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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迷茫

序章·十三【哀伤】

破碎迷茫 希尔柯赛特 3978 2020-07-20 00:54:04

  清晨...

  介于雪落无痕在对决中不要命的勇猛,白杨枫决定让他做后勤。“潦草。我连干俩刺客,又处决一名全身板甲并带回其甲胄,甲胄都分配给你了,我还降级了?”

  “我过几天得去趟京城,你那时候就得代替我的位置。只要记住我不在,你不要尝试主动出击就好。这些天对方锐气大削,那个自傲上场的指挥官都被你处决了。对方首领怕是不敢发兵,即使发了,我们也有绝对的把握防守住。”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而且为什么不进攻?”这是无痕唯一的问题。

  “暂时无可奉告。这些,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去挽回就好。”白杨枫变得很低沉,就像认真起来的无痕一样低沉,没有任何玩笑可言。

  “总之,你今天先休息,然后明天开始半接管这个军队。之后准备代替我。特别是女兵团你得管理好。她们不像你我一样有着天生的身体素质优势,我安排她们的是弓弩与器械类。总之现在,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军营,而且今晚必须回来。”

  他唠唠叨叨那么多,把整整一个月的话都说完了。明明白杨枫是个经常变动自己语气的人,但这一次,他语气却像绝对不会再变了一样。

  “就现在到晚上?那也太急迫了。我都一个月没回家了。而且我的那件白蓝长风衣还在晾,没干啊,让我拿一下日记和信啥的再走好吧。”

  白杨枫等待无痕拿完东西之后,迅速把他赶出了军营。

  “过了这段时间,你我都能回去看看家人了吧。”白杨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远去的无痕沉默。

  他突然悲哀地说道:“我军缺少马匹,打仗?只是单方面挨打罢了,赢了追不上,输了逃不掉。我那几百精英兄弟!我那几千壮士!”

  白杨枫低着头苦苦思考着:“皇帝不意强领军!只重商行!没有权利发兵的我,只能守候,守候。这一守,曾是少年的我,老婆都生孩子了,仍言守候,家贼未除!”

  “可,可...可怜我诸夏与他人结盟!年年捧着钱给人送去,虽说通过商业得到了利益。可这一‘跪’后!他们他娘的变本加厉得要!就是攻入我们首都!就是当即杀死我们的皇帝!仍没有叫醒先帝之子。竟让商人管理朝政,使得我们至今没能站起来。外敌不除!内贼不防!那群混蛋占自家领土,仍想去西方讨个官位!可怜我诸夏,天佑我诸夏!诸夏!诸夏!”

  “我这一去,意在除商贼。若我败,则诸夏仍受屈辱。若我成,则即使我死了,诸夏仍然可以站起来。雪落无痕?我死后,你能把内贼杀除,那多好啊。要是诸夏能把西北疆域恢复,我挨千刀不足惜!”

  ————————————————

  无痕慢慢走着,他的妹妹夕昔刚好在迎接他。她在那等着,看上去有着很温暖的感觉。

  此时无痕穿的是一件白衣,样子和类型都没什么特别的。只能感到朴素存在。

  “嘿!夕昔。你居然来接我了。”

  “是莫霞叫我来的,说是什么要紧事...看来很放松。”夕昔双手插在衣兜里。

  无痕也想插衣兜来着,结果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白衣。而夕昔穿的这件风衣,和无痕之前穿的一样。现在仔细看才发现这衣服稍微有些大了,特别是风衣底端甚至快要触地了。

  “别再穿我衣服了,弄得我一身药味。脱下来还我。”

  “不,我是在追寻哥哥的高度。”

  “脱下来...嘶,到家给你买那个蓝色宝石的银吊坠,你忘了?除了板甲的赏金,我还有干掉两个刺客的赏金呐!”

