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警笛人

　　太丢人了。

　　卫斯理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叫什么事？

　　“弑师者，赶紧去吧，这里只是被我的魔法笼罩住了而已，周围的村庄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莉莉斯不紧不慢的说道。

　　卫斯理一听，的确是在屋子里听不到警笛人的哀嚎了，不过对于莉莉斯老师说的，他其实很无奈。

　　那些人，都是坏人来的！

　　“卫斯理，你应该这么做，你已经接受了委托，不论委托者有什么所作所为，你必须将委托完成。”查拉特把玩着手里几颗子弹说道。

　　“这也算是你的另一课，作为一个时刻缺钱的炼金术师，委托之事应该经过考虑，而不是莽撞。”

　　说得轻巧。

　　卫斯理暗自撇嘴，这次的委托不是你主教大人接受的嘛？

　　手中一颗一颗将“乌特的怒火”重新填满弹药，这些子弹只是普通子弹，但是经过炼金物品的熏陶之后就会充满魔素，对于神秘生物拥有不俗的杀伤力。

　　“知道了。”

　　卫斯理起身，看了看大腿外侧，“滑动的链条”还在，根本没被使用过。

　　站在门口的他深吸一口气，既然了解了警笛人的特性是幻境，这一次出去就拥有了底气。

　　擦拭手背上的火药痕迹，随后紧紧握住手枪，推门出去。

　　呜……

　　恐怖的魔音瞬间入侵卫斯理的精神之中，不仅有那种令人作呕的哀嚎，还夹杂周围居民惨痛的叫喊。

　　“该死！急急如律令！”

　　屏障徐徐展开，这一次卫斯理第一时间打开了“幽灵墙壁”，一种淡淡的恐惧围绕在心头，这是炼金物品的副作用，害怕幽灵。

　　漆黑的夜晚，死过人的村子。

　　这里不会有鬼吧？

　　缓了缓精神，卫斯理睁开眼睛向远处看去，入目所见让他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这么大？”

　　警笛人的“真身”暴露在视线内，细长的身子非常之高，目测至少五米，头顶处那个警笛状的头颅则看不清楚。

　　猩红的色彩是警笛人躯干的主色调，然后就是一种黑色与锈迹混合的颜色爬遍警笛人的每一处。

　　细长的身躯，细长的肢体。

　　这东西是怎么行动的？

　　卫斯理带着疑惑，随后举起“乌特的怒火”，冲着警笛人头顶一枪开去。

　　碰！

　　黑紫色的液体飞溅，警笛人身躯一阵摇晃，随后便是更加恐怖的哀嚎！

　　呜！呜！呜！

　　震耳欲聋！

　　响彻云霄！

　　卫斯理死死捂着耳朵，这东西哪里是什么警笛人？分明是警笛本笛好吧！

　　屏障碎裂，淡淡的裂痕却十分清晰的刻印在“幽灵墙壁”上，胸口处那根项链本体也随之开裂。

　　卫斯理的炼金物品并不弱小。

　　又或者说，警笛人力量也远没有幻境中那么强大。

　　最起码可以被枪械打伤。

　　忍着耳边的恐怖怪响，卫斯理试着又开了两枪，明亮的枪焰灼烧自己，疼痛感却不如脑袋里现在感受到的强烈。

　　命中了一发。

　　警笛人紫黑色的血液洒个不停，哀嚎声也断断续续的。

　　这东西快死了。

　　卫斯理想着，随后把子弹全部打光，就在刺耳怪声停止的一刹那，“幽灵墙壁”也变得粉碎。

　　炼金物品又毁了。

　　不过结果还好，警笛人死去了，混乱的魔素消散一空，只留下一只躯壳直挺挺的立在地面上。

　　卫斯理松了口气，耳鸣还在脑海里响着，眼前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魔素，辨认了半晌，卫斯理才发觉这就是传说中的眼冒金星。

　　莉莉斯老师和主教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面对如此怪物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显然已经见得多了。

　　“卫斯理，你应该处理一下这只怪物。”莉莉斯开口道。

　　“它的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闻言，卫斯理谨慎的走上前，朝警笛人的身躯打了两拳，坚硬的触觉让他感到奇怪，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这东西被赋予了“活着”的特性。

　　它根本算不上一个活物。

　　卫斯理下了结论，随后将它推倒，蹲在头部查看，果然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头颅。

　　惨白、痛苦、扭曲。

　　嘴巴大大的张开，有奇怪的黑色液体从嘴角和鼻孔流出。

　　卫斯理叹了口气伸出去触碰头颅，冰冷的触感让他寒毛竖了起来。

　　两者之间很牢固，废了很大的力气卫斯理才拿出来可怜的死者。

　　一根红色的管子直通警笛人的体内，声音应该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接着他又在警笛人身上陆续找到了其他部位，不过很明显并不是同一个人。

　　心脏、骨骼、肺叶。

　　抱着虔诚的心态，卫斯理将它们放在一旁，叹着气为他们祈祷道：“愿永恒庇佑你们的灵魂。”

　　主教大人与莉莉斯也合上双手，默默祈祷……

　　几分钟后，查拉特靠近过来，仔细辨认警笛人的身躯，这东西的质地让他很眼熟。

　　“它是个炼金生物。”

　　卫斯理一听十分疑惑的挑了挑眉，现在任何与炼金二字沾边的事物都让他有些敏感。

　　查拉特接着道：“炼金生物是炼金术的另一种产物，与魔药相差不大，这类生物拥有奇特的力量，算是活着的炼金物品。”

　　卫斯理点点头，这一点那本《炼金师的禁忌》中有提到过，不过由于没有图纸和相应矩阵，卫斯理暂时没有涉猎这方面的能力。

　　炼金术师说实话比较稀有，毕竟拥有天赋的人们在园丁与骑士之间还是选择后者的更多。

　　谁不想成为一位强大的骑士呢？

　　卫斯理的道路已经固化了。

　　“这件事情并不简单，警笛人……”查拉特低吟着。

　　“属于不同人的器官，一定有更多的人死去了，但是麦恩没有说，这是为什么？”莉莉斯很快找到了一处疑点。

　　“老麦？”卫斯理就比较疑惑了，在他看来，那些农夫们除了贪婪和抠门，似乎也只是个底层的可怜人。

　　查拉特转头回答道：“一定是他，你可以想象，警笛人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谁会想要杀死一些普通的平民？”

　　卫斯理也皱起了眉头。

　　元芳，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