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略显诧异地“哦”了一声,拾起桌上的白子放入手边的棋笥,兴致勃勃地看着他道。
“既然这样,今日我们便来一局如何?”
马上人讪讪地笑了笑,果断点头应了下来。
“虽说是随便玩玩,可是如果没有赌注,玩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云裳从袖中摸出自己的手帕,“这是我的贴身之物,若是今日马公子赢了,这就归你了。”
马上人不停地吞着口水,伸手就要拿过来,云裳随手往袖中一收,他顿时就抓了个空。
“那马公子你呢?”
马上人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她刚刚说的“贴身之物”上,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匆匆在身上找了找,忽然摸到腰间的令牌,直接就拿了出来。
“这是我家的令牌,只要拿着它,你想去哪都行。”
云裳留在这里,完全是为了萧珩,至于他家什么样,根本就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看来马公子似乎有些输不起呢。”
马上人自小横行霸道惯了,走到哪不是让人哄着供着,现在让云裳这般轻视,他的自尊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谁说我输不起了,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拿银子。”
说罢,马上人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不多时,他又回来了。
待他一在石桌前坐下,连大气都没有来得及喘,立刻就从袖中摸出几十张银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见了吧?本公子有的是钱。”
云裳尽管早就知道马怀远不是什么好官,可是看着马上人这般轻而易举就能拿出那么多银票,她还是惊了一下。
马怀远不过是一方小小知县,年俸禄也不过就是几百两银子,现在马上人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十万两,他得贪成什么样?
“马公子你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来玩,马大人不会骂你吗?”
云裳抬了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马上人随手从棋笥里摸出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漫不经心地道。
“这有什么?不过区区几十万两银子而已,如果你想要,我还能把我家的藏宝库送给你……”
说着,马上人猛地伸手就要握住她的手,云裳随手从棋笥里摸出一枚白子,不着痕迹地就避开了他的触碰。
“马公子可真爱说笑。”
马上人还以为她这是不相信他,一下子就急了。
“萧夫人,你还别不信,我家里的藏宝库那是大了去了,老实说,没准儿比皇宫的国库都要大,而且里面还有……”
马上人正说得兴起,就在这时候马夫人急急忙忙地来了。
一进门,看着他端端正正地和云裳面对面坐着,她正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待她听到他嘴里的话,吓得一个踉跄,忙不迭地上前拉住他。
“上人,你不好好在房间里读书,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快,跟娘回去!”
马上人挣扎着甩开她的手,“娘,你现在怎么也和我爹一样,动不动就是读书读书,我爹当年没读书不也当上官了吗?……”
马夫人见他越说越无所顾忌,吓得脸都白了,匆匆叫来府中的护卫,赶紧将他带了回去。
随后,马夫人作势就要跟着离开。
眼角的余光瞥见石桌边跟个没事人似的女子,马夫人脚下一顿,到底还是警告般地扔下这么一句。
“萧夫人,你的夫君刚刚杀了人,现在我们老爷能救下你们已是万幸,所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希望你心里能有一杆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