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物自己也不知,只知我跳出三界不在五行。
自问世起,便可凭好恶喜怒封印天神,魔物之于我更是不堪一击。
至今,无谁能奈我何,三界皆对我有所忌惮,确也时刻想着把我除之而后快!
这日,闲暇游走出天隙之巅,竟遇一枚斗大巨蛋,以我的修为竟看不穿里头是何物,却唯心隐隐作痛,这从未有过。
它勾起了我的兴趣!它不知是何物,我亦不知自己是何物,于是我便把它收于乾坤钵,带回莫蠡峰!
我发现,这颗巨蛋竟会动弹,还会翻滚,似乎还有声响。
于是,每日我皆以自身真元之气渡之,虽不知里头是何物,却万分肯定,里头必有东西!
在我给它渡真元之气的两万年后,它神迹般竟破壳而出!
这小东西出世了,我竟还是看不穿它是何物,它长着三个巨龙脑袋,模样甚为可爱!
“唔…嘻嘻,娘亲——…。”
小东西破壳第一句话竟是这般。
懵懂的眼神、可爱的神态,让人竟不自觉起了逗弄的心思!
“娘亲?呵呵,小家伙,我可当不得娘亲,是……(逗弄)爹爹!”
“唔~嘻嘻,娘亲——……。”
它神态可掬,本想再度纠正的我,竟心生不忍。
“你既唤我一声娘亲,那我便赐你一名,我叫冥诡,你便叫诡茗罢!”
莫蠡峰一片祥和,这边神殿却是一片肃穆,天神们排排站,别误会他们并非在等着糖果而是在承受炮弹。
神帝对冥诡的存在已是忍无可忍,“你们真能保证,此番定能除掉冥诡!”
五极战神禀:“那冥诡甚是邪乎,吾等法器竟无一可奈何他!”
“众卿以为呢!”天神颇为急躁。
托塔天王了然,为免遭池鱼之殃,故而转移火力:“神帝,吾以为此事月老最为通透!”
五极战神顿悟,积极配合:“月老主宰此事,确是最为清楚!”
月老听闻呕血在胸,这帮子老家伙,竟活生生推自己一把:“此物出,不知好坏,亦是就这姻缘一术赌上一把!”
托塔天王赶忙一通彩虹屁奉上:“月老你怎可如此优柔,本天王可是把她交托与你,想当初,若非得上古精魄,皆难以将她封印于塔,你说她可降冥诡,本天王方冒险将她交付于你!”
月老瞠目结舌真是一顿秀才遇到兵,托塔天王这货真是推卸责任的一把好手。
“一切皆有因果,此女若是不能,那冥诡便无法可除!”月老速速表明态度,话里话外就是,老子尽力而为,此番后续,没咱啥事。
“卿家既如此说,此事便容后再议罢!”神帝听得一番争论,头疼不已,只得缓缓去。
又过万年后,诡茗真身多了三个脑袋,幻化人形的她周身一股邪气萦绕,额头两只紫墨色小犄角,冒着黑雾,如此邪黑之气,她竟还可将一身的白衣,穿得纯净脱俗!
“娘亲,小伙伴们皆说茗儿真身奇丑,还说无人似茗儿这般。娘亲,你便现出原形陪茗儿一块玩耍去,茗儿要让所有人看看,还是有人同茗儿一样的!”
我看着眼前天真般的人儿,笑道:“噢?小家伙,还有人胆敢取笑你?你竟没吞了它?”
“茗儿不想吃它们,吃了它们就没人陪茗儿玩耍了!”小人儿确确实实的不谙世事。
冥诡也并没有很用心去教导,秉持着天生天养,也从未跟诡茗说过乱吃东西不对,万事万物随缘随心。
眼前的小家伙真真极为惹人怜爱:“你呀,只顾着玩耍,教你的东西可是都学全了?”
“有娘亲就好啦!茗儿不要学,枯燥的很,天地间娘亲最是厉害,茗儿什么也不怕!”
“有恃无恐!”冥诡话落不知想到什么:“哪天我若不在了,你可如何是好!”
“娘亲不在娘亲去哪?”
小人儿天真无邪到让我不禁有些情绪,大家管这种欲叫,忧愁。“或许…消失于天际呢,谁知道呢!”
“呜呜呜…茗儿不要离开娘亲,娘亲不要消失!”
小家伙霎时把我哭笑了:“呵呵,我只是说说,你认为,世间还有谁有那个本事能使我消失?”
“娘亲最是厉害,娘亲会一直一直都在茗儿身边,对不对!”
“嗯!…或许吧!”
几万年来,我所拥有的,许多浮于表面的欲,皆因她,我已然非几万年前的我。
这无疑极其危险又致命,而我乐在其中。
她的异变越发诡异,最初三头,如今不过万年,竟多生三头……她究竟是何物,竟可如此蜕化!
冥诡不知,只得由着她,静待。
另一头,得知掌上明珠此事的夫妻,妻是气不打一处来,夫则无限安抚。
“莫慌,无事!”虚无明知无用却仍反复安抚。
“那班天神怎可如此,我扰乱姻缘丝、故布疑阵,好不容易把狱儿救出,谁知,竟被月老交代了出去,还把咱们家独苗苗弄成如今这般!”
缥缈不得不急,她未曾想,那班神仙竟如此无情自私,为一己之私竟可枉顾当初许下的承诺。
“莫慌,狱儿是咱们唯一至宝,我穷尽毕生,也会保下她!”他们夫妻也就这么一个心肝儿,无论如何也舍不去。
“真想此刻便杀上神殿,搅它个天翻地覆!”
