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秦安收回视线,沉声道。
“啊?”顾回一惊。
明白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反应过来,“安爷,那件礼服有问题……”
看见投射过来的不满质疑的目光,顾回噤声。
他摸不透安爷的想法,只是再次确认。
“安爷,真要给她?”
“恩!”秦安神色不虞,却还是低声应道。
顾回没敢再问。
安爷同样的话能说两次,已经给足了他身为设计师的面子。
他还没那么不识趣。
虽然担心,但还是想办法着手去办了。
顾回本想降低要求,委屈自己再选选的,看见安爷忽然朝那礼服过去,提着心跟了过去。
另一边。
何然跟着任惠,进到了店里又开始玩手机。
“送给谁?”
谢家。
何然看着手机上的两个字,眉眼半阖。
她刚刚查过礼服下面设计师的名字,GH。
她还没怎么想,任惠就勉强挑了件黄色礼服让她试。
任惠从之前店里出来人就没什么精神,何然看出来了。
而且知道,是因为她!
“不试了,刚刚有人打电话,那件橱窗里的晚礼服有人要送我。”
何然站起身,故作和平常一样的冷淡语气,携了几分冷傲。
任惠一听。
眼前的女孩儿恣意无情,和往常一般,带着冷和傲。
她不知想起什么,禁不住苦笑一声,转而愤极,“我真不该带你出来,什么样的谎你都敢说吗?”
这些天,蓉城没少人传秦谢两家订婚的事情。
任惠被外人议论,被家里人骂。
谢昶也不在家。
她忍!
看在是谢昶的亲生女儿上,即使人如此不堪,还让她担心害怕,她都是忍了又忍!
可之前的那句话?
外人的丝毫不顾忌,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她这个向来讲究的名门闺秀。
如今,又听见何然如此一句话!
都不该知道该说她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该说她没有家教谎话连篇!
送她?
人家店里摆了那么多年?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凭什么要送她?
“把这件包起来!”多年的教养最终没让任惠在外失了礼仪。
任惠揉了揉眉心,既然不愿试,她就直接买了。
至于晚上宴会到底去不去,就再看吧!
何然抬眸,任惠满脸压抑的愠色如针一般刺进她心底。
是她让任惠受难受气才这样的!
“我去上个厕所!”
何然忽然步履匆匆,连任惠问她去哪儿也没回答。
她横冲直撞地往前走,像紧赶着又像被人追着,旁人避让不及,纷纷回望。
秦安在店里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不太正常的一幕!
他微微皱眉,看了她的方向,抄了近路过去。
走道上的校服女孩儿速度极快地奔到厕所,迅速打开水龙头,哗哗地淋了自己一脸的水。
心里像有一团火,要冒出来,要烧尽,要毁灭!
何然咬着牙,撑在洗手台拳头紧握。
让火在自己体内燃烧就好!
面无表情的脸上任水流在自己脸上,甚至是在渴望渴求一般。
漂亮的脸蛋着了魔,紧闭的双眼压抑而烦躁。
她紧紧握住脖子上的玉和金猪,浑身颤抖不停。
火不停,水不停!
金猪闪烁不停!
身体颤抖不停!
卫生间的人见鬼似的远离她。
她,发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