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尔尊敬的候在一旁,“风”与亚利斯特步入“灌溉”实验室之中。亚利斯特身上如实质般的死气,使“灌溉”实验室变得极为幽静与深邃,他在智能轮椅上以一种没有感情的语气,道:“奎尔种子便是由你的细胞克隆而来,想必你比起熟悉其它种子更熟悉自己。”
奎尔低着头,将臃肿的身子靠近墙壁,仿佛要将自己挂在墙上一般,他不急不徐,道:“尊敬的主人,一切正如你所料。”
亚利斯特点点头,他身后的“风”推着智能轮椅,并将“灌溉”实验室的灯打开,明亮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从不同方位分开,以至于没有任何影子的存在。
奎尔引着两人靠近休眠之中的“普罗米修斯”与“潘多拉”,但在行进过程中,亚利斯特窥见了于角落的一个发射器,旋即目光冷冷,道:“奎尔想必你也收到我们受到袭击的消息,在此之前有一段引起磁暴的信号出现在地下基地之中,我希望得到你的解释,你知道我对你宽恕已经足够多了。”
奎尔脸上的大蜈蚣活动起来,像是要从脸上掉下来,他的脸抽搐起来,道:“这个发射器与信号无关,它不释放任何的电磁信号,这是用来接收灵魂的装置。”
亚利斯特的脸色回归正常,他脸上充满求知欲道:“哦!接收灵魂?”,他身后的“风”缓缓推着智能轮椅,比例自然而洁白柔韧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独特的魅力,“风”英俊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除了推动轮椅,他便没有什么在意的事情。
奎尔看了看两人,亚利斯特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奎尔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侃侃而谈道:“人的意识活动达到了原子水平,而灵魂一说深入人心,我发现每个人的大脑里都存在一个量子人,那可以称为自我,量子人极为不稳定,它们不能直接接触现实世界。”
话音刚落,奎尔停下蠕动的油腻嘴唇,看着并排而走的亚利斯特,亚利斯特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它是灌溉的仪器之一,继续说下去,我有心理准备,但你也得有心理准备。”亚利斯特在“你也得有心理准备”上语气加重。
奎尔的心脏上犹如被一块金属碰撞般疼痛起来,“风”的眼神极为不善,他淡淡道:“背叛者,如果不是你还对主人有价值,你一定会在素的手中成为玩具。”
奎尔背脊上冷汗直流他整理措辞,沉吟半响,方道:“由于抽取一号的灵魂,他的身体便会出现脑死亡,即便主人的灵魂拎包入住,那将有极大的可能让一号的躯体成为植物人。当然,主人原本的躯体会出现更为复杂的情况。”
“在我的模拟中,主人的自我,也就是量子灵魂,不能在没有躯体的情况下存活,即便在事后回到躯体,也会存在隐患和风险,因为主人的量子灵魂一旦离开,那就是躯体的真正死亡,主人的躯体已经难以维系自身的灵魂,死亡便是一个驱逐灵魂的过程。”
奎尔顿了顿,将剩下的话先咽下肚子,小心翼翼的观察起“农场主”亚利斯特的面部变化,亚利斯特面无表情的与奎尔四目相对,他始终看不透亚利斯特心中所想,但他知道他的心思早已通过眼睛,这道心灵的窗户递给亚利斯特,他的很多想法在亚利斯特面前无处遁形。
亚利斯特,抬手示意“风”停止推动,智能轮椅停在原地,亚利斯特对“风”吩咐道:“给奎尔.J麦克斯先生拿一把椅子,我要听听他的话。”
“风”将身子伏下,行了一礼,他光滑的背脊上留有战斗时的划痕,不会向死亡低头的“风”,毫不犹豫的低头道:“是,我的主人。”
奎尔战战兢兢的坐上椅子娓娓道来:“因为有上述的情况,所以目前切实可行的方法是直接注入主人的灵魂,那样一号的体内将存在两个灵魂,当主人的灵魂和一号的身体相性达到一定高度,便可以畅通无阻的抽取一号的原始灵魂。”奎尔说到这里,便陷入沉默。
整个“灌溉”实验室之中,十分安静,简直落针可闻。亚利斯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他身上的死去愈发凝重,他那腐朽的躯体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碾碎,他的灵魂也会被挤出体外,被空气之中涌动的原子撕碎。
奎尔打破这种安静到另人窒息的气氛道:“当然,还可以进行生物机械人的灵魂灌溉,那样风险会小很多。”
亚利斯特毫不犹豫道:“不那简直像是在地狱,我不能接受没有味觉、痛觉和心跳的世界,那样还不如锁死我的躯体,让我进入一个无所不能的虚拟世界,那个为我而存在的世界。”
奎尔脸上显得十分平静,他不疾不徐道:“那么我的主人,你的选择是?我可以将所有的资料递给你……”
亚利斯特打断奎尔,奎尔欲言又止,亚利斯特这才缓缓道:“如果有时间,我早就可以将你的大脑制成芯片,在我的大脑中设置一个连接插头,直接获取信息了。”
奎尔脸上露出兴奋道:“对啊!如果可以在大脑上设置一个连接插头,用电磁波进行操控,不用引波,光子、质子、夸克等等。那会不会有更好的效果,我尊敬的主人您的话真令我茅塞顿开啊!”
亚利斯特脸上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他有些恼怒道:“立刻准备我和一号的灌溉准备。”
奎尔收起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面无表情道:“好的,我的主人,您需要稍等片刻。”
当奎尔起身,臃肿的身子上的白色大褂使他如同滚雪球,滚到一架架不知名的仪器前,亚利斯特回头对着身后的“风”,道:“通知素和影,你们负责保护灌溉过程的安全,我想袭击过后会进入一段十分平静的时期,影藏在幕后的家伙会收敛他们的愚蠢动作。”
“风”看着回光返照中精神饱满的亚利斯特,面带忧虑道:“主人奎尔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