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户外的声响愈发大了起来,想来是到用膳时刻,林洛阳却还被关在那屋子里,却也没力气折腾,谁要她们把窗户也堵死了。
她无奈的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啊…好饿。”
“待了这么久,也不送些吃食来。”
“…….”
屋子里没有其他声响。
她刚准备翻找看看有没有填饱肚子大吃食,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只见林洛阳迅速保持警惕的站到门后,靠着门听着:“如若是那个郧楠楼的妈妈,定会直接嚷喝几声,不会一言不发,不知来者何人。”
她在心里这般想着,确实是有些道理。
林洛阳有些心慌,脑子里闪过许多揣测,随后拿起墙边的扫帚做准备,却听门口没了动静。
只得小心的打开门那仅仅只能开一丝的缝隙,却闻到一股莫名的刺鼻气味。
随后只见林洛阳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向一旁就这样软榻了下去。
在恍惚中,她望见一张有些俊俏的脸,很陌生,却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同时厢房那边。
柳集将手搭在木椅上,随手拿起棋盘里的一颗白棋,朝着门口脚步声出飞去。此时脚步声停了下来。柳集笑了笑,对门边的来者说道:“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下盘棋。”
外面的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随后甩开衣袖大步走了进来。丝毫不客气的朝着柳集身边的空着的高位坐去。
柳集朝他望去,陈王。虽身份贵重,但柳集并未向他行礼。这是他们今他应当刺杀的人,为什么他如此堂而皇之的坐着,没有感到一丝惊慌。柳集不解。
陈王自认为一切布置的很好,柳集也是。
陈王拿起茶杯,抿了口茶。随即放下杯子,整理了一会儿自己的衣服。
“这偌大的皇宫里,除了陛下太后,你是唯一一个从不向我行礼之人。”陈王望着柳集,似笑非笑的说。
“鄙人之礼,只对尊者,贤者,能者。”柳集没有看他,目光注视着自己手中的一串朱砂手绳,不停的把玩。
“哈哈哈哈,说得甚好。”陈王站起来,逼近柳集:“我懂你话中意思,不过,人活着还是先有能力护住自己性命为上。”说罢,陈王从袖子中取出一块令牌。他将令牌刻字一面朝向柳集。
柳集身后的随从目露惊色,甚至发出声音。
“这...这不是柳..”
“嘘..”
柳集抬头。并不重视的稍微撇一眼,便冷笑到:“你以为拿着我的令牌,便可以调动我的人了么?”
柳集随即拿起桌上一枚黑棋,朝门外飞去。
片刻间,郧楠楼里传来一阵叫声,一堆武艺高超之人卸下伪装,从郧楠楼里的花花公子变成侍卫。压了过来。
陈王并未显露出慌张。
他笑了笑:“你以为,我丝毫没有准备?”陈王转过转过身去,不紧不慢的向柳集道来:“在郧楠楼的每一个墙角处,我都安放了木桶,在木桶的底部凿了洞,四周用黑火油封住。底部联通着郧楠楼底阁,你想要的东西就在那里面。如若我死了,”说着,陈王抽出一只花瓶里的绿植杆,用手指碾成两段:“你们也活不了。”
柳集未待他多言,直接唤士兵将其拿下。
陈王面露慌张:“你!你不怕自己两败俱伤吗?我若死了,你怎么向陛下交代?”
柳集笑了笑:“你的罪状,我早已一一罗列。至于那些黑火油,我早就发现了。”
柳集走向他,望着他笑道:“你以为,你那些小儿科的手段,我会不知道?”
陈王充斥着怒火:“那那个女子呢?你把他带回府里,难道不就是因为她与许周儿...”
“闭嘴!”柳集恼了。“你怎会知晓她?!你把她怎么样了?”
这一刻柳集悔死了为何带林洛阳出门来。
陈王大笑,:“一个女子而已,我将她送至军营,供兄弟们取乐,岂不妙?哈哈哈哈“
一腔怒火席卷柳集心中,只见他听罢,便拔剑一举刺入陈王胸膛。在场所有人无不哑口无言如同行尸走肉。
这本不是计划当中,这一行动,或许真真实实鲁莽了许多。
陈王瞪大双眼向后仰去,他未曾想到殚精竭虑向来小心翼翼的柳集,竟然也会有如此鲁莽时刻,今日瞧见,自己已然丢了性命。
.....