缥缈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这事她可不光动嘴皮子,她是真能干的出。
虚无一听急了:“不可,你莫是忘了当年答应过炎帝什么!当年若非炎帝拿出上古精魄将狱儿封印于宝塔,狱儿岂能活至今时今日,炎帝帮过咱们,此番狱儿帮他,算两清了!”
“两清?我说老东西,你是不是糊涂了?”
缥缈气急,忧心忡忡:“那可是冥诡!且不论狱儿能否功成身退,可但凡有危险,我都不愿她涉险,这与杀了她有何区别?若是当年炎帝早知今日,才帮咱们呢?”
“莫慌,若是炎帝早知如今,那便是咱们狱儿该有此劫数,若是渡劫成了,狱儿便可随咱们自此隐退天地间!”
虚无还是看的开,论这世间,唯有上古精魄方可治住他家这掌上明珠。
上古精魄要真那么容易有,当初他们又何故求到他人那,因此,他不会很担心。
“这是赌命!这几万年你莫非看不出,那冥诡,比谁都危险,他们这是把狱儿推入死地!”
“莫慌!你瞧瞧,冥诡虽暴虐,可有伤狱儿分毫?”虚无比缥缈看得明白,他们心肝儿现在是有大靠山的人。
“莫慌莫慌,你就知道莫慌,说不通,不与你说了!”
“诶我说你这性子,你倒是等等我……。”
偷窥二人组一言不合一前一后翩然而去。
又过万年,冥诡与诡茗唯一发生变化的就是诡茗的真身,她由六头异变成了八头,……
我明知小家伙是那些家伙的诱饵,不该对她有所异动,却止不住骚动的心。
可气的是,她却懵懂非常,叫人既煎熬又无奈!
她渐渐让我感觉到,她的蜕化…似乎正朝危急方向而去!
“娘亲,山魅昨日给我送了好些稀奇玩意,说他想娶我!”
小家伙的话打断我的冥想。
“哼,小小山魅,竟敢对我冥诡的东西起心思!”
“娘亲,我能让他娶我麽?”
“呵呵,真是只小呆瓜!那…你可知何谓嫁娶?”
“不知!”小人儿懵懂的摇头晃脑。
“娘亲,可他说只要跟了他就有好些好东西呢!”
“好家伙,竟敢哄骗我的人!!”冥诡不知想了什么,邪肆的语气词憋不住:“哼!”
“娘亲?”
“你啊,如何就是矫不过来呢,我不是娘亲,呃,也不是爹爹!”冥诡十分无可奈何。
“那你是什么!”问话的人儿十分走心。
“夫君!日后我冥诡便是茗儿的夫君,你看可好?”
温和的笑,儒雅的气息,出口的却是诱拐小姑娘占便宜的话。
“夫君?那是什么?”
“呵呵,你这颗傻蛋啊!说了你未必明白,你只需知道,日后除了我以外任何雄性你皆不可与之往来,若是再有无端靠近者,你便吞了他!”
这是冥诡第一次教诡茗做事,赤果果教坏人。
他知道,她一定会按他的话去做,只要他说。
“可吞了便没东西陪茗儿玩耍了呀!”
“玩耍?你说你这几万年只知玩耍,那些把你扔来我身边的家伙该多焦虑呢?”冥诡喃喃自语。
“嗯?娘亲你在说什么?”
“是夫君!!”
对冥诡来说,称谓这个东西义正言辞的纠正真的很有必要。
“噢…!那夫君,要是不找别人陪我玩耍你会每日都陪着我嘛?你总不见影,我一个人好无趣!”
其实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她想时刻都能见到她的娘亲。
“噢?每日陪你你便不与别人玩耍?”
“嗯!!”
为表慎重,小人儿这个字咬得十分用力。
“那你多叫几声夫君听听,我心情好了便听你的!”
“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两人相携而去,隐约只听闻这么些话。
缥缈侧耳仔细听,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气急。
“混账,那冥诡居然敢占咱宝贝疙瘩便宜!”
“莫慌莫慌,这不正说明狱儿安全无虞麽!”
是的,这就是听墙角专业户,虚无缥缈两口子。
“莫慌莫慌,老东西我告诉你,若是狱儿有个亏损,看我饶不饶得过你!”
“炎帝”
“少跟我提他,若非他,我们一家三口早便退隐了!”缥缈气到完全不想听完虚无所说的任何关于神帝的话。
“好好好,不提不提!可人家对狱儿也有活命之恩……”虚无弱弱的提一嘴,就怕又惹急爱妻。
“哼,活命之恩?怕是老早谋划今日了,这活命之恩算什么活命?在冥诡身边,何时丧命皆不可预料!”
“莫慌,瞧瞧那冥诡脸上、眼中的神色,依我看狱儿深得他心!”
冥诡神色虚无看在眼里,那不正是他看他家缥缈的样子?
“这有什么可得意的,越是被在意才越危险,……他们可不能……不能生情啊……”
缥缈越说越想越是忧虑,虚无几不可见蹙眉,他也并非全然不担心。
“狱儿情识未开,暂时无碍,……可瞧着狱儿对冥诡的依恋……甚是危险呢!”
虚无把愁容满面的缥缈揽入怀中,轻拍抚慰。
希望一切往好的方向去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