族逼迫嫁与胤朝太子李牧郢时便整日待在这东宫之中。梦里的太子妃有个如意郎君,可自嫁与太子时便与那郎君断了联系,从而得了相思之病,整日抑郁度日。
而太子李牧郢从未去见她或过问这个发妻,只待她是一只东宫中养的金丝雀,间接导致太子妃患上重病。抑郁而终,不得开心过。这个可悲的梦境令萧嫚唯很是心疼太子妃,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姑娘就此因为一桩婚姻而逝去生命,这该是多么美好欢乐的豆蔻年华!
当时萧嫚唯就想如果她是太子妃定不会让自己过得如此那么难堪煎熬的日子,要活得出色彩。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让她一觉醒来就真到了胤朝当中,变成那个令她觉得可悲又可怜的太子妃。
这个太子妃自幼便被家族父亲母亲培养成一个温雅如玉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诗歌赋词样样精通,半辈子活得像个木偶娃娃并无什么特别,却也只是一个还未真正长大的孩子罢了。
唯一特别的是太子妃的家世背景是胤朝当今重臣萧宰相萧明瑯的嫡女,与太子成婚也是因皇帝与萧明瑯权议之后才下的决定。
因此导致一个芳龄妙女的病逝。
萧嫚唯是在快病死的太子妃死前一天到了胤朝成为她,或者说是成为另一个太子妃。
这三天内萧嫚唯大致都把胤朝都了解个大概,连东宫地方结构都摸清楚,她并不清楚为何会做了个梦就穿到几百年前的胤朝来,想破脑袋也是想不明白。
就连怎么会现代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为这两件事萧嫚唯烦了许久,索性就干脆不想,既来之则安之。
随遇而安是萧嫚唯习以为常的事,那便替死去的太子妃好好活出别样色彩吧。
春天天气暖暖的,太阳照在大地给予活跃气氛,树木被微风吹起似是在同太阳公公打招呼;花朵草木也在同太阳公公摇曳感谢为它们带来温暖活跃的阳光,太阳公公被夸得高兴就多照出暖暖的阳光给予它们。
萧嫚唯百般无赖地在花园中赏花漫步,起初她倒还觉得东宫所有事物挺新鲜好玩的,花园被整理得别有一番风味,一青一瓦都有现代故宫的味道。甚比故宫还精致宏伟,像个游客般注目观赏许久,可才过三天时间便觉乏味无趣,不过如此罢了。
因此有些体会到死去的太子妃当时心情,也难怪最终会抑郁而终。
“太子妃,乔良媛来了。”说话的正是太皇太后在自己云清殿殿中精心为太子妃特意挑选来伺候的秋娘,秋娘是个年老稳重聪明会处事的嬷嬷,对主子忠心耿耿。
坐在凉亭观赏鱼儿的萧嫚唯扭头看向扭着腰肢缓缓走来的乔依浓,脸上甚是得意。如沐春风洋溢着脸温笑如花一般微微福身,“妹妹给姐姐行礼了。”
乔依浓,萧嫚唯记得,她是乔家嫡女。据说是在一次宴会上同太子李牧郢相识,二人便情投意合,原本太子是要立乔依浓为太子妃的。奈何婚姻之事不由得他做主,萧嫚唯便成了二人中插其一脚的挡路人,而后在他们成亲一年后太子便娶了乔依浓册立为良媛,每日同吃同寝恩爱日常。
完全不把太子妃放在眼中,萧嫚唯并未理会这个女人,淡淡瞟了眼她便又扭头继续去看鱼儿。
见不得待见,乔依浓也不再顾及礼仪,不待萧嫚唯说起身便自顾起来,娇艳妖媚脸蛋粉嫩粉嫩得很是好生美丽。身姿也是妖艳性感,单凭这美丽容貌与妖艳身姿便足以将太子牢牢拿住了。笑意甚浓,娇嗔声音响起:“妹妹见姐姐每日在这园中闲逛,见姐姐无聊,今日便特地来陪姐姐的。”
萧嫚唯不是前太子妃,更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乔依浓话中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因不得太子宠爱而冷落,来见她是炫耀自己是宠妃,落井下石的,哪会是只陪她如此简单。
萧嫚唯懒得理会她,起身就走出凉亭,哪知乔依浓莫名下跪在地,语气满是歉意道:“殿下日日来我殿中从未去看过姐姐,是妹妹的不对,今日便在这儿给姐姐赔罪。往后我定会劝劝殿下多多去姐姐住处的,毕竟姐姐是太子妃,也不想让人说是妹妹故意教殿下奚落姐姐的。”
好一招无罪之请,偏在宫娥侍从多的时候特意下跪请罪,令人以为是萧嫚唯故意难为。
“姐姐你就不要同我怄气不理我好吗?妹妹知错了。日后定会好好教殿下去亲近亲近姐姐的。”乔依浓不知何时眼角竟噙着泪,好似萧嫚唯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令她委屈无比。
“我怎会怪罪你呢,妹妹不用顾及我。你好生照顾太子就行,姐姐我呢不屑太子那份微薄不堪的宠爱。”不得不说乔依浓的演技令萧嫚唯很是佩服,比那些明星并非一个层次,都可以直接拿影帝去了。
乔依浓有些惊愕,那个唯唯诺诺不善言语的太子妃今日不仅不待见自己还如此这般伶牙俐齿,倒令她不由惊讶,才三日不见便似换了个人。
待回过神来才发觉萧嫚唯已经走远,正是因为萧嫚唯的那番话让乔依浓感觉到眼前人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太子妃,心中敲响了警钟要堤防此女,不然稍有不慎必会死无全尸。
晚上,刚用晚膳不久太子李牧郢便怒气冲冲来到翠鸾殿,这是自成婚那日李牧郢来过翠鸾殿一次没多久又走了后第二次来太子妃住处。全无准备的宫娥与侍从顿时吓坏了,加之李牧郢那冰冷生气的模样更是惊恐万分,纷纷跪地迎接。
“见过太子殿下!”