  “你怎么让我拒绝。”夕昔当场脱下大衣,披在了无痕身上。

  这种蓝白色带袖长袍是无痕最喜欢的衣服。它象征着干净与利落,无痕有好几件。虽然脱下时夕昔有着些许不舍,但依旧是离开了它。

  无痕特意看了一眼夕昔,她穿着一件裙子,过膝的裙子。淡黄色显得很正常,但其中透着美丽。

  “你身上穿的这件淡黄色裙...是已经知道自己保不住长袍了吧。”

  夕昔被揭穿伪装之后迅速红了脸。“不...才不是...”

  她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迅速贴近了自己的哥哥。“自从在别人面前遇见你!我的人设完全碎掉了啊!”

  夕昔一拳打在她哥哥的身上,不过并没有什么作用。这比起攻击行为,这更像是在撒娇。

  无痕把手很自然地放在了夕昔的头上,完全没看他妹妹的脸色。

  “没事的啦...”

  暴骤!

  夕昔抓住她哥哥的手,转手将他摔在地上,瞬间的出手,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余地。尘土扬起半米来高,惨叫惊起五十米鸟。

  “哇啊。”

  “不要...碰我的头。这是今年第23次!”

  无痕很平常地站了起来,看来他已经习惯了,轻轻松松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好像刚刚啥事没发生似得,又问道:

  “小安诺去哪了?”

  夕昔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她在学医药,跟着前辈学的。等我们回去应该已经也回家了。”

  “你说那个传女不传男的怪女人啊。我记起来她了,你为什么学她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干脆利落的成熟少女?”

  “没有学她...只是我在你面前强硬不起来而已。但我必须超越你,无论是挣钱方面还是性格。”

  “那就好好加油哦。”无痕微微笑着。

  “没有人需要竞争对手的加油!”

  “那也是。对了,脸让我揉。”

  她瞬间变得害怕起来:“你敢——混蛋。”

  “但我还是...”

  看来刚刚夕昔这段话带来的回复是十足的不在意与忽视,似乎没有什么威力可言。

  “浮云散·雪生前说过,强行摸我的脸就不给你小安诺了...”

  他瞬间老实了,果断,斩钉截铁。

  “我这辈子都不会揉了!”

  她微笑着,又找到了她哥哥的一个把柄。

  “哈哈,还是这个对你有用。我记得她说过:‘先生要是敢和其他女人好上了,我就在先生胸口用刀刻上我名字~’然后你现在胸口好像一道划痕都没有,真的好乖。说是刻她的名字听上去很轻巧,我想想看...浮·云·散·雪,至少要割四十刀呢。”

  “残忍至极...”

  “话说,你还能记清她的模样吗?”夕昔的语气突然变得惊恐,这段记忆缺失的太过唐突,她自己都怀疑了。

  “她,好像就没有样子,似乎是不存在一样。”

  夕昔掐着腰,身体向前倾:“你故弄玄虚很多次了。我看是你也忘掉了吧。”

  “是的...我也不知道了。但我至今仍喜欢她。她小时候和少女时期是和你一张床睡的吧。那淡淡的香味,而且肚子摸起来好舒服,抱着睡简直让我真正活了过来。”

  “是和我睡的一张床,但你说这话让我很迷茫...至于那些感受,很普通,没啥好的啊甚至很平庸。你是不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但是我喜欢的就是这种平凡美。”

  “你就是没见过其他好女人吧!”夕昔嘟着嘴。

  无痕在美好的微笑中向前走着,他是个专一的男人,此后无需再做任何证明。

  ————————————

  他们回到了家,不过现在距离需要回到军营的时间,仅有一两个时辰了。太急迫了,实实在在太急迫了。如果不抓紧,可能连吃上饭都做不到。

  “这里还能闻到她淡淡的香味。”

  “我看是你精神问题,我只能闻到一股草药味哦。”夕昔强调着。

  对于亲人的感受是永远不会磨灭在时空之中的,即使十年二十年不见,再次感受到时也能轻声说出“这便是你所遗留的香味啊,我的爱人。”

