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你明明知道……”
“那你难道不知我问的不是你的名字？”风流昔压抑着不断往上蹭的火气，这熊孩子，她眸光锐利起来，盯着他，也不再打哑迷了，“你是不是来自远古遗留下来的那群家族？”
洛宸张了张嘴，一脸的震惊，少年不懂掩饰，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
这女人好厉害啊，连这都知道。
风流昔嫌弃的瞥他一眼，继续问，“什么族？”
“……灵族。”这下洛宸没有隐瞒了，老老实实交代，头低了些。
“灵族剩余多少人？”
“……大概百人之多。”少年紧张的扣扣手指，像是被老师提问的学生。
“知道其他族是什么情况吗？”
“也就知道个大概……不对啊！说好一人一个问题，你套路我？”洛宸犹如被当头棒喝，瞬间抬头，一双凤眸此刻都瞪成了狗狗眼，圆溜溜的，显然十分不可置信。
风流昔嘴角勾起邪邪的笑意，脸的一部分隐没在暗影里，整个人显得有点鬼魅，想不到这小子还挺好糊弄，她下床走近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吧，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可以驯服你的小马儿。”
她拿出骨哨，在他面前故意晃了一晃。
“……不可能！”
洛宸梗着脖子，若是答应，此次他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有，这人怎么这样，就知道欺负人。
风流昔甚是遗憾的叹口气，慢悠悠的在他周围绕着圈，“不想知道么？唉，这可是个大秘密，也罢，不想知道就算了，我也不强求，公子慢走。”
洛宸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捏紧，眼睛都有点红了，如柳梢点水，拨动涟漪，睫毛颤动，活像被人欺负了，委屈巴巴的用手攥紧了手底的袍子。
此刻的洛宸，一点也没意识到，他以往处理起“逼供”这种事是怎么做的，与此刻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以前每次出来手上都染着血。
“……好。”
洛宸终于道出这么一个字。
“……哎？”
风流昔耳边听着他这句饱含哽咽之声，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忙从后方转到他面前，却看到眼前人居然是一副欲哭不哭的可怜模样。
白皙的皮肤上，眼尾都带着浅红，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子挂在睫毛上，唇红齿白的少年快委屈死了。
不是吧老天。
风流昔懵了几秒，咽了几口唾沫。
她她她干了啥，咋就、咋就把人整哭了，现在的人都是这般玻璃心的吗？
她这人冷情的很，除了帝云殇这些被她真正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其他人的死活，向来不关心，更不要说见过哪个男孩子在她面前哭。
“哭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声音很清淡，口吻却像是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男子汉流汗流血不流泪不知道么？”
不就是多问了他几个问题，至于么？
还是太年轻了，灵族是怎么放心让这小屁孩出来混的？
“你欺负我。”
如鸦羽一般的睫毛上，那颗眼泪终于掉落下来，少年的眼底都卷起了泪花，晶莹剔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