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晌午。
“唔，头好疼。”
云裳刚刚坐起身来，顿觉头疼欲裂。
“公主，你醒了。”
可能是察觉到了房间里的动静，采芷快步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云裳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等到采芷给她更衣梳洗完毕，还是没忍住问了这么一句。
“昨夜是谁送我回来的？”
采芷神色间有些犹豫，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一边打量着她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道。
“公主，你别怪奴婢多嘴，王爷现在还在为你和段公子的事生气，你现在又大半夜和离王殿下去喝酒，得亏当时你们就在宫门口，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然这次肯定又要说不清了……”
“清者自清，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管不了，我也不想管！”
望着少女云淡风轻的背影，采芷怎么也无法和前两天哭得伤心欲绝的人结合在一起。
公主这是……想开了？
…………
“云裳丫头，你有时间还是多出去走走，别整天闷在房间里，小心把自己憋坏了。”
桌前，太后看着身边安静吃着饭的少女，一脸慈爱地关心着。
云裳浅笑着点点头，“是，母后。”
太后微微怔愣了一下，瞬间笑得合不拢嘴。
“那就好，那就好。”
用过早膳，云裳就出了门。
采芷本来想跟上前，云裳说她想自己走走，她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却也只能作罢。
御花园里，云裳一个人坐在假山上发着呆。
萧离偶然间从湖边路过，不经意间注意到假山上的身影，纵身一跃，就来到了她的跟前。
“昨天喝那么多酒，没想到你今天这么快就醒了。”
云裳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昨天谢谢你的酒。”
萧离笑着在她旁边坐下，不过可能是顾忌着周围的人，所以刻意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现在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云裳不答，只是低着头百无聊赖般地把玩着手里的石子，自顾自地道。
“萧离，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萧离微微怔愣了一下，目不斜视地望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似是自言自语地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段时间，我画她的画像已经画得没有之前那般像了。”
云裳略显诧异地转过头看着他，萧离自嘲般地笑了笑，继续补充道。
“之前我以为我的画技退步了，可是当我努力想要回想起她的样子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记不太清她的模样了……”
云裳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石头，“忘记一个人真的能这么快吗？”
“之前不是有人说吗？无论多深的感情，在时间面前，都不值一提……”
云裳低垂着眼睑没说话，羽翼般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洒落下一片阴影，悄然间就遮挡了她眼底所有的情绪。
“五皇婶，大哥。”
沉微声音忽然从下面传来，二人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见沉微站在湖上走廊上，跳着向他们挥着手。
云裳回想起这两天的事，心里对沉微越发说不出的愧疚。
“萧离，我有些话想跟沉微说。”
萧离回头看了一眼假山上，拖着裙边有些费力地往上爬着的少女。
主动上前将她从假山边上拉上来，借口自己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沉微，我想跟你解释一下这两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