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像是要蒸发大地。乌篷船船舱内，东长煌躺在摇椅上休憩。
微风徐徐，从湖面吹来，煞是凉爽，时不时小酌一杯，小日子过的闲情逸致，好生潇洒，可就苦了某个人了。
“公子，这两天住的可好？”
斗笠老者苦着脸说道，一张老脸儿成苦瓜儿，之前处事老道一扫而空，这几天可谓苦不堪言，敢怒不敢言。
东长煌就像钉子户一般，他好说歹说对方恍若未闻，依旧住了下来。
如若单单住个十八半年，老者也不会说什么，相反的喜闻乐见。
后来发生一件大事，改变看法。
现在只想这尊瘟神感觉离开。
他来之后，不仅破坏他修身养性，一度给心境造成抗压的状态。
面对这个不请自来的瘟神，又无可奈何，只得将苦水吞进肚子里面去。
遇见他，总没好事发生。
“可有事儿？”东长煌眯着眼睛，有些睡意朦胧地道：“没事别打扰。”
一副嫌弃的模样，让后者愣了一下，好在这几天也习惯了他这种态度，如果身为凡人估计不被打死就饿死。
不仅懒惰，说话也极为气人。
“当然有事儿。”老者一脸愤愤不平，“鱼儿都不上钩了，公子请移驾……”
自东长煌降临此处，凭借他多年的垂钓道行，却一条鱼儿也不上钩，鱼儿像是开启灵智，规避陷阱，克制诱惑。
两年以来，老者一天得食一条鱼，自东长煌降临之后，三天不得使用，连下酒的菜都没有，馋虫已爬上嗓子。
再这样下去，能否让人生存下去？
看到老者装苦的模样，东长煌不禁笑了笑，轻声地说道：“什么也没做，鱼儿不上钩，你倒是怪我了。”
见他一副不承认的态度，老者脸色一黑，猛饮一口美酒后说道：“论手段我这个老头自叹不如，但这里真没有公子想要的东西，烦请不要为难。”
老者放低姿态，硬的不迟，那就来软的，事实上他低估了东长煌。
软硬不吃，唯吾独尊。
他有这个资本和资格。
“你这老头心黑狡猾。”东长煌笑道：“黑暗之乱，捞到不少好处吧。”
看似平淡话语却让老者身躯一颤，但很好地掩饰，却难以逃过东长煌的眼睛，好似在他面前没什么秘密可言。
“误会了！”老者急忙摆了摆手，“世人或许不知，但公子一定清楚。”
至少平静如水的性子，彻底被打破，让人忍不住怀疑全是装的。
如果对老者了解的人都知道。
那不过都是一些伪装术。
东长煌点了点头，“之所以清楚，你才屡次得逞，难道不该分享吗？”
分享？
老者心中腹诽。
你有东西可跟我分享过？
说句不好听的，如同强盗土匪一般，不过比起他们强太多。
直接明抢。
根本不讲求等价交换，遵守规则。
心情好或赏赐拿出好东西交换。
心情不好直接占为己有。
有时心情好也会愿意交易。
东长煌这人老者有些了解。
但从来都捉摸不透。
“唉！”老者叹息道：“什么也瞒不过公子，这辈子算是被拿捏死死的。”
东长煌笑笑不语。
老者换上凝重神情，“这一生进去五次，也对那个地方有一些了解，但以下所言是个人推断，不一定会准确。”
“你见到那人？”东长煌问道。
“没有。”老者摇头道。
“下次什么时候来？”东长煌不觉意外，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
“不知道。”老者摇了摇头，再点头道：“近来会有动作，不知幅度如何。”
“地点？”东长煌蹙眉。
“金元仙域。”老者沉吟道。
“又按耐不住了。”东长煌喝了口美酒，悠悠地说道：“这一世来的太快，乃至都没有培养出一名仙帝去抗衡。”
“上一次时间不就是也很短吗？”老者反问，旋即露出一抹惋惜，“像黑蚁仙帝那般人物，百万年未必出一个，短时间内问鼎帝位，掀起一场风潮。”
接着话锋一转，怂恿道：“不过，不是还有公子您吗？完全可杀进去。”
“你倒是想得美。”东长煌笑骂一句，不怀好意的眼神在他身上瞄来瞄去，“届时没培养出仙帝，那么总得有个人挡在最前面，那个人选已想好。”
听到这样的话，老者脸上一僵，连忙推脱道：“公子真会开玩笑，我老头都一把年纪了，这事让给你年轻人。”
东长煌笑眯眯看着。
后者见状，心凉了半截，“不过那妖灵儿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有金鲲之体，公子可考虑培养成一尊仙帝。”
将妖灵儿推出去，以保全自己。
“你倒是看得远，凡是都先给自己留条后路。”东长煌笑骂道，旋即话锋一转，“在那个地方，你见到了什么？”
老者闻言，沉默了许久，“很深，很深，到不了底的深渊，阴森恐怖。”
“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与前四次完全不一样，每次都有变化。”
“我不能透露太多，也记不起太多，说多了会引来麻烦。”
最后，老者非常慎重说道。
东长煌一听，微微点头，“除了你，还有谁活着出来？”
“不知。”老者摇了摇头，“王明苦在边缘之地，勉强算一个，至于其他人并不知道，纵然从里面出来也不会说。”
“说多了会有大麻烦。”
说到最后，老者冷汗湿透衣服，仿佛又回到那个地方，遇到种种折磨。
“有何心得？”东长煌没打算放过。
“公子莫问！”老者摇头苦笑，“今天就到止为止，已经说太多了，说不定已背惦记上，以后日子可就难受了。”
听了老者求饶的话语，东长煌恍若未闻，“不说，你现在日子就难受。”
相反的，直接压榨有价值的信息。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老者叹了口气，“欲要破之，一人恐怕不行。”
“需要多少个？”东长煌难得认真问道，比起往日多了一份严肃之情。
“不知。”老者坚定摇了摇头，“人要精，器要珍，恐怕才能破之，但是想要办到这一点，无疑难以上青天啊！”
东长煌没有说话。
“妖灵儿勉强算一个，只要公子调教得好，不失为独当一面的人物，只是在性格方面，需要打磨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