林洛阳被丢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睁开眼睛时,只觉得觉得头疼的紧。四周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待她揉了揉眼睛,从草堆里爬起。
房间似乎有些脏乱。应当是个柴房。柴房很昏暗,没多少物品却显得格外拥挤。
她小心的走向窗边,只能从发霉的木头缝中看到一丝光亮。
从木缝中瞧见一斑驳身影从远处走来,她瞧不清却也亦乱了方寸,急忙往草堆方向闪躲。
这时门徐徐打开,阳光从此刻降至,洒在这昏暗的柴房中,阳光的照射下空气中漂浮着些许尘痕。
林洛阳亦被照的睁不开眼。
一位身着白衣飘飘的男子从那门口逆着那光亮走了进来。他长得很干净,这是形容他最好的词句。他的出现,让林洛阳觉得和这男子同自己现在所处环境格格不入。
她缩了缩,许是害怕,这模样被那男子瞧了去。他看出她的害怕,便温柔的说: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眸子很清澈明亮。
不像柳集,虽然也有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却总难从他眼里揣测出什么。他蹲下来,轻轻的靠近林洛阳:“你,叫什么名字。”
“林洛阳。”她回答道,声音亦是很轻,似乎对此等温柔相貌之人,礼应温柔些。
他笑了,笑的很温柔:
“是我救了你。柳集和陈王对峙,你是无辜的棋子,我恰巧路过陨楠楼,见陈王对你会有所行动,我不想你受害,于是只能用非常手段带你出来。”
他看了看四周。“不好意思,我府上管教甚严,只得把姑娘藏在此处,还请姑娘莫怪。”
林洛阳心想:“公子真是心地善良得很,虽说过于巧了一些。”
是很巧,若不是闲来无事在那陨楠楼小酌,定也不会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向祈能做的向来只有这些罢。
林洛阳于是摇了摇头:
“谢谢公子相救,这挺好的。”说罢歪了歪头问道:
“公子,您叫什么名字?”
他伸手拭去林洛阳脸颊的草屑,说:“我叫向祈。”
“向祈”
“嗯”他回应道。
“你叫我小祈吧,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好。”林洛阳答应到。
“哦,我给忘了,你饿不饿?我准备了些吃的,还有衣服首饰,嗯...我给你找一间空房,但是要瞒着我母亲。”他若有所思。
林洛阳挥挥手:“不用那么麻烦,那个,一点吃的就好。”
她属实是饿了,但又不好央求过多。
他笑了笑,朝门口走去,然后把头探出门外,对着远方招招手,然后便见几个仆人小心翼翼的端来几盆菜,也搬来一些合适大小的桌椅。
林洛阳没矜持,道谢后坐下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昨日未进食,一觉睡到现在更是饥饿难耐。
他望着她笑,直到林洛阳发觉被目光灼烧着,才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问他:
“你….吃吗?”
“不用不用,你吃吧。不过,姑娘你家在哪呢,你是柳府的婢女吗?”
他换了个姿势,用手托住脑袋,斜着身子望着面前这个有些可爱的小女子说到。
只见林洛阳缓缓放下筷子,对上向祈那求知的目光,心绪牵扯出那不堪的回忆,顿了顿,摇了摇头:“我不是柳府的婢女,我是柳集最近带回柳府的,我...”
显然林洛阳不想谈论和大娘的故事,虽然并未对向祈有防备之心,只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倒也不必一一道来罢。
想了想,林洛阳望着他的眼睛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随后便靠近她:“要不,你留在我身边,我给你安排个职务,轻松点的,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林洛阳很是开心,连忙点头:“好啊好啊。”
此时的她正愁没地方去,若能在这处混口饭吃到也是不错的想法。
他也很高兴:“你先吃,我去给你安排后事。”
这话一出倒叫林洛阳吓得够呛:
“什么后事?”
他意识到了自己口误,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