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落地,带着声响些许,引得十数人注目。空气,似在这刻凝固了,寂得人惧自心生。
“哐~”,丛中传来了沉闷如巨石落地的声响,众人浑觉汗毛直竖。那头领只将头一摆,对着那身边一缠着头巾的家伙使了个眼色,而后那人领了眼色,提着大刀向那灌木丛中探去。
一步,二步,三步,那笨拙身躯越发近了那灌木丛。眼见着那离丛不过三尺余,那人已将大刀提至头顶,锋芒将触丛叶,似欲给丛中一击。
“嗖~”忽有白影一道丛中闪出,刚触及那着头巾江匪便又向丛中避回,整套动作本无拖泥带水之迹,行云流水般。刹那后,那人向后仰去,倒在了地上,似被击晕。白影之迅疾,如一凶猛的小豹子般。
“什么?!”那江匪头领惊异乍现,拔了腰间刀,候在被绑着的夏楮身边来回踱着,片刻后朝麾下众人吼了一声,“快,都给老子上!”豆大汗珠如初晨雨露结叶般凝在头领额上,他渐渐向着夏楮靠去。
江匪十数人如大网一张,各提着兵器向着草丛收紧着。他们心中虽有着惧意些许,但随着人多相靠,终还是冲淡了不少。“簌~簌~”,灌木中是不断地颤着,枝叶相交发出声响些许,似一受惊小兽因惧怕而在瑟瑟般。江匪们笑意自面上涌现,是给了他们勇气更足,越发快步地向着灌木围去。
“嗖~”,又是脆响一声,白影又自灌木冲出,电光火石间便射向了其中一人,而后如一滚球般在众匪间弹射着,不过各击一下,十数人皆倒地,白影又隐于灌木丛中。众人皆荤去而未丧命,这一次次的攻击迅疾而不失劲力,劲力而却将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不得不叫人惊叹。
“丛中那个,你莫要过来,我也是有手段之人!”那江匪头领腿已有了些许瘫软,但还是以声响盖了恐惧,提刀向着灌木恐吓道。而那灌木只是猛地一摇晃,,而后又没了动静。
那头领长舒了腹中挂着的气一口,以为那丛中物已然退了,于是只是向着离身畔最近的那手下走去,毕竟也是相伴的兄弟。
忽然,一物划破了凝固的空气,正向着那头领飞去。未觉中,江匪头领只余光窥见异物,而后心惊,注目。那物似一果核,躲闪不及,一下正中项首,他也便晕了过去。
丛中,白衣少年一位带着满身草叶,以墨链拖着巨剑一把,向着正被牢牢绑在树上的夏楮慢慢走去,面上带着灿然笑意。
被正绑着的夏楮定是知这少年便是那丛中白影,早便见识了其恐怖。眼望着眼前这少年正向着自己步近,他全不知那祸福焉是,但多是恐惧填塞着。
夏楮少年的眼眸失了生色,瞳孔猛地一缩——
夏楮本是江阳郡夏家夏徽府中公子哥,那家中也是于族内有着威望不少,家业也是较为丰厚,这也便是江匪打其主义的原因之一。
只是夏楮虽生得大家,而且还是个有气之人,但却在气修上全无天赋可言,七年也才不过五段气,尚不及一初学三年的家伙。若是以直白些的话来讲,那夏楮于气修简直便是一个废物。然而正是这个家伙,今日便被这侠肝少年所遇上了。
“多谢少侠相救,鄙人名楮,郡环江夏家人也。”为少年所救后夏楮便作揖相谢。见夏楮林中还着着家中居时常着的宽袖长衣便知,他定是为江匪莫名掳来。
“环江夏家?”思辰嘀咕着,忽想起母亲不便是环江夏家之人么,于是对这少年有了些许亲近之感,“南江郡,南宫...哦不,南辰,唤我南辰便可。”少年正欲以南宫相语,猛然记起自己为驱族之身,不得以南宫自居。刹那片刻,他便仅取了二字,唤作南辰了。
“南辰少侠,那我便记住你了。现我应归家去,不然定惹家父着急,我去了。”说罢,夏楮只行了别礼,而后向着身后东方走去。
“慢着,”“南辰”叫了一声,夏楮停了脚步向“南辰”看去,“我现无事以做,便送你归环江郡吧。”言落,夏楮微点头,冲着南辰笑了,南辰也便飞身跟了上去。
阳春林间定是生机之貌,草长莺飞、百花争艳,夏楮便像个小孩一般,纵意地在其间欢笑着,展露了无限童真。
“怎么,不过些花草怎引得你如此欢乐?想必家教甚严,久未出城了罢。”南辰轻笑着,而夏楮略显了脸色阴沉些许,只点了点头。
汇江四郡实大差不差,皆为城门气派,内屋落家院无数,郡中为市集......唯一不同可能也仅是这环江姓夏而南江姓南宫罢。
入了城门,南辰感到了很强的亲近感,就好似回到了家中一般。
南辰随着夏楮只向着城内走去,沿途不时有人道着夏楮公子之声,那便是家中威望展现。
沿街有一处茶楼,茶楼顶上有一亭阁,亭阁内一粉衣少女静坐,遥望远方春景入了神。
而阁下夏楮路过,也同是看入了神,不过是看那少女。他渐忘了继续向前走去,已然驻足。南辰见景,也仅是轻笑未点醒痴醉少年,只是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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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多是茶楼下耗时良久,二人终来到了夏徽府中。宅门轻启,内是气派非凡:屋房楠木搭,假山清泉有凉亭,内自成一园,小路想通。院内甚至要超过林中野景,真不知夏楮为何为林中所引。
“老爷,少爷此刻外间回来了,还带一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