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载舟逝·道无德
道无德,人有品。千秋鉴心,道无名。一折笑客吟,风并雨临,吹罢雪冷春起兴。花绽叶擎,醉罢梦醒,一怀古今,任尔评。霎楼埋云夜辰星,别马行,烟舟,隐。
书三千,得言一篇。言三千,得用无一。
观缘惆怅散离别,镜花水月再轮回。
飞逝无载任舟行,道经德史画虚魂。
“玄帝间令·无宗牒·麟号。”混沌玄帝信手再化,混沌化书,第一章开,天麟渡世,踏混沌而出。
“灭天征无·幽死秽生孽自绝。”读无无限极限,灭征之力,万魔天地裂,碎灭无穷极,势要同归于尽。
“衒曌三武·隐煋殒洞。”玉辛身上却散封神榜之力,诸神万仙之力,以及隐隐天伦剑回归,正是圆满之超越,再笼以幻造幻,幻之力,四周景色顿时湮灭。
“不能自主自己的命运,如何主宰人生,你们是主宰一族之传承。”混沌玄帝身前天麟蓄势待发。
“不能败你,在你意念与声音之下,在你主宰之下,才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读无灭天征无之力,率先登步而上,玉辛举力尚至七成,无奈只能飞步冲上。
倏然,天麟化光,瞬间不见,两人心惊间,身后天麟杀来,却见读无不顾身后杀机,直向玄帝杀去,玉辛化天伦七护之力,挡下天麟片刻,转身面对混沌玄帝所见,读无重创崩开,玉辛将汇聚七成万仙诸神之力全数打向混沌玄帝,混沌玄帝因读无之力,虽力压对手,然而一时难以聚力,本能提掌,轰上玉辛所化仙神之力,炫流周天破无极,万耀之后,同时受伤,混沌玄帝一臂轰飞,玉辛半身骨头震碎,跪倒在地。而身后天麟已破天伦七护光之力,危机一刻,身后读无冲向天麟,自爆而亡,挡下天麟之力,天麟与读无顿时消散。
而失去一臂的混沌玄帝,犹是冷眼无情,另一只手杀向玉辛,却见玉辛飙然起身,一头将混沌玄帝撞的七荤八素,飞出十步之外。
“哈哈哈哈哈哈,困兽之斗,不过是黔驴技穷。”混沌玄帝狂傲睥睨,混沌之力再聚,霎时恢复如初,就在这时。
形神俱灭的读无,却见魔力全数冲入玉辛体内,玉辛身上再现仙魔纪,星河宗流之力,仙魔无尽力量汇聚。
“哼哼,汇聚残余仙魔之力,就妄想战胜玄帝吗?哼,玄帝间令·混沌太蒙万殛斩。”
而在玉辛意识之中,与读无一番交谈,读无执言心中所向的是永恒的无,不愿再留天地之间,玉辛见魔力滂沱,心知读无心中之执念,再融合天伦剑骨,补全碎裂骨头,仙魔之力,在仙魔纪运作之下,举化至极,只闻玉辛一声:“太蒙灵幻·星河仙魔极。”
极端之后,混沌玄帝与玉辛双双消失。
“此地是……?”玉辛问道。
“混沌玄宫。”混沌玄帝道。
“你为何带我来此?”
“这是你战胜玄帝之奖赏,混沌玄宫,是你降生之地,你应该回来,回来看一看。”
“这里就是混沌玄宫?”
“亖界主宰一族,只有战胜一切才能主宰,主宰命运,便是混沌玄宫之主。”
“你何必心心念念如此,万物生灵都是天地间自我的存在,因悲欢离合而亲近,要主宰什么?谁能主宰什么?”玉辛悲然一笑道。
“哈哈,你想伟大至此吗?万物生凌死欺,你的失落因为什么?为何不选择快乐,无能为力,做不到你想要的,这一切又是为何?”
“到此为止吧,我要离开了。”
“哼,话不投机,我们还会再见面。”
天尽头,香丘界,玉辛再见玉颦儿。
“看来也说不到一起,你准备去哪里?”玉颦儿问道。
“哪里来的就去哪里,我本就不是属于这里。”
“傻呆啊,你想留下就留这里。”
“这场仙魔争斗牵连人间,灾祸四起,不止是人间纷争,更有邪魔降世,我想回去哪里。”
“你!罢了,总有见面之时。”
“是啊,总有见面的时候,姐,我饿了。”
“哈哈,好。”
人间春色几如今,衡山初现灵月照黄昏,山霞静谧,江响奔腾水,山喝回荡风。夜幕降临之后,月出山尖,江水之上,一舟摇荡,一人擎书纳气,日月照赏。只闻叹道:“月冢霜坟,人间骨冷,不知性命几何啊!”