秋娘与同萧嫚唯来到东宫伺候的贴身丫鬟绿绣也是顿时吓了一跳,看李牧郢那怒气冲冲模样定是没好事。
果然,李牧郢一到萧嫚唯跟前就直接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手印立时印在脸上,红通通的,萧嫚唯瞬间感到脸上火辣辣疼痛。
“阿依何时对你做过出格的事,你竟让她下跪认错。”李牧郢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骂,根本不管到底发生何事,只为他的乔良媛出气。
萧嫚唯并非是以前唯唯诺诺不喜言语的萧嫚唯,如今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太子妃萧嫚唯可是个有仇必报不会心慈手软的太子妃,站起身来对着李牧郢就是一掌回击,那一掌可是用尽了她的全力。
此举动着实惊动了众人,更是令李牧郢始料未及,他共见过萧嫚唯四次。一次是太皇太后寿宴上、一次是出宫围猎时、一次是皇帝召见二人商议成婚之事、最后一次则是成婚那日。
给李牧郢印象从来都是唯唯喏喏,不会说话的女子,以为会是呆瓜痴傻的人。却不料是如此泼辣之人,短短数月不见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眼神中不再是羞怯害怕,而是锐利狠目,如同一头桀骜不驯的狮子。
“你竟敢打我?”李牧郢恶狠狠看着萧嫚唯道:“你可知打当今太子是何后果?”
哪知萧嫚唯伶牙俐齿回怼:“我是当今太子妃,亦是你的娘子。娘子打夫君何错之有?并且打的就是你李牧郢。”
从未有人敢如此大胆直唤李牧郢名讳,就连乔依浓也不敢如此,现如今却被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子这般叫唤。顿时令李牧郢火上加上,扬起手就要再次打她,却听萧嫚唯说道:“你再打试试?我定会数倍奉还。”
萧嫚唯知李牧郢不敢再下手,一是怕她想皇上或太皇太后告状,二是顾忌到会伤害到乔依浓。李牧郢面目狰狞手攥成拳头然后挥袍而去。
让揪着心的秋娘与绿绣替萧嫚唯松了口气,爬起来去看她脸上的掌印,绿绣着急说着:“娘娘你怎么样?疼不疼?”
“绿绣,去拿冰块给娘娘敷上。”秋娘行事稳重,倒是沉稳不乱。
萧嫚唯坐在杌子上任绿绣替自己敷脸,火辣辣痛感消了觉着好了许多。在乔依浓下跪那一刻早就料到她会回去同李牧郢颠倒黑白添油加醋得将跪地之事说出,此前乔依浓被册为良媛时李牧郢就曾下旨说过她不需要同萧嫚唯跪地行礼。现在却下跪,还抹黑说是萧嫚唯命她下跪的。
李牧郢听后自然不会轻饶萧嫚唯,定会来找她算账,也定会料不到如今的太子妃会如此彪悍敢动手反击打人。
那一巴掌用尽了萧嫚唯全部力气,李牧郢定会很痛,她觉着这一巴掌挨得很值。
“太子妃你不该那样做的,动手打太子殿下乃是大忌。”秋娘仿佛觉得太子妃变了,与以前大有不同,就规劝着。
“他打我,我自然要还回去,再说是他先动的手,怎么说都是我有理。”得意吃着凉瓜的萧嫚唯对秋娘见解并不认同,想法是大大反差。
绿绣是随着萧嫚唯长大的,对于之前那个总是被乔依浓欺负默默忍受并不爱说话的太子妃觉着憋屈很是不喜,曾多次劝她要懂得反击。却都是被当耳边风,一吹就过。
现如今太子妃懂得反击,有仇必报,心中甚是欣慰:“就是就是,明明是太子殿下先动的手,我们家娘娘只是反击罢了。”也一同萧嫚唯不认同秋娘的话。
绿绣的话遭秋娘呵责:“绿绣你怎敢如此说话,若是让外人听到这话吃苦头的可是太子妃。
秋娘在中宫伺候太皇太后多年,什么大风大浪尔虞我诈都见识过。深知这东宫之中尔杂人目甚多,若是太子妃行事稍有不慎便会被有心之人所利用,到时就不只是说说如此简单了,对太子妃与绿绣一般都会苛责相待,为的是她们的安危。
“我,我只是实说罢了。”见秋娘板着一张脸,绿绣俏皮吐了吐舌头,仍是不服。
“我乏了,秋娘你且退下吧,绿绣伺候我就寝就可。”萧嫚唯语气中不容拒绝,只淡淡看了眼秋娘。
秋娘看了眼太子妃,又看了眼绿绣,这才微微福身告退。
见她一走,萧嫚唯就如一只小雀鸟跳腾起来,唤绿绣:“快,去给我找件男子所穿的裙裳。”在这东宫几天时间,可着实闷坏了萧嫚唯。不出去玩玩是不行的了。
“娘娘为何要男子裙裳?”满脸雾水的绿绣着实不懂。
“我要出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