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华安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我弟?”
东阳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是的,安姐。”
半晌。
秦锦瑟才回答他莫名其妙的话:“我不接受。”
他语气有点点讨好,又像商量:“可以慢慢来。”不过,他很坚定,又拉住了她的袖子,“你先把我带走。”总之,以后她在哪,他就去哪。
秦锦瑟扯了扯袖子,他攥着没松,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分明是陌生人,她却总有几分不忍。
华安看不下去了:“华年。”她想把华年拉到一边,偏偏,他不动,还拉着人家袖子不放,华年都觉得囧,跟人姑娘道歉,“抱歉,我弟弟可能伤到头了。”
以身相许?
亏他说的出来!
华年否认:“我没有。”
秦锦瑟用了几分力气,把袖子扯回去了:“没关系。”见人家家属来了,她唤了萧何一声,便与她一同离开。
华年去追她,被他姐一把拉住了:“你干什么去?”
他甩了,没甩开,有点急:“我要跟她走。”
“……”
白养这么大了!
华安还能还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先把人稳住:“急什么,知道是谁就跑不掉。”她说正经的,“看上人家了?”
人已经走了,华年收回目光:“是。”
他答得干脆果断,华安都觉得匪夷所思,她知道他什么性子,冷冷淡淡了这么多年,便是对至亲也总是隔着三分距离,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更别说让他上心了。
这下好了,一个女人,彻底让他神魂颠倒了。
因为太来势汹汹,华安不放心:“你都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男朋友,这么贸然——”
“我不管。”
他对什么都不冷不热,难得这样不管方寸。
华安觉得事态严重了:“那要是人家结了婚呢?”
华年眉头狠狠一拧,许久,认命似的:“我可以当小三。”
“……”
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居然能说出这种任性妄为的话,华年也是第一次见,她这个弟弟与寻常人不一样。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华年三岁时,华家请了先生给他算了命,命格便是这八个字,他早慧,他不像一般的孩子,他开口成诗文,书画也一绝,所有人都夸华家出了天才,可是外人不知道,华家的老幺不只是早慧,他对外界的感知几乎为零,封闭自己,把所有情绪都宣泄在一幅一幅没有人看得懂的笔墨丹青里。
他突然说他要去当小三。
华安的第一念头不是道德伦理,而是她弟弟终于像个人了。
当然,她不同意:“别胡扯!”她这个当姐姐,怎么可能允许他们容家人去当小三,“至少得先想法子让她离婚。”
华年思忖,似乎在想可行性。
华安是个干脆利索的性子,说做就做:“东阳,你去帮我查一下。”
目瞪口呆的东阳:“……”
他的三观已经碎得稀巴烂了。
取药的地方在一楼,下了楼,萧何才说起方才的事:“那位华先生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
秦锦瑟一向理智:“一见钟情钟的都是皮囊,你难道没有听过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吗?”
萧何打趣:“所以你觉得他的皮囊怎么样?”
她就事论事:“上乘。”
萧何笑了。
她太了解秦锦瑟,那人对她总是有些不同的,不然,抱也抱了,手也牵了,怎么可能不挨打,以前大学时,不是没有对她穷追猛打的男孩子,可谁碰得到她一寸皮肤。
萧何心里有数,不说破,调侃了句:“锦瑟啊,你该找个男朋友了。”
她说:“我随缘。”
嗯,萧何觉得她的缘分到了。
“你坐一会儿,我去帮你交费。”
“好。”
萧何去交费,她找了个位子坐下,有些烦躁,又不知道烦躁什么,心绪难宁。
排队交费的人很多,萧何等了十多分钟,还没有到她,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