一叹之后,便仰头看向天上月光,黯黯神伤道:“绿庭朱扉向阳日,徐风淡云无定时。脚畔姻缘何处寻?落尽山叶无花池。”
随即合书,再吟一句,一束春雨,一截夏荫。一段秋风,一树冬雪。天地光阴豪,离合无载舟。水重风轻,何处觅知音。
然后转头便睡,鼾声与水声交融,夜半却陷入梦中,只闻梦中歌吟道:“风提线,筝上天,览寻天地怜君寒,心挂牵,泪潺潺,而今难安,不敢自作践。”
睡梦之中,这人不愿打扰,便坐在一树下静静倾听,但见一树七彩之色,如幻似真,美妙无比。
“富贵贫贱谁稀奇,青色道空何相依。道德垂衣蔽体,圣贤书高标奇。湛然天地,满身尘埃。世事回身犹残趋,污秽难洗,生死惊起,风雷雨重衣,心迷离,距万里。”
“云乘转,霞引见,月宫夜来照三千,情不舍,愿祈天,而今何安,不知怎相见。”
“你是谁?”
“你是谁?”
“我是我。”
“我亦是我。”
“无聊。”
“你为何在此?”
“这是梦!我也不知道。”
“那你为何坐在此处,不与我说话?”
“说什么?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再说了,这是梦,能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我想,这一夜,忘记一切,成长。”
“是吗?那就来吧!”
“哈哈,来什么?”
“你想要的成长。”
“唉,人这一生啊,啥都得搭进去,命也得搭进去啊。”
“你怕了,我告诉你,当一个女人认真的时候,她可以犯错,她可以任性,但是你最好不要放弃,因为你会失去她。”
“失去了又如何?”
“有一天你发现你能得到的越来越少了,不是上天不给你,而是你握不住了,这就是命运,是人自己做不到。”
“那就来吧。”
“那就再会了,我们还有想见的机会。”
“唉你……。”
“花收绢,葬净山,与光销魂释霜严,命枝头,危颤颤,而今心安,不作身纠缠。”
“哎呀……,喂,我叫玉辛……。”
蓦然惊起,似曾相识,却淡然如水,再闻长叹:“想功名乱世道,想情唉惊梦醒。啊啊啊呀!我心千殇,只能绝响,无能为力,唯有前行。”
霎时,夜闪阔白,隐隐云雷排轰,似是山雨欲来,这人道:“要下雨了吗?怪不得从黄昏到现在不见一尾鱼上钩,想不到竟然连鱼也不出来了,听说那边的元军……又要打过来了,这乱世白天也不敢乱跑,只能晚上出来了,一无所获,回去吧,回去了。”
但见舟上吟唱,正是那梦中之歌,悠扬夜色之中,飘荡细听。
天放宽,霄青鸾,南冥鲲鹏载瑤仙,道自然,身负剑,舍身天地间。
天炽地烈,人间烽火狼凶,无处容身,尸骨如山,狼追虎截,遍地腥恶。
“道无德,人有品。千秋鉴心,道无名。一折笑客吟,风并雨临,吹罢雪冷春起兴。花绽叶擎,醉罢梦醒,一怀古今,任尔评。霎楼埋云夜辰星,别马行,烟舟,隐。”江舟之上玉辛又准备再度离开,心中无所牵挂,因为这样的离开已经不知多少次了,所以也无所谓了。
这一日,行至天耳山下,醒目一观,眼前高山嶙峋,于是决定停江系舟,攀上天耳山。
天端亦云间,放怀非疏远。人间亦天,道德炼剑。天耳山,豁阔千窍,藏雷蓄风。寥落荒野,只闻空中有人言,玉辛不见人影,然而天空之上已然雷动。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风雷走山,一字一雷轰,迸射星火,就在山之十丈上空,无铁有声,数声狂烈,铸锻之象,剑形化显,而风雷巨变,引动方圆山火起焰,山炬之间,雷霆急促,就在最后一字说完,风雨再换滂沱,红色炽剑冷却之后,七虹清气融剑,夺目光耀淬开,剑化现世。
玉辛眼前,七色剑芒汇聚,手中惊见,正是天伦剑。
而在远处,杀声震天,惨号四起,不可阻止的疯狂,狼烟凶天,而在此时,天地鬼变,森森魔火,坠落而下,天灾人祸之下,一人剑已举起。
莽莽世沸沙腾,茫茫人跃风争。乱世燎原而来,剑炼现世,又是杀生葬死的混乱,人蚁,风雨之下,又将何去何从?
癫八仙,渡海天,人间不容良与善。
狂诗仙,仰笑天,古今放逐酒与剑。
寂娥仙,广寒天,流芳只余雪与山。
醉飞仙,无欲天,幻梦痴心岁与年。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