  但现在,重要的是照顾好女儿。

  “小——公——主——”无痕冲着屋子里喊道。

  “来了。”

  从里屋来了个六岁小姑娘,浮云散·安诺,雪落无痕及浮云散·雪的女儿。

  “今天也很开心吧!我回来看你了!”无痕敞开手向着他和他妻子的小公主。

  “可以陪我多长时间?”小安诺抱有期待地问道。

  迎接这句话的是沉默,以及不忍的脸色。这瞬间的转变让夕昔愣住了,【时空似乎冻结了一般冰冷而无意义】。

  未免太过一针见血,整个事件格局突然转变。

  对的,无痕只有一天。安诺在家没见到爸爸,恐怕是无法安心的。无痕只有用对不起的沉默迎接自己的女儿。

  在这阵沉默之中,安诺逐渐接受了一切,逐渐谅解了一切。她必须...也只能怎么做。

  气氛逐渐沉浸在悲伤之中。在小安诺的眼里,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她似乎生来就是很懂事的样子,之前从没有对着他人抱怨过多少。

  “是马上就要走吧...这段时间我们只有两天见面,不过这样我也很喜欢啦。”小安诺说。

  她有着来自于父母共同的爱,有着来自父母共同的温柔,来自父母共同的专一,来着夫母亲的体贴、善良与性情。她完美得结合了她父亲与母亲的优点,可谓是最好的人类——在她父亲眼中。

  但她现在忍受着无尽孤独,父母皆不在的孤独。

  她的父亲给她带来了一个拥抱,然后摸了摸她的头。“无论我在哪,我的爱一直伴随你,我的守护一直围绕在你身旁。你知道,我一直相信你...”

  【但是,礼貌终归是有极限的。】

  “我已经不知一次知晓了...如果妈妈在,爸爸就可以一直在家生活,就可以...因为我们有足够的手去劳动,不必依靠危险的工作。姑姑说爸爸特别喜欢摸妈妈的肚子,痴迷地喜欢。爸爸和妈妈...我很喜欢从姑姑那听你们俩的故事。好像我是公主,爸爸是国王,妈妈是王后。可现在...爸爸很久都没有像刚刚那样拥抱我了,有人说爸爸要和别人决斗,肯定要死去了。我哭了很久...”

  无痕不知该怎么做,夕昔也没有经验去释然这个孩子忍受的孤独——母亲死去,父亲也开始出门在外了。

  家中只有一个人,这对于一个脆弱的六岁孩子太过痛苦了,不是吗?而如今,她的父亲只能解释出一些借口来:

  “那是爸爸在守护整个河镇,爸爸也在守护河镇里的你。我没有死去,我一直爱着你。爸爸一直在,妈妈一直在,姑姑也一直在。”

  沉默,更长时间的沉默。然后是一方的让步。

  她太不忍心接受这种孤独了,现在终结掉也不失为一种爽快。

  “那请爸爸再多拥抱我一会吧,因为这是总归会发生的。而且临走前,请给我一个亲吻吧。”

  无痕眼中突然沾染了泪水。这位父亲,对孩子所能做到的就只是给她的额头一个亲吻,又碰了碰她的头。

  “爸爸在和敌人决斗的时候大喊了‘世界,对我执行处决!’哦,很帅气吧。”

  他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再给孩子带来些许荣耀感,来缓解这些孤独,来挽留些许泪水。

  “很帅气的。毕竟是我的爸爸...要一直爱着妈妈,姑姑和我哦。”安诺没有掉泪,仍旧苦苦地笑着。那是给她父亲最大的伤害,也是她力所能及降到最少的痛苦。

  雪落无痕,一个将军,一个士兵,一个丈夫,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下次再看见你的时候,诸夏将完完全全统一,届时将再无战争,只有爱存在。”

  在过夜之后,他急急忙忙走了,再这样待无意义的一秒对他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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