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原乡的的风该是暖的,告别了旗远,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你见过原乡最美的风景吗?亦或是夜晚的灯火通明?尽管无数次的想象,真正见到的那一瞬间,却真实地发现一切均是面目全非。
萧缡,本是一个无比平凡的名字。而在踏入长安的那一刻,他的名字被载入史册,被冠以皇室之名,也意味着参与角逐的开始……
即使他已经有了些许准备,在面圣的那一刻,还是有些应接不暇。位居高位的天子,不苟言笑,满面写着威严二字,见到久别重逢的儿子,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自今日起,恢复你的身份,赐宅府邸,予封地。”
“谢父皇。”
“时光易逝,这多年未见,听闻远居之时你的作为,缡儿倒是长进了不少。今日回归朝廷,希望你不负众望,做好贤王之事,若是能成为肱股之臣,亦是朝廷之幸。”
“父皇谬赞,儿臣自知论才华淑德,远不及各位兄长。又何德何能受得起这般称赞?至于众望,儿臣才疏学浅,自当尽力而为,来日如有做的不妥,还请各位大臣见谅。”
散朝后,皇上以多年未见为由,散了众人,留他在宫中一叙。
皇上带他去了凉亭,退了内侍,感慨道:“许久不见,缡儿不似从前那般活泼了,明明没有多大,却一副已然弱冠之感。是否朕让你去旗远委屈你了?让你失了稚童模样?”
“儿臣不敢,父皇令儿臣去旗远,让儿臣明白了人间疾苦,也让儿臣决心为朝建功立业,以此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这些年来,先生日日教导我要好好读书,明是非,辨善恶,这样才能为父皇分忧,儿臣一刻也不敢忘。”
“朕很欣慰,你能有所感悟。但是朕欠你的,会尽量补偿。你可有所求?”
他思索了一会,“儿臣无所求,但母妃一事,还望父皇告知一二。”
皇上叹了口气,“罢了,朕知道只是你心里过不去的坎,便同你说了罢。你母妃并不是自缢……”
他心里一惊,果然如此吗?
五年前的夜晚,他的母妃因为实施巫蛊之术被贬冷宫,然未近半月,就死于床榻。她身边唯一的丫鬟一口咬定她是自缢,然而,真相是慢性毒药导致的郁郁而终。
“那为何当时不进行彻查?”
“因为,这案件里牵扯到一个人,朕的母妃,当今已逝的太后。朕之所以与你说这件事,是因为朕知道你会明白朕的苦心,对吗?”
他努力按下自己颤抖的右手,拂去额间的细汗,“儿臣明白了!”
回到府邸,他闭门不出,直到先生来给他送晚饭。
“看来你还是问了?”
“师傅,你知不知道,我母亲,她是冤枉的,她是被杀的……”
先生轻拍他的背,无奈地说:“事已至此,还请节哀。今夜,你想哭便哭吧!也是难为你了,诸般忍耐,的确不是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
深夜,月光倾洒在窗台上,冷而皎洁,而床榻之上的人,一夜未眠。